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原人与兽人在八面坡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在火把的照应下,满天的羽箭、标枪乱舞,在山坡上兽人与原人的步兵冲撞到一起,他们依旧杀得难解难分。喊杀声与兵器的碰撞声交错在一起,在交杂上四处乱飞得残肢断臂,以及到处飞溅的鲜血脑汁,整个战场在外人看来是一副恐怖残忍的画面,可是在这些置身其中的兵士看来,却是激动人心得场景。“大将军!我们的步兵要垮啦!”一名兽人步兵校尉气喘吁吁得回到挛鞮羯的马前,“他们原人步兵就要突破我们的防线啦!”说到这里,步兵校尉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您快走!我们挡住他们。”“不要惊慌!”挛鞮羯冲步兵校尉淡淡得一笑,而后,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兰庆,“通知下去,让步兵阵徐徐后撤!看到我们背后那块大石头了没?让他们后退二百米,撤到那里去!”说完,他率先拨转马头向后去了。贺兰庆听了挛鞮羯的话,他自然不敢怠慢。他骑着马在步兵阵后,向阵中的军官大声喊话把挛鞮羯的命令传达下去,而后,他又指挥弓骑兵掩护步兵向后徐徐后退。虽然兽人步兵不擅用弓,但是,他们的骑兵却清一色的装备有弓箭。或许是兽人自持力大,他们在地面投掷标枪要比射箭杀伤力更大,才如此安排的吧?而弓骑兵则与原人的弓箭手一样,他们主要是用弓箭作为攻击手段的兵种罢了。“将军!兽人顶不住,后撤啦!”在前面与兽人对战的淮夷将佐见兽人步兵阵徐徐向后撤退,他们兴奋得向薛靳的方向高喊。薛靳听了他们的呼喊,情绪也是一阵!随即,他命令前方的淮夷步兵整队咬住兽人步兵追击敌人,同时,他也命令骑兵紧随在步兵之后,向山上突破。“薛将军,怎么样?”这时,李万成带领城防军的步兵也从后面赶了上来,他停住马匹问身旁的薛靳,“要不要我带人上去支援一下?”“先不用!”薛靳用手指了一下前方的步兵阵,“李将军,你看!我们的步兵正在追击兽人的步兵呢!他们已经向后退却了。”李万成听了薛靳的话,他向山坡上面看了一阵儿,而后,他有些狐疑得说,“薛将军,这兽人退却得实在蹊跷。他们步兵退得虽然很仓促,但是,队型却没有乱。而且,他们的骑兵还在步兵的后面掩护步兵撤退。看样子,他们不像是战败退却啊!”“不是战败退却?”薛靳重复了一遍李万成的话,他然后把目光又投向山坡。虽然在山坡的步兵较量中,原人步兵的确占有优势,但是,兽人步兵确实如李万成说的那般,他们在层层抵抗,缓缓退却。虽然兵士们有一些慌乱,但是却没失了阵脚。难道兽人还会有什么花招?想到这里,薛靳赶紧传令前面的步兵,“压住阵脚!当心兽人诡计。”之后,他又转头看向李万成,“李将军,这样吧!你带城防军的步兵在此后五十米处搭建防御,以防山上有变!”李万成听后点头从薛靳身旁离开。“骑兵停止前进!”薛靳随即又下达了新的命令,“淮夷骑兵后退百米帮助李万成将军构筑防线!禁卫骑兵整队!做好战斗准备!”显然,他打算在前面步兵出现危情的时候,用禁卫骑兵去阻挡兽人的反扑。虽然,这些禁卫骑兵都是燕云国的精华,但是,打仗不是儿戏,若是让淮夷骑兵到前面去阻挡兽人反扑,那么整条阵线就有可能全部崩溃。薛靳与地球世界“国军”的某些将领相比,他还是懂得在敌人面前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只想着为自己的国家保存实力,那是必然会招来灾难的道理的。