八、工程师和老教授

可能由于就职工程师的人太少，经费来源得不到保障，因此工程师副职工会的门脸并不大，内部装修也比较寒酸，这也罢了，最不可思议的是，作为系统的就职处，一间正屋里竟然空无一人，接待台上，扳手螺钉随处乱七八糟，散落的到处都是。“有人么？”刺鼻的机油味混合着铁锈的腥气，杨修大声地招呼着，或许某个美女npc会突然出现，“安静些，安静些，科学可不是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就会带给你丰硕的果实，缜密的思维不允许被噪声打扰，”接待台后——哦，不，应该可以说是工作台了，一个满脸油污的脑袋伸了出来，不是想象中的美女接待员，也不是一般剧情中时常出现的白发爆炸头科学狂人，一个身上和脸上油污一样多的矮个老者出现在杨修面前，当然只是人类的矮，而不是一个侏儒或者什么的。老者一头花白的短发，满脸的皱纹，看上去不像一个工程学大师，反倒像一个废弃工厂里看机器的打更老头，或者某座办公大楼里的老清洁工什么的。“雷恩•卫斯理，欢迎你的到来，小伙子，对严谨的理论产生了兴趣不代表你适合它，科学不是三分钟热血，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钻研。你明白么？”这老头，铺子都要黄摊了还挑三拣四，不过这感觉，却让杨修觉得很亲切，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恩师，那个一手把自己带进科学殿堂的老教授，自己曾经的导师，那个全国知名的老专家。杨修还记得自己大三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导师的情景，那是专业课的第一节，一个身穿的确良衬衫的矮小老人低着头走上讲台，03年还穿的确良衬衫只代表两种生活，贫困和俭朴（陈述一个事实，各位莫怪）。老人一言不发，把上节课没擦的黑板擦得干干净净，此前这间大教室的保洁员是不管擦黑板的，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姑娘，大家都称她为扫帚西施。“嘿，换保洁了，扫帚西施是不是嫁给楼长她儿子了？”百无聊赖的同学们开起了玩笑，用各种西施来称呼各色美女或类美女是工科院校的传统方式。上课铃响过，老人拍了拍沾满粉笔灰的双手，拿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专业课科目，回头说道：“同学们，开始上课，啊。咱们先看绪论……”东北人特有的亲切口音和开门见山的方式让台下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就是授课教师？那个全国知名的学者？如果是别人少不得先吹嘘上大半节课。就是这种感觉，踏实，其貌不扬，却流露着一股博学的气质，当然，两个人的口音相差太大了，如果导师用这种西化的语言方式授课，恩，很有意思。“导师，你好，我的名字是修杨。我的确是来学习工程学的，我爱这个学科，也深刻地了解钻研这门学科所面临的挑战。”杨修不知不觉就对眼前的老者尊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雷恩•卫斯理显然对杨修理解科研工作的态度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一块毛巾擦了擦脸，油污散去，露出一张精神矍铄的脸。“你可以就职初级工程师，只要答完这张试卷，很简单，三道题，10分钟。”说着递给杨修一张卷纸，[][][][][][][][][][][][][][][][][][][][][][][][][][][][][][][][][][][][][][][]1、有一人用同一滑轮组分别将重1000N和2000N的物体匀速提升5m，动滑轮重200N，不计绳重和摩擦，则上述两种情况中正确的是（）：（A）滑轮组的机械效率不相等（B）人做的额外功相等（C）人做的总功相等（D）绳子自由端移动的距离相等2、设F’(x)=f(x)，则下列结论正确的是（）：（A）若f(x)为奇函数，则F(x)为偶函数（B）若f(x)为偶函数，则F(x)为奇函数（C）若f(x)为周期函数，则F(x)为周期函数（D）若f(x)为单调函数，则F(x)为单调函数3、详细解释光学布洛赫方程。