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替大头巴利做事的人都知道,狄长离是一个很特殊的人物。他的年纪不大,也看不出有什么出色的能力,只是区区一个街头小子罢了,但巴利对他却是非常照顾,甚至时常亲自前来看望,可谓是关心备至,使得许多人为之羡慕不已。反而狄长离对巴利的态度相当淡然,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的礼貌,只是巴利全不在意,除了铁手清楚巴利的心思之外,大家对此都百思不得其解。狄长离也很清楚巴利的心思,巴利的本质是一个大流氓头子,而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慈善家,之所以对他如此照顾,排开本身对他的一点好感,其余很大一部分是想在以后借助他已然消失的奇异能力解难。尽管事实证明狄长离已经失去了预知死亡的异能,否则义父狄洛也不会惨遭毒手,但巴利并没有完全死心,以他的能力照顾狄长离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在乎这小小的付出。虽然巴利的手下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没有谁是傻子,老板看重的人自然不能怠慢,于是从上至下,见了狄长离莫不客气地叫上一声小狄哥。狄长离不再拒绝巴利提供的帮助,但也并非是全盘接受。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一个人,真正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本身,现在无偿得到的,日后势必要加倍偿还,经历过太多人生不公的狄长离对于这个世界有着属于自己的深刻认识,更兼身边复杂环境的潜移默化,也让他性情大变,形成了自己偏激固执的处世方式。他,现在是小狄哥,昔日的少年狄长离已被彻底埋藏,无论外表,抑或内心。“茱迪。”狄长离抓住茱迪在自己身上不停挑逗的手,板脸警告道:“你要是再**我,我可不会客气了。”这种程度的威吓哪能吓退茱迪?巴利先生早就不止一次地开玩笑说过,不管谁能第一个拿下狄长离,他都将重重奖赏,愈发让茱迪这些姑娘们的引诱变得肆无忌惮。茱迪把周边的人当作空气,得寸进尺地勾住狄长离的脖子,象要将自己性感诱人的*全部揉进他的身体里去,扭动着低声吃吃笑道:“小狄哥,我又不会吞了你,难道我就差劲得让你提不起一点兴趣吗?”狄长离泄了气,两人紧紧相贴,根据身体表现出来的状况,不必劳动脚趾头去想,也能知道他此刻的原始欲望是多么亢奋强烈,简直能要了他的命。他在茱迪饱满滑腻的*上捏了一把,再次以无上毅力推开她,微笑道:“谁能抗拒茱迪小姐的魅力?不过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付出肉体的代价。”茱迪很失望,不死心地拉住他问:“你究竟想我怎么做?”她心中相当好奇,狄长离并不厌烦她的打情骂俏,也不介意跟她在一起调笑嬉戏,表面看起来*不羁,却从不逾越最后的底线,行为极其矛盾,让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狄长离耸耸肩道:“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是不习惯被女人勾引上床而已。”茱迪先是一愕,转又格格格格放肆地笑了起来:“原来我们的小狄哥是个典型的大男人,如果你体验过*的美妙感觉,就绝对不会这么说了。”“也许吧。”狄长离完全不为所激,迳自转身离开,扔下又一次勾引失败而满心不甘的茱迪。实际上,狄长离并非什么柳下惠式的人物,在青春期强烈的生理冲动下,他能够抵御住这些*们无休止的引诱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狄长离被学导内特利陷害,注射了错误的基因转化液,修炼原力的基础起点原本就较别人为低,幸运的是,罗伯特所教导的炼能心法比普及型的要来得高级,狄长离付出了数倍于他人的汗水,苦苦修习了三年,总算艰辛地达到了凝能中期。但若是他过早沉溺于*中分散精力,今后恐怕很难踏入控能期的境界,从此也就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炼能者。所以,狄长离自觉地立下了一条戒律,在未进入控能期之前,自己必须保持保持童男之体,不过,偶尔逞逞手足之欲倒是无伤大雅。无论谁有着这样的人生经历,都不可能成为一名清教徒,何况是轻蔑漠视礼法的狄长离。被茱迪既**刺激,又十分辛苦地骚扰了一番,狄长离只觉有些口干舌燥,加快脚步从内部通道走入紫香蕉赌坊的大堂。宽阔的大堂里人头济济,形形色色的赌徒围满了每张桌子,每台电子赌博机,脸上不加掩饰地写着贪婪和狂热,完全沉浸在各种*工具所发出的喧嚣的,却又有若仙籁妙音般的声音中,不时爆发出惊喜或失望的吼叫。对他们而言,这里无疑就是天堂。托着酒水食物的女侍皆身着布料极少的惹火装束,如蝴蝶般在赌场内穿梭着,狄长离随意拦下一位,端了一杯清水一饮而尽。这个女侍跟狄长离的年纪差不多,身段小巧玲珑,容貌亦颇为俏丽,她乖巧地询问:“小狄哥,还需要什么吗?”