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云听了窦庭楠的话语,微微有此慌张地说道!”那老夫人她会不会 ”窦庭楠自然知晓窦依云是怕窦氏迁怒与她,便也安抚着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你姑奶奶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她若是看透此种关节,更不会对咱们窦家有什么不满,再说了,窦家也是她的娘家,也是她的一份依仗,咱们两家就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可能独善其身的。”“那皇上为何看不清这个道理,还想要来离间咱们两家的关系呢?”窦依云皱了眉头,仍旧有些不解地问道。“皇上他是急得啊,若是不出意外,今年他便要亲政了,可是如今这种情况,他亲政与否却仍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太后娘娘与辅政大臣们已经把持朝政太久了,放权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极其困难的,皇上想立莲儿为后,不就是想拉拢咱们窦家吗,后头自是会想法设法让你父亲先放权,只要有一人松动了,后头的事情便也就好办许多了。”窦庭楠缓缓地与窦依云解释道。窦依莲也是皱着眉头不说话,这时候,有丫鬟进来通报,说是窦依云与窦依莲的母亲董氏在外头,窦依云挑了挑眉,便知晓她定是为了窦依莲的事情来的。果然,那董氏进来后,与那窦老太爷行了礼之后,便是对着那窦依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你妹妹关在房间里头了,你今儿突然回来我便觉得古怪了,你妹妹好好的,这又是哪里惹你了。”董氏虽然心中对大女儿的举动微微有些不满,但也知晓依着窦依云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举动,即使十分心疼小女儿,也没有擅作主张先将窦依莲放出来,而是先过来与窦依云询问清楚理由。“云儿做的很对,这事儿我慢慢与你说,你也不用着急,莲儿这丫头也是年岁越大性子越野了,都是你们给惯的,要是一直这般下去,早晚闯祸。”窦老太爷不怒而威的声音响了起来,对着董氏说道。董氏自然是不敢反驳他的话语,低头嗫嗫应是,但心中却更是疑惑,听着老太爷的语气,对那莲儿似乎甚是不满,心中已经开始打鼓,不知那莲儿究竟犯了什么大错。待那窦老太爷将事情都与董氏说明了,这个窦家当家主母的脸色也瞬时变得不那么好看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竟是会做出这般私相授受的事情,但终归是自己的爱女,董氏也是心疼大于怪责,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父亲,莲儿她毕竟年纪小,为人又极其单纯,男女情爱这种事情以往也从未接触过,才会犯下这般的错,您也不要太苛责她了。”窦庭楠闷“。萝”了一声,又说道:“咱们窦家的女子,哪个是能单纯的了的,她这一次犯糊涛,我也不想追究什么了,毕竟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次总算是云儿发现的早,还能够补救,接下来这段日子,我自是会有安排,你就给我好好看着她,可不能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董氏也立马应是,心中知晓今次自己的女儿要吃些苦头了,董氏匆匆离开后,窦依云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毕竟是我的妹妹啊,不知祖父您要对她如何安排?”窦依云心中也清楚,这郏城窦依莲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总先要将她弄出那皇上的视线范围,后面的事情才好安排。“这你也不用担心了,我会想让她去乡下养一阵子病的,然后便找个踏实的人嫁了,就莲儿那性子,留在郏城也是个祸事。”窦庭楠似早就想好了一般,如是说道。窦依云点了点头,这可能也是现今最好的办法了,先把人送走了,总能断了那皇上的念头了吧,这般想着,她也是着实松了一口气。“对了,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窦庭楠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便又神色凝重地问道那窦依云。窦依云愣了愣,看着窦庭楠愈发严肃的表情,立马回道:“是李府的七小姐,我的小姑子,名唤李思芙。”“是那个前几年才刚回到李家的小姐?”窦庭楠似乎也多少知道一些阿芙的辜情,便又是与那窦依云确认道。