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不好意思地掏出大哥大来,“喂••••••”没等王平问是谁,那边已经说话了,“喂,是王平吗?”只听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怯怯地问道。“我是。”王平迟疑了片刻回答道,并且困惑而礼貌地问:“请问您是哪位?”“我,我,我是,我是林莺。”对方略带哭腔地报上了姓名。“林莺?!”王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重复了一遍,随即脑子里闪出的就是她一定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事了,否则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的,更不会这样哭的。但不管怎样她已经开始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了。于是极其关切地劝慰道:“别着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我现在在城里呢,你今天能来一趟吗?我遇上麻烦了。”“好,好,好,我现在正在进城的路上,快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半个小时后,王平在公安局对面的地区宾馆门口与田宏达他们分了手。王平快步来到三楼找到302林莺的房间。走到门口时,王平却又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这扇门,更不知道自己一会儿该如何面对林莺,她到底有什么难事有求于自己呢?我们之间该保持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才算正常呢?他很矛盾,他怕他们之间以后会有故事,同时他也期待他们之间能有故事发生。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后他还是决定离开这儿。正欲转身时,大哥大又响了。他迅速地接通了电话。只听林莺在电话里同时也是在这一门之隔的房间里问:“你走到那儿了?还有多久才能到?”一听到林莺的声音,所有的斗争全都土崩瓦解了,鬼使神差地又温柔起来:“就在你的门口,来开门吧。”见到王平后悲喜交加的林莺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她喜的是王平还能象从前一样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出现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悲的是那不幸的命运和不幸的婚姻。原来,林莺这两年的日子过的很糟糕,她的丈夫杜贵褀,不知从何时染上了赌博。起初只是小打小闹,并不影响生意和生活,所以林莺也就没太在意。因为她知道盐湖镇现在的社会风气就这样,说多了反到影响家庭和睦。再说,有老校长在他也不敢乱来,于是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不知道,一家三口也过的其乐融融。谁料到,自打去年老校长去世后,他就像一匹脱了僵的野马一般,整天不着家的赌,孩子病了也不闻不问,不到半年的功夫就把开商店几年攒下的积蓄全赌光了,说他两句就大打出手,从家中弄不到钱就去偷。那天在绿山包上哭,就是因为派出所刚往学校打电话告诉她,杜贵褀因为偷窃被拘留了,通知她去缴罚款。今天来城里也是因为杜贵褀上月为还赌债伙同别人一起来城里偷市电厂的电缆卖,现已被市公安局破获了,据说数量不少,不单单是罚款就能领人的事了,有可能还要判刑。林莺喊王平来就是想求他在城上找找熟人,看有没有公安局的朋友帮忙说说话,救救杜贵褀,她已在城里两天了,钱花了不少却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