狄长离挑起漆眉笑道:“我如果说需要你,你会愿意提供么?”俏丽女侍瞅着他抿嘴一笑:“又来这一套了,谁不知道你口花花的只说不做?”狄长离面色一糗,现在就连女侍们都清楚了他的底细,颜面简直被丢光了,声色俱厉道:“这是谁说的?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混蛋一顿。”女侍不带丝毫畏惧,反而挺起胸脯,眼角含笑大方地说:“小狄哥,我也说了,你要不要教训我呀?”见她明摆出一幅任君**的模样,狄长离不禁愕然,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只要是个母的都想着调戏自己,这么下去只怕很难熬到控能期去,当下大力在女侍紧绷绷的臀部上拍了一巴掌,装腔作势恶狠狠地道:“先给你一点惩罚,余下的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账。”猝遭袭击的侍女惊叫一声,冲哈哈笑着转身走开的狄长离啐了一口,神色中却是无半点恼怒,倒有几分欣然。这一幕正好被刚刚步进赌坊的大头巴利和铁手看见。铁手紧紧皱眉道:“这孩子,怎么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巴利却不以为然:“我看没什么不好,这才是一个有活力的年轻人嘛。”铁手摇头无语,他对曾救过自己一命的狄长离是真心关切,虽然不希望他如往日那般过着封闭的生活,但也认为他如今的变化太过极端了。巴利扫视一遍热闹非凡的赌场大堂,满意地笑道:“嗯,今天的生意很不错,说起来小狄这孩子可是我的幸运星,自从来这帮忙之后,所有的生意都顺风顺水,呵呵呵呵。”这三年中,大头巴利的确是一帆风顺,地盘日益扩展,现在已经成为罗马城中还有点分量的流氓头子之一了。巴利又转头对铁手说:“你再去劝劝小狄,他这样一个年轻人,每天站在街上拉客人也不太合适,要是他愿意正式为我做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他。”铁手何尝不是这么考虑?无奈地叹气道:“前两天我还跟他提过这件事,他只说还不到时候,我也没办法再勉强劝说。”巴利明白不到时候是什么意思,沉吟了一下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那个杂碎威廉如果还躲在罗马城里,一定不会再象以前那么谨慎,你多派点人到处去搜寻一下,说不定能够查到什么线索。”对于搜查威廉的下落,铁手自然是不遗余力,当即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去安排。”狄长离在赌场里晃荡了一圈,正准备返回到大街上去,忽然看见一个人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眉角不由微微一跳。他认识这个人,更确切地说,他对这张面孔的记忆非常深刻。这张面孔的主人叫杰克,是罗伯特盗贼团伙当中的一名成员,三年前,如果狄长离没有在街上抓下这个家伙的面罩,他的生活轨迹,或许会与如今截然不同。察觉到狄长离的注视,杰克抬头怀疑地打量着他,放缓了脚步。作为一名惯盗,在复杂的环境中保持警觉是极其重要的必修功课之一,这方面杰克向来做得很好。“晚上好,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狄长离主动迎了上去。“当然,我要兑换筹码。”杰克放松了警惕,对于他来说,形像大变的狄长离完全就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杰克出手不算大方,把他从筹码兑换处带到赌轮盘的地方,狄长离得到了一枚面值最低的白色筹码,价值十元联邦币。狄长离没有再急着离开赌场,而是站在暗处观察杰克的举止。他发现,杰克是那种典型的最为贪婪的赌徒,他赌的不是一赔一的单双或赔率稍高的颜色,而是每一把都把注压在赔率为三十六倍的数字上。这种赌法当然输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杰克手上的一万元筹码就已经所剩无几。他显得有些懊丧,站起身,将余下大约一千来块的筹码全部堆到了一个数字上,显然,他准备搏完这一把就走人。这一注却中了。杰克握紧拳头亢奋地跳起来,大叫大嚷,除去投资和抽头,他赢了大概有三万块。分别给了荷官和兑换筹码的女郎各自一百元小费之后,杰克兴高采烈地揣着*消失在紫香蕉赌坊。在旁人眼里,这是一个幸运的家伙。狄长离略微皱了皱漆眉。最后这一注,杰克用某种工具计算出了弹球的落点,虽然手法非常高明隐蔽,成功地瞒过了别人,从监视器上也发觉不出异常,甚至于逃过了一直盯着他的狄长离的双眼。不过,杰克某个可疑的细微动作让让狄长离直觉到他必定使了诈。在赌场出老千,这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杰克还并不是一个职业赌徒,而是一个职业盗贼,这种行为,危害性难以预计。狄长离决定要警告一下杰克,当然,他不是自己或是去找大头巴利出面,而是通过罗伯特和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