[][][][][][][][][][][][][][][][][][][][][][][][][][][][][][][][][][][][][][][]杨修一看就乐了，拿起笔刷刷刷就开始写，三道题分别按次序分别涵盖了三个教育阶段的内容，只是这最后一道题实在太难为人了，如果不是歪打正着，最后一道题恰恰就是杨修的专业，否则的话恐怕今天就只能拿个66.7分了，洋洋洒洒把光学布洛赫方程解释了个详详细细，杨修把卷子交给了雷恩•卫斯理导师，老头拿起卷子，越看眉头越紧，看得杨修一头雾水，“错了？”“从表述的内容上来说，你没有任何错误，我可以读懂你所要表达的想法，然而从文字的书写和语言的组织上来说，你的答卷一塌糊涂，你怎样去给一个对你所阐述的领域没有任何涉猎的人解释你的观点呢？一个合格的科学家，首先要是一个能够用精炼语言表达自己观点的演说家，至少也应该是一个作家，当然不能是那些整日混迹所谓Q点、Z横的网络写手，（笔者泪流满面），而不是一张满篇错别字，言语组织混乱的答卷。”老头毫不客气的批评让杨修羞愧难当，自己吃饭的本事竟然被一个游戏npc批得一无是处，最为让杨修不能接受的是，这个老npc的话挑不出半点毛病，实实在在都是自己的硬伤，“不过，你还是通过了，而且，我可以给你学术上的满分，只是鉴于你糟糕的基本功，只能让你获得中级工程师的资格，现在你可以自己学习这里的只是，但等到40级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回来一趟。”说着老人丢给自己一本大书，紧接着一猫腰，又钻进了接待台下面，一阵齿轮咬合的声音传来，看起来下面应该别有洞天。很明显这又是一个疑似的任务，40级，杨修看着老人扔给自己的大书，《工程师手札》心情不错，好运连连，杨修负着手，身披长袍，悠闲地在城内踱着小碎步，再加上一脸的微笑，杨修此刻看起来实在不像那些忙忙碌碌的玩家，反而倒和npc有了几分相似。果不其然，又有狂热的任务男女找上门来了。“老爷爷，您需要帮忙吗？”一个看起来较为文弱的青年面带着动人的微笑站在杨修面前，杨修一阵愕然，“老爷爷？！太扯了吧。”“小伙子，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一个老头子。”杨修同样对面前的小伙子报以微笑。小伙子得意地一笑，“您这种世外高人，外表已经不能说明问题，我不是为了奖励儿帮忙，请您相信。”小伙子压低了声音，“能如此悠闲地漫步在瓷京城，您是在观察什么吧，我们的世界出现了危机对不对？”杨修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想象力丰富、满脸严肃的小伙子，“好吧，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可你至少应该看得出来我只有7级对吧？”小伙子依旧笑得神秘，“您还在考验我，级别，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数字而已。。。。。。。。”郁闷地一拍脑门，看着这个被隐藏任务荼毒的孩子，杨修实在没法继续在这和他纠缠了，进入游戏已经十几个小时，现实中也过了3、4个小时，饭点到了，杨修一向遵守严格的作息和就餐时间，也到了该下线的时候，看着小伙子纯洁的大眼睛，杨修认真地说道：“哥们，你可以忽视外表，你也可以忽视级别，但你如果稍微仔细点就应该能看得出，我是一个玩家！”说着身形一虚，消失在了原地，小伙子愣在原地，仔细地回味着杨修那句未完的话，安全区下线会有2秒的空白时间，也就是说完全消失前两秒的时间下线者所做的一切动作都是无效的，因此杨修的那段话传到小伙子耳朵里的版本是这样的：“哥们，你可以忽视外表，你也可以忽视级别，但你如果稍微仔细点就应该能看得出，我是一个。。。。。。。。。。。。。。”“您是一个，您是一个，您是一个什么啊，我叫醉酒青牛，您记住啊，我叫醉酒青牛！！！”为错过了近在咫尺的隐藏任务而气恼地小伙子仰天大呼，惊得周围的众人一阵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