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的身子可是已经将养好了,哀家本想着等你身子大好了再召见你的,怎你的这么着急便要见哀家呢?”李沛凝面色和蔼地问道阿芙。阿芙起身轻轻福了一礼,方才回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阿芙不甚惶恐,阿芙的身体已经无大碍了,阿芙前来拜见太后娘娘,是想与太后娘娘请旨,让阿芙早日回李府去,毕竟阿芙民女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宜在宫中久待,而且老夫人受过这次惊吓,想来身子也会有些不好,阿芙想早些回去侍奉她老人家。李沛凝听到阿芙想要出宫,面上倒也没有什么不豫的神情,依旧温和地笑着说道:“阿芙有这般的孝心,哀家怎会不允呢,只是哀家也存了私心,哀家是真心喜欢你,想留你在宫中多陪哀家一阵子,不过既然你自己都提出来了,那哀家也不能强留你在宫里,不过往后你可得多进宫陪哀家说说话。”“能得太后娘娘如此的厚爱,阿芙心中甚是惶恐,太后娘娘让阿芙陪您说话,那是阿芙的福气,自然是满心欢喜的。”阿芙却是没想到会得李沛凝如此的厚爱,当真是十分惶恐地回道。“行了,让你出宫之前哀家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李沛凝依旧面上含笑地与阿芙说道。阿芙的面上带了些疑惑的表情,正想开口发问,那一直坐在一旁未说话的燕昊轩却是抢了话头说道:“母后定是想问阿芙想要什么赏赐吧。“看来皇上想得与哀家是一样的呢。”这般说着,李沛凝便又看着阿芙问道:“阿芙此次救了哀家和老夫人,自算是立了大功,你说说吧,想要哀家给你些什么?”“本就是阿芙应该做的事,怎敢居功,太后娘娘与老夫人均安好无事,阿芙已是真心感激,哪还需要什么赏赐。”阿芙虽说其实心中想要的东西不少,但表面上依旧这般冠冕堂皇地说道。“阿芙这般无私,一心只为母后和外祖母着想,但朕与太后一舟都是赏罚分明的,不管怎样,都是要奖励你的,母后您说是不是?”燕昊轩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看着阿芙的眼神更是晦涩不明,这般与李沛凝问道。“皇上说的没错,阿芙你也莫要再推辞了,就大胆地说说你想要什么吧。”李沛凝也是对着阿芙柔柔一笑,鼓励着她说道。太后和皇上都说到这份上了,阿芙自然不好再推辞,但一时半会儿却又决定不了到底要什么,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若是不要些实实在在有用的东西,那就未免太亏了些。阿芙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方才面带苦恼之色地与李沛凝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阿芙现在衣食无忧,实在是想不出要什么赏赐,要不然阿芙先将这赏赐在太后娘娘这儿存着,等到阿芙真正需要的时候,再到您这儿来讨了去,您看可好?”李沛凝显然被阿芙的话语给逗乐了,面上笑意更盛,指着阿芙说道:“你这丫头,怎的有这般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哀家就是喜欢你这性子,就依你了,这赏赐就先在哀家这儿存着了,等你需要的时候,再来哀家这儿取。”阿芙眯着眼乖巧地笑了笑,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她倒是没想到这李沛凝会这般容易便答应她了,毕竟把赏赐存起来这等事她应该也算是头一份了吧,不过她总要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这么一个赏赐自然是要用在刀刃上的。又是与阿芙闲聊了一会儿,李沛凝看她出来的时间已经挺久了,就体贴地对着她说道:“阿芙啊,你身子禾刚刚复原,还需要多休息休息,今日你就先回去吧,三日之后,哀家便让人送你回李府了。”阿芙此次前来拜见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也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再说陪着太后与皇上说话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儿,还有那小皇上,阿芙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那么些诡异,让人很是不舒服。阿芙恭敬地行礼告退,又由辛嬷嬷送了出去,李沛凝含笑着目送她离开,等阿芙她们走远了,她才又转头与身边的燕昊轩说道:“怎样,我说的没错吧,是个灵秀的孩子吧。”燕昊轩微微笑了笑,缓缓说道:“母后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又怎么会错呢,不过确实是个知进退的聪明人,以她这个年纪来说,实在难得。”