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深深的眼窝总会遮挡阳光,在颊上形成一片阴影,这可能会让他显得倍儿深沉,即使他大步流星地冲入办公室,也会显得万般忧郁,心事重重。“嗨,柳星,不要把太多时间花在想事儿上。”韩月笑着叫住了他。“啊,有吗?不过我倒确实碰到一事儿,或许是个好的新闻线索。”“说说看。那几位都不在,估计是属于我那口儿的。”“有人在我的QQ上留言,说是决定了自杀!”“天天都有人自杀,这在《C城公共新闻》一类的栏目里屡见不鲜。可结果呢?”韩月忍俊不禁,两手一摊。“嘿嘿,是的,一般都是以自杀为手段,而非目的。过年前我见过一民工为讨债而坐上墙头,闹着要自杀,结果一不小心跌下来——幸好只是三楼,只摔断了一条腿,但是起到作用了,那家公司的老总乖乖地交出了拖欠的装修费。”“哦,那么当时你也参与采访了,摄像的还是写稿的?”“我当时属于‘采编’,就是打杂的。”韩月差点把刚喝下的一口水喷出来:“我就知道你当时在外围干活儿,不像是能不顾一切冲进现场抢新闻的主儿。”“我不习惯,当时还在想,这种新闻有没有价值?迟疑了一会儿,同事就冲进去了。那天情况本不算严重,上午接到电话,和同事们到现场发现民工兄弟们只是包围了公司,公司的人闭门不出。中午征询了谭盛的意见,就是你认识的那个老记,我独自一人到现场提醒那些民工需要准备些什么证据,又让他们下午把工头找来,跟公司方当面对质,结果,下午工头就溜上墙头了。没有我做铺垫工作,这新闻就拍不到,也就没什么价值。”“就算你行,虽然有点制造新闻的嫌疑。那么这次的线索价值在哪儿?”“这个女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已不记得了,但我总觉得她认识你!”“啊,有这种事!”韩月警觉起来,“你快说,她是谁?”“她是一个公司的职员,并在那儿工作了好些年,爱上了他们公司最年轻的董事,这个董事没有拒绝她,并与她完成了一段两年的恋情,但是,就在前几天,他断然宣布中止恋爱。”“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理由?”韩月预感到事情不妙,一时屏住了呼吸。“他说自己无法忘掉一个曾迷恋的女孩,以前如此,将来也是一样。这个女孩是个电台的主持人……”柳星抬起头来,目光游移地看着韩月,像是看出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那个当董事的姓什么?”韩月站了起来,秀眉紧锁。“我不太清楚,那女孩只提到了一个‘翔’字。”“没错,就是他!他怎么能这样?”韩月开始拨打电话,出于轻度的紧张,一连三次都拨错,第四次拨通了:“对方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候。”“这可太麻烦了,我要报案!”韩月有些急了,但柳星摁住了电话。“你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自杀,采取哪种方式?”“这……这也是啊。该怎么办呢?”韩月转着笔,这样能使她冷静下来。“要不这样,先以静制动,随时注意查看QQ上的信息。”“行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盯着。”柳星为自己和韩月有这样的默契而颇为满意。“另外,把她的的QQ号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