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慌,现在是市场经济的时代了,赶明儿在报上登个广告,咱不用出门,自会有人找上门来找你谈设备,没准儿还会送货上门呢。”打这之后,高爱民的心事就一天重似一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么大一笔国家财产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失了,是不是该向领导反映反映呢?可向谁反映呢?他们会怎么看呢?谁知道他后面有没啥背景。他平日里处处都表现的那么优秀,单凭我这无凭无据的感觉说了谁信,弄不好还说是嫉妒他的才能诬陷呢。以后再被打击报复怎么办?自己怎么都好说,再过两年就退休了,可老婆孩子怎么办?尤其是在家待业的孩子,还指望明年招工进电厂和‘六万吨’呢。唉,做人难啊!一连几天晚上回到家里都是忧心重重,唉声叹气,渐渐地人也消瘦下来。“老高啊,你到底怎么了?整天跟霜打了一样。”妻子李淑贤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疼地问他:“我们夫妻几十年了,从没见过你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有啥事说出来也好让我为你分担分担,出出主意也是好的呀。”“你不问不行吗?你不懂,工作上的事,不能说,这是纪律。”老高不耐烦地说道。“那就找领导说去呀,自己窝在心里有啥用,能解决问题吗?窝出病来不说,还耽误事。”妻子生气地说完就回屋备课去了。还别说,经妻子这么一提醒,高爱民还真就开窍了,要下决心向领导反映了。可向谁反映呢?镇里所有的领导都在他脑子里象放电影一样,一个一个地过了一遍后,最后锁定镇长朱昌德最可靠。他俩以前在部队上是老战友了,现在又共事多年,朱昌德的品行他最清楚了,正直而富有责任心和正义感。况且,这次是他提议让他来指挥部的,而且他也说过有事找他,他会做他的坚强后盾,全力支持他的。想到这里,他便毫不犹豫地拨了朱昌德家的电话“是朱镇长吗?我是高爱民,有要紧事想找你单独谈谈,行吗?”“很急吗?”接电话的是朱昌德“嗯,很重要。”“那好吧,你过来吧。”放下电话,朱昌德便向家里人说自己一会有重要客人要见,请他们回避,于是,家里人便都理解地出去了。没多大会,高爱民就来到了,进屋一看就朱昌德自己,颇感意外和诧异。朱昌德见状,笑笑说:“你不是有重要事想单独谈吗?我把他们全打发出去了,现在你就放心大胆地讲吧,电话里听你那语气,像是非同小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