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去翻那些烟啊酒的,还有各种礼品包,糕点盒,几乎每一套礼里都塞着钱,有的用红纸裹着,有的用信封装着,用透明胶带贴在礼盒下面,有的干脆塞在烟盒里,多则一两千,少则三五百。有的里面还夹着条,写着自己的名字和想要办的事,有的什么也没写。许艳玲从没见过这阵势,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手都哆嗦了,心扑通扑通的都快要跳出来了。她赶紧跑去把大门插好,生怕这时再有人来串门。突然间见到这么多的不义之财,王平的心里也紧张起来,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得让妻子有安全感,于是故作镇定地说:“老婆别怕,我们还是先把它们都记在本子上吧,没有条的,咱们一起回忆回忆看是谁送的,都记上放好,东西留下,钱以后我们再找机会还给他们就是。”两人象做贼似的,急急地把钱点了两遍,将近两万块钱,其中一大半不知道谁送的,送了多少。因为礼包一样的不少,而钱数却不一样的太多,所以也分不清是谁送的了。许艳玲慌了,紧张地问:“这可怎么办?”正在这时,有人敲门,紧张的小两口大气不敢出,站在那一动不敢动。随后就听见许艳玲的母亲在外面边敲门边喊:“玲子,开门。玲子,开门。”一听是母亲的声音,两人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踏实下来。许艳玲忙把钱揣进兜里,去给母亲开大门。王平继续在储藏室里规整着礼品。一进门,母亲就数落上了:“这大过节的,你们把大门插那么早那么严实是啥意思?早过了下班时间了,还不家去吃饭,一大家子人,一大桌子菜就等你们一家了。这官太太没做几天,倒端起架了,还得你娘亲自来请才行?”“妈,您想哪去了?”许艳玲心事重重地说道:“我和王平正准备收拾一下抱着孩子过去呢。”“有啥好收拾的,这屋里不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吗?快穿上衣服走吧。王平呢?”“妈,您不知道,我俩正在犯愁呢。”“哦,孩子睡了。那有啥愁的,用被子裹严实包好就行了。我来抱。”说着就要朝卧室走去。许艳玲一把拽着母亲的胳膊,说道:“妈,不是,您跟我来。”看到满屋子的烟呀,酒呀,礼品盒,糕点盒的,许艳玲母亲的眼睛唰的一下放起光来。乖乖,这么多!全是人家送的?!今儿可算是开了眼了。这些东西有见过的,有没见过的;有听说过的,也有没听说过的。肯定都是从外面买的,镇里的商店绝对见不着这么上档次的东西,许艳玲的母亲在心里这么猜想着。啊!还有工艺品。老人家拿起一对做工考究的景泰蓝花瓶,爱不释手地观赏着,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真漂亮!啧啧,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