“大将军!这些原人的骑兵没跟上来。”贺兰庆传完了挛鞮羯的命令,又协助步兵后退一段后,他回到了挛鞮羯的身边,同时带来了原人行进的消息。“哦?”挛鞮羯听了,他冷笑着回答,“呵呵,看来这领兵之人并不是饭桶啊?哈哈。”说完,他冲贺兰庆笑笑,“传令下去,骑兵向两侧移动,给我把中路让出来!”“是!”贺兰庆听完答应一声,随即去了。挛鞮羯下完令,他自己也下了战马。而后有专人把他的马匹牵到了一旁去,这之后,挛鞮羯问身边的兵士,“狼骑营的狼骑兵到位了多少?”“回禀大将军!已有二百多骑进入后营。他们俱已整装完毕。”挛鞮羯身边的亲兵回答。“很好!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挛鞮羯挥了挥手,“给我冲下去!杀光这些黄猴子!”在山坡上,淮夷步兵仅随在兽人步兵的身后,他们已经追到了挛鞮羯所说的巨石附近。在这里,兽人与原人之间又展开了争夺。可就在这个时候,从兽人军阵的后方,传来了阵阵狼嚎。兽人步兵们听到这些狼嚎声,他们的精神一震!原本被兽人步兵杀得节节败推的他们,仿佛一下子又有了力气,他们纷纷又向前拥了上去。“传我的令,步兵向两翼去!给我把中路让出来。”挛鞮羯站在巨石之上,大声得命令,“让狼骑兵向原人发起冲锋!”“嗷呜!”随着一阵儿密集得狼嚎,二百余头战狼驮着狼骑手一同出现在兽人军阵的后面。这些充当坐骑的狼,它们的个头要比普通的狼大上能有一倍。它们的个头体积类似于个头较小的马。这种狼,由于只在北方极寒地带的森林出现,所以,兽人们管它们叫做森林狼。而被驯服的森林狼就可以代替马匹充当战马使用。“杀啊!”兽人步兵感知到自己背后有了狼骑兵做后盾,他们大声呐喊着向追赶来得原人又发动了反攻。而狼骑兵见状,他们也从兽人步兵让出的中路向原人步兵阵发动了冲锋。实际上,若是山下都是燕云国的军队,那么,步兵与骑兵相比,步兵并不像骑兵那般惧怕狼骑兵。毕竟,人的头脑要比骑兵**的战马复杂的多,人的意志也要比战马强烈的多。但是,现在与兽人步兵对战的并不是燕云国的步兵,而是淮夷国的步兵。这些步兵,从未见过狼骑兵。所以,当狼骑兵向他们冲来的时候,他们都被面前的景象吓坏了。这些淮夷步兵俱丢弃了武器,而后,连滚带爬得向山下逃去。薛靳带领禁卫骑兵跟随在淮夷步兵的后面,前面淮夷步兵一跑,他与禁卫骑兵的队列也被慌不择路的步兵们冲乱了。“站住!不要跑。”薛靳勒住战马,大声得呵斥。但是,当狼骑兵向下冲来的时候,前面原本做好了战斗准备的禁卫骑兵也混乱了。这些禁卫骑兵的骑手虽然都是燕云国的精锐,他们很多也经历过战火的历练,但是,他们**的战马虽然也是精挑细选,可是它们却大多没有经历过象样的战阵,就更不用说与狼骑兵交锋了。所以,当狼骑兵冲到它们面前的时候,战马们见对面来了龇牙咧嘴的恶狼,它们纷纷惊恐得撩起了蹄子,而后转身也向山下飞奔。可怜马上的这些骑手,运气好的只能骑在马上跟受惊的马匹一起逃命,运气不好的则被战马摔落到地面上,或是被马匹踩死,或是被后来赶到的狼骑兵砍死。“撤!撤退!”薛靳见状,他无奈得挥动手中的长枪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不过,好在李万成和他的步兵在后面已经修筑了一道临时的工事,所以,当狼骑兵冲到工事前面的时候,李万成把他手下的步兵用长矛盾牌又把狼骑兵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