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丁新建的办公室门口,已是气喘吁吁的高爱民刚站稳,还没等他敲门呢,丁新建就已经把门打开迎他了:“请吧,一听楼道里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到了。”高爱民先是一愣,随即进去坐下。“看把你赶的急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都这把年纪了要注意身体。”丁新建泡了杯茶递给他问。高爱民喝了口润润嗓子,答道:“是这么回事,丁副书记,据我了解,吴超的华泰建筑队,其实根本就不具备承建化工厂和电厂的能力和资格。他们只做过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小工程,不仅缺乏实践经验,而且还缺乏技术人员,也没有最起码的资格级别证书,所以把这么大的一项工程交给他们这样的建筑队干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工程质量上不会有多大保障的,这样可会为我们造成许多不必要的损失,甚至会在安全上造成严重后果的。”“不要那么危言耸听嘛。”丁新建不以为然,但还是很温和的说:“老高,关于吴超的具体情况你恐怕还没调查清楚吧,他的相关手续目前正在办理之中,工程技术人员,现已从市建委聘了几位退休的工程师。你所说的问题其实都不算问题,过几天就全解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灵活点进行就行了。”“我已经核实过了,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呀,所谓的工程师只是挂个名,又不亲自到现场指导工作,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叫我怎么灵活处理?”丁新建有点不耐烦地说:“老高,你啥时才能改改你的脾气,啊。这都啥年代了,还这么死板教条,不开化,你不会在工程质量方面多监督,严把关,何必在这这些条条框框上死缠着不放呢?那规定是死的,可我们人是活的。该变通的时候就得变通,该灵活的地方就得灵活。”“丁副书记,我不赞成你的说法,照你这么说,这世上就没真事了?这不仅仅关系到上亿元的损失问题,它还关系到今后工人的生命啊。一旦出了事,做为质量监督管理员,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别的事变通灵活怎么都行,可这事,我不干。”高爱民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嗨,你这倔老头,有啥可担心的,工程又不是你发包出去的,出了事,有镇里担着,大不了你再回盐场做你的科长去。反正是公家的事,又不是你个人家的事,有什么好怕的。好,就谈到这里,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好吗?”丁新建缓过语气,站起来,想与高爱民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