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科长从帐薄里抬起头来,答道:“噢,谢谢王厂长,不麻烦了,你去忙吧,中午饭我们一会儿自己解决。干我们这行的,不许吃人家的饭,这是制度。你把会计喊来吧。”“那好吧,既然有制度,我就不为难领导了。你们忙。”王平地说完,讪讪地退了出去。孔翔龙进来后,坐在赵光明对面。柳科长问:“小孔,你工作几年了?”“两年,刚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刚刚成立的工程指挥部上班了。”“这么说,工程的帐薄从头到尾都是你做的。”“是,怎么,有问题吗?”“不,你的帐做的不错,一看就是个有专业素质的人做的,是本科毕业吧。”“是。”“整个基建工程的实际造价,你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孔翔龙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说不会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吧。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按事先早已想好的说法答道:“主要是根据市场建筑材料价格的变化,来计算实际造价。关于不同阶段的建筑材料价格的变化,我是向各个建筑队打听来的,然后算出报告期和基期比的涨价综合指数,算出每一阶段的实际造价,再加上,就可得到整个工程的实际造价。就是,我们当初承包给建筑队并没定死,所以每一阶段都是根据市场建筑材料价格的变化,计算实际造价付款的,所以有些数目可能会与预算有些出入。”赵光明用赞赏的目光看着他,夸奖到:“不错,深入实际,学以致用,用的好啊。谢谢你了,去忙吧。如果再有要问的再叫你,别走远了。”赵光明看了看表,问柳科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如果暂时没什么,我们先吃饭去吧。”于是,四人收拾了一下,锁上门,来到街上,随便找了个小餐馆,每人要了碗馄沌吃起来。“目前,从账面上倒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下一步就是审查几个承建队的帐,来核实一下我们的疑点,一会儿回去把需要抄的抄下来。”柳科长边吃边说。“我怎么觉得那张污水处理设备的发票有点不对劲。“小罗说。“怎么不对劲,说说看。”柳科长问。“我记得去年去清远镇审查时,他们也有一张购买淮南环保设备厂的污水处理设备的发票,规格和这里的一样,可价格好像不一样,而且,清远镇没有辅助设备及配件这一项,所以我在想,这里面会不会有索贿受贿和吃回扣的现象呢?”“同一厂家的同一规格产品,有不同售价这很正常,至于辅助设备和配件,那自然是有贫富之分了,有钱不置半年闲。清远镇也许当时资金短缺,没买也是可能的,”小封插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