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拥坐在艇上,都没说话,却都感受到对方甜蜜的爱意。突然,凌风一拍素素的翘臀,在她娇嗔声中站起,笑道:“素素,起身了。不然你的大好春光可就给旁人瞧见了。”素素一听,赶忙穿衣,免不得给凌风再吃一阵儿豆腐。两人穿戴好,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一艘巨舶从东南方向,由远而近驶来。这巨舶与常不同,无论外型和旗帜,都充满异国情调。甲板上隐见人影,距离颇远,看不真切。凌风未运目力,已猜到巨舶身份,轻叹一声,乖乖,哪想会在这里遇到东溟派的飘香号?我那俩便宜干儿子到哪去了?飘香号改变航向,转向小艇驶来。临近,放下吊梯。一把柔和悦耳的女声隐隐从上方传来道:“让他二人上来吧!”“是!夫人!”有人应声道。凌风暗道,这不废话么,梯子都放下,还不就是打算让我们上船?他哪知道,东溟夫人这句意思是要见他们。否则,他们就算上了船,亦只是在下层搭载一程。吊梯足有五丈高,凌风有心显摆,抱着素素,斜飞上去,轻踏梯绳,恰恰停在甲板上。甲板上除四名武士外,再没有其它人,亦不见刚才出言让他们上船的夫人。他们冷眼看着,也不知喝彩一声,让凌风一阵没趣。他这手难度虽大,但经刻意压制,故意虚点梯绳,免得惊世骇俗。这几人受眼力所限,看不出玄虚,反鄙视这家伙不懂礼数。素素心道:“这船上人心肠真好,不问一声便让我们上来了。”她想知道为何凌风要上船,却不会传音入密之术,在这气氛下不便开口。整个情形十分古怪。被救的不道谢,船上诸人也未询问,只有沉默。倏地一把女声在后方响起道:“两位贵客请随我来!”两人转过身来,眼前一亮,原来是位年轻娇俏的小婢,在含笑打量他们。凌风赞道:“姑娘长得真漂亮!不知年方几何?可曾许配人家?芳名可否相告?”小婢俏脸飞红,大嗔道:“哪有你这样初次见面就问人家这些的?”眼珠一转,慧黠一笑道:“公子不怕尊夫人不满?”向素素道:“姐姐才叫漂亮呢!”素素与她互赞一番。其实素素春潮初过,浑身散发的成熟少妇的诱人气质岂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比拟的?凌风微笑道:“你与我家素素春兰秋菊,各胜当场罢了。好了,烦请姑娘引路吧!”小婢看眼他那澄澈的眼睛,心跳忽地加速,一种异样的心绪涌上,她是既奇怪又害怕,盈盈转身,领路先行。步进舱门,一条信道往前伸展,两边各有三道内舱的门户,却不见任何人,颇透出神秘的气氛。俏婢领他们到了左边最后的舱门处,再走前就是通往上下船舱的楼梯了。到了门前,她停步向凌风柔声道:“记住了,我叫单如茵。”她把舱门推开,语气恢复正常道:“两位贵客请进。”两人举步入房,均感愕然。原来此房非常宽敞,但中间却以垂帘一分为二,近门这边四角都燃着了油灯,放置了一组供人坐息的长椅小几,墙上还挂了几幅画,看布置显得相当有心思。由于竹帘这边比另一边光亮多了,所以除非掀起竹帘,否则休想看到竹帘内的玄虚。但若由另一边瞧过来,肯定一清二楚,纤毫毕现。“两位请坐!”如茵客气道。待两人坐下后,便退了出去,还关上了房门。凌风二人面对竹帘,嗅到淡淡幽香,由竹帘那边传来,非常诱人。素素轻扯凌风的衣袖,想说什么,凌风反握她的小手,示意无须担心。“两位为何会停在这茫茫大海中呢?”一把娇滴滴的女声由帘内传过来道。不问可知,此女正是东溟派的夫人,天下间少数能以女子之身而拥有显赫身份的女强人。东溟派以贩卖兵器为生,尤其擅长打造兵器,质地甚佳,中原各路义军均与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其地位超然,东溟夫人作为派中领袖,多数人见了都要以礼相待。凌风的精神力已将她的相貌轮廓映入脑海,暗赞一声,而且早发现帘内同坐的东溟公主单琬晶。他暗忖真是奇哉怪也,这夫人不问名字,先问来意。当下淡淡道:“实不相瞒,我夫妇二人正为恭候夫人而来。”单琬晶轻“咦”一声,几乎微不可闻,而东溟夫人依然平静道:“单看令妻微带惊异的表情,可知公子定在撒谎无疑。”凌风没有因谎言被揭穿后的尴尬,反是笑嘻嘻道:“在下所谋乃是机密之事,事先并未告诉山妻。夫人这般猜测,岂不寒了在下的心?”单琬晶一声娇哼,由帘内传出。素素才知另有一人在房间之内,且其在派中地位并不输于这神秘的夫人。东溟夫人叹口气道:“贤伉俪身处茫茫大海,仍未有片刻惊慌,美仙便知有异。公子上船时表现出的轻功难得之极,美仙自忖可以做到,但绝难如此潇洒如意。敢问二位姓名。”她的芳名正是单美仙。