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衫红袖

超龄实习生柳星第一天的工作到此结束，晚上带着兴奋睡觉，许久不能入眠。心绪不宁，他就知道自己会做梦，梦见自己与韩月单独共处一室，面对面地站着，韩月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他手里正抱着一束玫瑰花准备赠予佳人，就要走到她面前，突然脚下地面塌陷，他跌入了无底深渊……“啊！”惊呼一声，霍地坐起，一身冷汗，所幸没有吵醒妈妈。想想自己也挺傻的，虽然不是白日做梦，但也有点异想天开。下班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辆奥迪A6，开车的是个风度翩翩个子高高的帅哥，韩月在车门外站了一会儿，跟那帅哥说了些什么后欣然上车。想想自己那辆破永久、一套二的老居室、尚在实习的工作阶段，实在是连幻想的资格都不应该有。柳星心里明白，在这个城市生活的美女们惯了自觉地为自己标价，拿不出那么些筹码，只能自认倒霉。换个角度来想，自己又能为她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幸福？“精神上的愉悦”已成了穷酸书生强加于人的向往。天已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进窗帘，照得**一片金黄，是想给他镀层金，还是想烧灼他不安的灵魂？与此同时，韩月却已到电台办公室，一边整理文稿，一边也在心猿意马地回想昨晚的就餐氛围：“云翔……你还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个叫高云翔的是韩月的高中同学，他老爸高云天就是云天实业集团的董事长，他自然也顺理成章地由客户经理迅速擢升为最年轻的董事，经济头脑堪称上乘，也颇有生活品味。云翔想追韩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个公开的秘密，奇怪的是，韩月似乎有意和他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并且在读大二的时候还谈过一次恋爱。后来那天性浪漫的男孩当了海员，没再回来，听说是有天出海时遇到了风浪，整艘货轮几乎被打成碎片，两周后才打捞上岸，但是这个男孩已然被划入了“失踪”一栏，也许早落入鲸腹鲨口了。当时韩月还是为此以泪洗面多日。而高中同学云翔适时地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已有三次抛弃女友情史的他对韩月一往情深，但是他似乎不愿放弃那种独有的傲气和优越感，也许恋情对他来说往往来得太容易，而这恰恰是韩月非常介意的一点。“青衫，你在吗？”忍不住登陆了QQ，去跟那个网上蓝颜知己搭讪。“我在呢，红袖小姐有何吩咐？”潜水大王浮出水面。“照理说本大小姐条件不差，追我的绩优股也有，但为什么总是缺乏感觉？”“或许你总是以我的标准去要求他们，难怪总是失望而归。”“臭贫吧你，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指不定你长什么样儿，具备什么条件。”“我呢，草根一个，注定这辈子嫁不出去了。”“呵呵，你真会开玩笑，你们这些男生，从没把女孩的心思当一回事。我们需要什么，你们真的知道吗？”“容我大胆地猜测一下，之所以对追求者不满意，是因为贪得无厌，总希望对方具备一切优点，比如，即热情又冷静，既糊涂又精明，即聪明又老实，既骄傲又谦虚，既有钱又脱俗……”“你……不跟你说了，我还得上班呢！”“再见！”那个家伙也从网上倏而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