窦依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方才问道:“祖父,那阿芙有什么问题吗,孙女儿与她相处了好几年,也多少了解她一些,是个还算不错的姑娘,她也是误打误撞,不小心才发现了这件事,存着份好心,才来告诉我知晓的。”那窦庭楠沉思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我毕竟没见过她本人,也并不能十分确定,但这件事情太过蹊跷,怎么就这么巧让她发现这件事了呢,而且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姐,知晓这种事情一定是六神无主了,最先回告知的一定是最亲近的长辈吧,可她却是选择先告诉了你知晓,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她的居心啊。,…“那……照祖父是说法,若那阿芙真是别有居心,她的目的也不过就是让小妹做不成皇后,她自己才有可能当皇后,可是您也知晓她的身份……,而且她这些日子的作为,也不像是对后位有什么觑觎之心啊。”窦依云皱着没有,一副颇是想不明白的模样。“所以我觉得这个七小姐不简单啊,若是让旁人看不透她的打算,那她便已经是赢了一半了,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她也颇有好感,想来若那七小姐不是真的与世无争,心地纯良,便就是城府极深啊,不过若她这般小小年纪,若真有这般深的城府,那可当真是十分危险的一个人物啊。”窦庭楠果然是混迹官场许久的老狐狸,看人极准,虽然并未见过那阿芙,却是已经将她的性格基本上拿捏准了,若是让阿芙知晓,定是也要对那窦庭楠佩服不已。这边厢,窦依云已经将自家小妹与皇上的事情解决,那边厢燕冥轩也已经有了举动。昨日李思温刚写出的那首咏牡丹的诗词,今日整个郏城上下,竟是都已经知晓了这首诗,许多文人骚客均是惊为天人,大大赞赏此诗,更是将写出这首诗的李思温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俨然已经有成为吴国第一才女的势头了。此时的阿芙正坐在小院子里头晒太阳,听着夏荷跟她添油加醋地说着李思温现在的名头有多么多么的响亮,嘴角缓缓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事儿本来是您的功劳啊,那诗本来也不是五小姐写的,要不是你帮她掩饰了过去,她现在哪能够这么风光啊,若当时您说那首诗是您写的,现在风光的可就是您了啊!”夏荷对李思温的积怨那是由来已久的,也知晓她一直对自家小姐不好,此刻见她打出风头,自然心中不忿。“你家小姐可是不屑于剽窃这种事情的,本就没有那样的才学,为何又要去充那个名头呢,到时候被揭穿了,岂不是更加难堪,再者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的这句话,还是说的很有道理的。”阿芙此刻正躺在一把躺椅之上,看着头顶上那有些晃眼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间射进来,照得光滑的青石板上,人的身上都是影影绰绰的光斑,微微眯了眼,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有那么些玄。“小姐说的这什么马的,奴婢可是听不懂,只是为小姐不值罢了,本来以小姐的人品相貌可不会比那五小姐差的……”春梅还在那边嘟嘟囔囔着,过了不知多久,阿芙却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四周也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阿芙将眼睛睁开一条隙缝,看着距离她越来越近的那张脸,也没有动,只是缓缓张开眼睛,和那双琉璃色的库子对视,与里面的那个自己对视,嘴角忽然勾起浅浅的弧度,慵懒地笑道:“你把我的下人们都吓走了呢。”来人也是闷闷地笑了,坐在阿芙躺椅的上,笑看着她道:“阿芙真是好悠闲啊,这时候竟还有闲心与这儿晒太阳呢。”“我倒是想问,你怎么这时候到我这儿来了,你不是应该很忙的吗,我亲爱的哥哥。”阿芙侧了个身,用手抵着头,浅笑着问他。“听到一些有趣的传闻,便想过来与你问问清楚。”李墨言亲昵地将阿芙粘在脸上的长发拨到耳后,也是温柔地说道。阿芙感觉到李墨言的手指从她脸上划过的痒意,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心不在焉地回道:“哥哥有什么想问我的,尽管差人来问就是了,哪需要自己跑一趟啊。”李墨言又是闷闷地笑了,似乎很开心的模样“我想念阿芙了呢,便想来看看你。”阿芙自然是不相信这只狐狸的鬼话,撇了撇嘴,却是主动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笑颜如huā“这样啊,原来阿芙与哥哥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多了吗,明明昨日不是才刚见过的吗。”