燕昊轩又想到了阿芙提出保不*赏赐时那微微有些狡黠的表情,笑容中更是满含兴趣。“你可别忘了,她不过也就与你差不多年纪呢。”李沛凝有些好笑地与燕昊轩说着,她这个儿子一向早熟,可这说起话来也未免太老气横秋了些。燕昊轩没有答话,心中却是想着,自己是皇族中人,自然心性比寻常孩子要成熟许多,但母后却总喜欢把他当孩子看待,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看到她从小呵护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撑起自己的一片天了。李沛凝看着沉默的燕昊轩,眼神中也流露出一抹忧愁,她越发弄不懂自己这个儿子了,母子俩的心,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已经慢慢有了隔阂了。阿芙此刻可不知道这吴国最尊贵两个人心中的苦恼,她回到所住的漱云殿后,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春梅和夏荷这两个丫头知道,春梅和夏荷听到马上便可以回府了,自然也是十分开心的,只是春梅仍是有些好奇地问道阿芙:“1小姐,您今日去见了太后娘娘,她可是有给您什么奖赏啊,毕竟您立了这么大一个功?”“赏赐的事情太后娘娘倒是提了,不过我暂时没要。”阿芙轻描谈写地回道,似乎她没有要的只是一件最寻常的物事。春梅和夏荷均是惊讶地睁大了眼,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又问道:“1小姐您说您没要太后娘娘给您的赏赐!?”阿芙斜睨了她二人一眼,补充道:“是暂时没要,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要些什么赏赐,便求了太后娘娘暂且存下,等以后我想到需要什么,再来讨这赏赐。春梅和夏荷顿时像看怪物一般地看了阿芙许久,心直口快的夏荷方才说道:“1小姐,您也太豁达了吧,您这次为了救太后娘娘和老夫人差点就丢了性命,却连赏赐都不要,您怎么会不缺东西呢,金银财帛,锦衣华裳,这些东西您总该要一点的吧。”“肤浅!”阿芙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那夏荷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用你的脑子思考事情,有些话我不便于在这儿与你们说的太明白了,你们只要记住,你们小姐我是绝对不会做任何亏本生意的。”春梅显然比夏荷要聪明那么一点点,似乎已经稍稍想通了些阿芙的用意,可那夏荷却还是一脸愁苦的模样,似乎对于阿芙的话依旧是一知半解。阿芙微微叹了口气,这夏荷也真是够白目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在李府混到二等丫鬟的,看来回去之后,她还是得再找几个稍稍聪明一些的丫鬟啊,不然她自己犯傻是小,耽误了她的事儿那可就不好了。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阿芙出宫的前一天晚上,太后和皇上陆续赏赐了她许多东西,那些个什么金银财帛,锦衣华裳,不用阿芙开口,自是已经源源不断地进了她的口袋,阿芙早就想到,虽然她说了暂时不要赏赐,但李沛凝还是会觉得亏欠了她,这些物质上的赏赐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了。自那露台坍塌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天了,但似乎也没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是革职查办了几个官员,杀了一些宫女内侍们,就也没再有什么其他的动鼻了,宫里似乎有意想压下这件事情,反正宫里头是已经没人敢在谈论此事了,不过那太后和皇上是否还在暗中调查,便不得而知了。阿芙离宫那日,太阳很是赏脸地露了个脸,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总是会让人感觉暖洋洋的,本来阿芙的心情跟这艳阳天一般,都是极其轻松舒畅,直到看到了某个她不那么待见的人之后,便晴转多云,多云转阴了。李墨言今日穿了件水色的大袍袖长衫,外头披了一件紫棠色的狐肷褶子大氅,只隐隐露出里头长衫的袖口与下摆,似是绣了极精致的波浪水纹,头戴束发银冠,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边不动,就已是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眸,他似是特意站在宫门外等候着阿芙一般,见她缓缓下了软轿来,便看向她露出了一个极尽温柔的笑颜。阿芙现在对李墨言的免疫力已经大大增加了,因为心中的怨恨抵挡住了美色的**,看看李墨言那虚伪的笑容,很是傲娇地翻了个白眼,而后将脑袋撇向一边,不想去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