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丁新建的这句话,王平的心里舒坦多了。早晨被李濂才破坏的好心情,此时也在一点点地回升。就是嘛,知足常乐。难怪人丁新建能从一个小小的户籍员,一步步地爬到现在的位置上。人家知道知足,知道感恩,不像那个李狗屁贪得无厌。不管怎样,比李狗屁强的多。对王平一直没有放松过找证据的高爱民,这阶段不动声色地从会计孔翔龙的嘴里套出不少有价值的数据,经过仔细核算,他发现,所有的工程承建队的实际付款数与总预算数相差都是一样的百分比数,是巧合,还是自己算错了。不会错,对原基建工程的总预算,他高爱民比谁都清楚。因为在王平还没来时,是他在抓全面工作,负总责的。只是王平来后,他被挤兑成只能在工程质量的监督上问事,别的什么都沾不上边了。所以他现在更怀疑是有意所为。可巧,这天他正要进商店买烟,碰上了市建安建筑公司的郝仁德从商店掂着两瓶酒出来。两个老战友自那回发生误会闹崩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打照面。两人都感到很尴尬,彼此怔怔地看着对方,不说话。最后,还是高爱民主动伸出手来,走上前去,说:“老伙计,最近可好?还在生我的气呢?”郝仁德一见,忙伸过手去紧紧的握着高爱民的手,大声嚷嚷道:“谁生气了,谁生气了,你这个老家伙,我有那么小气嘛,再说,那事不怨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是我错怪你了。”“啊,我可被昭雪了,等着,我买包烟,咱哥俩找个地方喝气去。”“还找啥地方,走,就到我那去喝,一会从我那拿条烟就是了。走,走,走。”说着就拉着高爱民的手往前走。两人来到就近的一个餐馆要了几个菜,提到郝仁德的住处,摆在桌子上,喝了起来。老哥俩有说不完的陈年往事,经过此次误会,两人的感情似乎被拉得更近了。“老郝啊,有件事在我心里一直压了好些日子了,不知当问不当问。”高爱民难为情地说。“什么事,你问就是,咱哥俩还有啥不好问不好说的。”郝仁德拉着高爱民的手亲切地说。“那好,说了你别生气。”高爱民下了很大决心说:“你有没有发现,你们承建厂房的工程款比实际造价多得了三十多万元。这还不包括吴超的那份,算上他的得有六十万是我们不该付的。”“有这好事?我怎么不知道。”郝仁德吃惊地说道。“不信你回去问问,这是我亲自算过的,还能骗你,恐怕还不止这个数呢。”“那你们的会计岂不是太傻了,简直傻的可爱。他想干嘛?贪污吗?可我不认识他,给不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