隔着帘子,凌风亦可感觉单琬晶双目骤然射出的精芒,那充满了不服与挑衅。他没理这小妮子,肃容道:“在下明宗越,这位是山妻方素素。”素素有些诧异,她从未告诉过他自家情况,他怎会知道自己姓方呢?又对他将自己介绍为妻子而感动莫名,谁愿意跟一人没名没份地过一辈子?东溟夫人娇躯一震,讶道:“原来是明少侠。美仙记得令妻不是中原剑仙宋氏么?”由这话可知她的情报网也算发达,这些时日来宋月媛沿途挑战各家门派都未报过姓名,只有在南阳时凌风曾提过一次她的姓氏。由于明宗越的“血手阎罗”称号不雅,她便未说出来,也亏她还叫得出“少侠”二字。“少侠?这称呼挺新颖,有创意。”凌风暗赞这女人的气量胆识,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属正常嘛!”他说的正气凛然,好像天经地义似的,却并不知道,在江湖上一起游历的夫妇大多琴瑟和谐,少有第三者插足的,也就他这色胚别具一格,大有遍收后宫之势。单琬晶猛地变色,凤目圆瞪,玉脸生寒,蓬勃的杀气有如实质冲出,竟似有心教训眼前这对奸夫**妇,却给凌风从容挡下,搞不清楚她生的哪门子气,素素则浑然不觉。东溟夫人轻握女儿的手,让她敛去杀意,想起自身遭遇,不由一叹,忽然意兴索然,语气转冷道:“不知少侠所说专候我东溟派有何贵干?”凌风暗道又是一句废话,道:“自然是谈一笔生意。”单琬晶开口道:“我东溟不做你这等登徒子的生意,你还是回去吧!”凌风感觉莫名其妙,谈不谈生意与我是否登徒子有何关系?这少女与自己素不相识,怎么与自己卯上了?都说女人一个月总有那几天,难道说凌某我就不幸地撞上大运了?苦笑道:“公主是否与在下有所误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单琬晶对他猜出自己身份并不惊奇,冷冷道。凌风也有些火了,你那老爹不是个东西,但也不能一杆子打倒一船人吧?我可是新世纪的极品好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不信你问问我的好素素,好月儿?冷笑道:“东溟派似乎还是夫人做主吧?”东溟夫人淡淡道:“琬晶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再者,现在我在派内的职务正逐渐由琬晶接管,我只是负上指导之责,所以事事都由她做出决定。”素素知道事情谈得不对头,直觉告诉她麻烦好像还是由自己引起的,善良的她心想,若是他开始将她直说为徒弟便没这般事端了。双眼饱含柔情地看向爱郎,以示鼓励与信任。凌风脑际灵光一闪,隐隐抓住关键。笑道:“我若肯为二位杀一该杀之人呢?”他不信这条件二女会不动心。“该杀之人?”东溟夫人与女儿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的惊骇,莫非他知道什么?凌风又加把火道:“那人可是姓边?”二女更加确定猜测,眼中同时闪过欣喜、杀意、痛苦与迷惘等等情绪。半晌沉默,东溟夫人道:“如此说来,明少侠是定要介入天下之争了?不知是为人还是为己?”“有区别吗?”凌风感兴趣道。东溟夫人道:“当然有。若是少侠依附于某一势力,我们便按正常手续办理。若是少侠决定逐鹿中原,另当别论。”“此话怎讲?”凌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诚心请教道。由不得他不困惑,听她的意思,他若给别人打工,就接受他的提议,若要单飞,还会有甚波折不成?原著中东溟派与李阀有旧,单琬晶还对李世民同志暗恋的厉害。难道说她们怕给李阀招惹来强劲的对手?太看起我了吧?与此同时,他又为自己的价值得到肯定与重视,小小自恋一把。单琬晶插口道:“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凌风对她这种口气不满,但心知如今有求于人,对这娇娇女不便多加得罪,只得道:“当然是自己创业了。”“提你的条件吧!”单琬晶语气淡然,一副谈生意的口吻。凌风更加不解,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啊!这又将他先前的推断推翻,对方看来除了要杀那人外,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却是自己猜不透的。正要回答,只听外面喊道:“夫人,到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