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刀子要掏出来了!他突然放松了警惕,又恢复了常见的那种笑,伸**开抽屉,拿出一张名片:“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真把我的名字忘了。没关系,我给你一张名片吧。”邪恶将继续蔓延,他的笑将继续蔓延……我举着那张名片,虚心地问道:“你名字最后这个字念什么?”他好像意识到我不怀好意了,也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你一个大记者,这个字不认识?你跟我开玩笑!”一个工作人员像幽灵一样在门口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我真不认识。”我说。“那你认识拼音吗?”“认识。”他在纸上随手写了个拼音,递给我。我急躁起来。我要杀人了!但是,口头命令还没有下达!“你能不能说出来?”我急不可待了。他的脸阴沉下来,说:“周德东,你今天有问题!”我感到很迷茫:“没有啊。”他咄咄逼人地盯着我说:“我怀疑你的大脑被人控制着!”听了这句话,我感到好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整个身子抖了一下。我是一个掌握催眠术的人,身上有一些反暗示能力,经佘习宙一戳穿,控制我的那种黑暗力量大部分就失了效。“不会吧,没有人给我催眠。”“在你不知不觉中。”停了停,他又说:“我还怀疑,你的大脑被人设置了一个指令,这个指令跟我的名字有关。”我一下变得六神无主了,说:“佘老师,今天,除了我给一个女孩做过催眠术,没有接近过任何人啊。”他笑了笑,这次,他笑得很学究:“刻录在记忆上的事,都是显露在表面的一些孤立的片断。”我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有个穿黑裙子的女孩在大街上朝我喷了一股烟雾……我一定是中了摄魂散!”他摇摇头:“这世上还没有一种药物,可以控制人的意识。所谓摄魂散,那是谣言。”“那她朝我喷的是什么?致幻药物?”“致幻药物也不可能一闻就产生效应。”“神经毒气?”“神经毒气没有人搞得到。”我迷路了。佘习宙说:“现在我给你做一次深度催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深层的谜底。”“好吧……”我说。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你躺下。”我顺从地躺下了,同时我的手又插进了西服口袋,抓住了那把水果刀。他顺着我的手,轻轻摸进口袋,惊了一下:“你拿刀子干什么?”“自卫。”“你把它扔到地上。”“不。”我一边说一边把水果刀抓得更紧了。此时,我还有十分之一的生命忠于那个黑暗的力量。“那……好吧。”佘习宙不再坚持。他返身,拿起一个针管,走向我。“你干什么?”我戒备地问。“我给你的静脉注射点阿米妥纳,帮助你进入朦胧状态。现在,你有了很强的反心理控制素质,必须需要药物辅助。”注射了药物之后,我发现我的呼吸越来越深。他把窗帘轻轻拉上,打开一个光线暗淡的灯,房间里一下变得诡异起来。这时他举起一支笔,就是刚才写拼音的那支笔,舒缓地说:“现在,你放松,眼睛凝视这个笔尖……”接下来,他慢慢转动那支笔,低低地嘀咕起来……我渐渐沉入一片黑暗中。不过,我一直没有放松水果刀。“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好的。”“是谁的声音让你来找我的?”“申玉君。”“谁是申玉君?”“他们介绍的一个女孩,接受我催眠的人。”“她让你来干什么?”“她让我来消灭邪恶。”“谁是邪恶?”“佘习宙。”“佘习宙不邪恶,命令你的人才邪恶,你记住了吗?”“记住了。”“好了,你把刀子扔到地上吧。”我就不再自卫,木木地把水果刀扔了……佘习宙用父亲一样的声音把我唤醒之后,我感到全身通泰,十分愉悦。他很沉重地说:“现在,发生了一个可怕的事。”“什么事?”“有人利用催眠谋杀。”“谁要谋杀谁?”“申玉君要杀我。”“她怎么杀?”“通过你。”我吓了一跳:“……你认识她吗?”“不认识。”“那她为什么要杀你?”“我也不知道……”“这个女孩神经兮兮的,她是不是已经疯了?”“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把你催眠?”“那倒是……”“这样吧,你把她约来,我见见她。”“……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