李墨言面上的笑意更深,也是伸手轻轻揽住了同芙的腰,也幸好这院子里的下人都被李墨言赶到外头,不然她二人此刻这般亲昵姿态,还真会让旁人误会了呢。“阿芙这才知道吗,作为你的哥哥,我可是十分关心你的呢!”他的唇角挂着那惯用来伪装的笑容,说着那款款深情的话语。“妹妹真是感动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真是厚脸皮的家伙,阿芙在心中吐槽着,嘴边的笑容却是越发地温柔了“不知哥哥今日到底是要问我些什么呢?……惟有牡丹真国色,huā开时节动郏城。,这么好的诗句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呢,我倒是要好好问问阿芙了呢。”李墨言将他与阿芙的距离又拉进了一些,咫尺之间,似乎只能看见彼此面上的笑意。阿芙歪了歪头“扑哧”一笑,手指有意无意地玩弄着李墨言肩膀上的黑发,似是小孩子撤娇一般地说道:“哥哥你惊才绝艳,自然是写得出这样的诗句来的,您也知晓祖母他老人家不好唬弄,便只能拉你出来做下挡箭牌了。”“我倒是不介意做阿芙你的挡箭牌的,只是我也想知晓,这首诗到底是谁写的呢,真的是相当不错呢!”李墨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阿芙,眼中满是意味。“哥哥不会以为是阿芙所写的吧,那你可真是太抬举妹妹我了,若我真有这般能耐,可早就也混个才鼻当当喽!”阿芙又是灿然一笑,明媚如朝阳。“这倒是实话,我看着阿芙也不是会写这种诗的人,这诗是谁写的我倒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不知阿芙知不知道,运外头将你五姐姐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是出自谁的手笔呢?”李墨言依旧看着阿芙的眼睛,笑着问道。阿芙以猩猩的姿态在李墨言的脖子上挂的久了,觉得脖子和手微微有些发酸,便将手收了回来,换了个姿势,软软地趴在了李墨言的肩上,浅笑着说道:“自然是知晓的,除了那一位,还能有谁呢,他也是做得好打算,想来再不过多久,那金国的使臣便要传信来了吧。”“本来金国对于迎娶谁过去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他们本就是来求和的,所以这次的和亲人选,那位已是在暗中操纵了许多事情了,你却是给了他一个契机呢,所以这个人选想来是不会有什么改变了。”李墨言云淡风轻的说着,似乎那个要远嫁敌国的人并不是她的亲妹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你看来倒是一点都不心疼啊,怎么说都是你的妹妹啊,难道便没有一点不忍心?”阿芙抬眼看他,面上浅浅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和亲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五妹妹不是一直想进宫做皇后吗,金国的后位正空悬着呢,许是五妹妹努力一把,便能坐上那个位子呢。”李墨言依旧笑得云淡风轻。说着仿佛是无关紧要的闲话。真是狠心的人啊,阿芙低垂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许那并不是她的亲妹妹吧,但即使真是亲兄妹,也不见得他会有多少同情心呢,“阿芙想什么呢?”李墨言轻轻抚了抚阿芙的黑发,语带温柔,让人心里头泛起一股暖暖的感觉。“想着若是五姐姐嫁去了金国,那我便可以当皇后了吧”“阿芙想当便当吧,只是这吴国的皇后,却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哥哥会帮我的吧?”阿芙微微仰头,对着李墨言天真地笑,那含笑的眼望进他的眸子,似乎想从里头看出些什么来。“如你所愿,谁叫你是我的妹妹呢,独一无二的,只是阿芙,莫要让我失望。”李墨言也回望着阿芙,抚摸着阿芙的黑发,柔声问道,他眼中的光像冰箭般刺出,又在接触到阿芙那不变的笑颜后瞬间融化了。阿芙将脑袋窝在李墨言的怀中,吃吃地笑,那句“莫要让我失望”和他眼中缠绵醉人的柔光,都让阿芙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因为明白话后的深意和柔光背后的利箭,但阿芙却并不害怕,反而有隐隐的〖兴〗奋缭绕在心头,这时李墨言第一次对他承诺,她此次便是孤注一掷也是要坐上那个位置,权利,世上最杀人不见血的魔鬼,但又有多少人为了它甘愿死无葬身之地呢,它可以让人生让人死,却又没有人能抵挡它的**,而此刻阿芙最缺的便是权利,李墨言即已经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便会牢牢地抓在手上。外头对于李思温的夸赞愈演愈烈,隐隐到了些匪夷所思的地步,三日之后,燕昊轩又召窦家的几位小姐进宫,窦氏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虽然此刻李思温已经名满郾陈,但以往也不是没有闺阁女子写出好诗,但却也没有今次这般沸沸扬扬,窦氏虽然觉得燕昊轩这么快又召几个孙女进宫事有蹊跷,但皇帝谕旨,却是不得不从的。李思温对于这么快又可以进宫见到燕昊轩却是心huā怒放,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高兴,她此刻名声在外,皇后的宝座几乎是探手可得,她已经在猜想着,今次进宫是不是就是被告知她即将册封为皇后这个好消息。阿芙的面上依旧带着淡定从容的笑容,与李思温姐妹一起与窦氏行礼准备离开前往皇宫,看着窦氏微微皱着眉头的担忧表情与李思温脸上那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得意笑容,嘴角的笑容愈发浓了,看来燕昊轩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呢。皇宫依旧是那个皇宫,却不知又有哪里不一样了,阿芙一行人被几个宫女领进宫殿,殿内,此刻已经坐了几个官员,李墨言也在其中,突然进来的几个女子,便显得有些突兀了,本来皇帝独独召见某个大臣家的千金们,已是一件十分不合情理的事情,但此刻李家李思温几人亦是当局者迷,倒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劲。燕昊轩含笑坐在那龙椅之上,狭长的凤目看着前来的几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阿芙几人恭敬地跪下行礼,起身的时候,阿芙特意往上头扫了一眼,却是不见李沛凝,心中亦是更加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测。倒是李思温,看到李沛凝没有在场,脸上却是浮出了几丝不安,但一看到燕昊轩投过来的淡淡关心笑容,也便将心中的那丝不安抛到了九霄云外,面上早已又是浮出了甜蜜可人的微笑。三人被燕昊轩赐座之后,那燕昊轩方才浅笑着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召三位表妹进宫,却是有一件大好事要告知呢!”听那燕昊轩这般说,李思温的脸上立马便闪过一抹喜色,目光中含着些期待地看向那坐在高高龙椅上的帝王,温柔地好似能掐出水来。而那阿芙却是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李墨言坐着的地方,见他那张妖孽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漫不经心的笑意,似乎正等着一场好戏上演,阿芙偏了偏头,隐去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心中想着,某人还是这般冷酷啊,即使表面上自己嫡亲的妹妹就要被枰包送往敌国了,也依旧是无动于衷,不知到底这世上,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动容呢。“不知皇上要告诉我们姐妹什么天大的好事。”阿芙思付间,李思温已经站起身来,粉颊含春,姿态优雅地与燕昊轩问道。燕昊轩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嘴角上挑的弧度越发大了,打量了李思温一阵,方才回道:“对五表妹来说,可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呢”这般说着,便对身边伺候的太监打了个手势,那太监立马会意,恭敬地递上了一封书信。燕昊轩把玩着手中的书信,看着李思温,用隐隐有些焦虑地语气说道:“今早金国那边来信,为了表示他们与我吴国求和的诚意,愿意将他们的金国的十一皇子送到咱们吴国来,而咱们吴国作为回礼自然也要嫁一个公主过去,可是你们也知晓啊,咱们吴国此刻可是没有任何适龄公主能嫁到金国去化”李思温也不是蠢人,听完燕昊轩这一番话,那小脸霎时变得煞白,但心中却依然带着一丝希冀地艰难说道:“我国虽没有公主,不过适龄的郡主不是有好几人吗,皇上也不必太过忧心了。”“朕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啊,那金国此刻的皇上是个附庸风雅的人,表妹也知晓那金国是未开化的蛮地,民风彪悍,多武夫而少文人,自然是十分羡慕咱们吴国有许多博学多才的雅人,那金国皇帝此次便特意与朕提了,要我吴国送一个才女过去,是否公主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