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法再等

一连两天，柳星都专注于给那个叫“慕云”的女孩发送留言，请她放弃轻生的念头，始终灰暗的头像让他心里也有些灰暗，惴惴不安，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的新闻也没有相关信息，此事像被暂时冰封，是对方一时冲动？或者根本只是个天大的玩笑？话分两头，韩月已在节目中真诚地提醒“慕云”无论是否千万不要干傻事，另外，她多次在网上申请将慕云加为好友，但都无功而返。那个叫“翔”的人应该不会是别人……话筒前的韩月无比镇静圆熟地处理文字语言，一颗心却止不住地怦怦乱跳。她甚至发动了谢亭、徐迟和一些同学、网友帮着开展漫无目的寻人活动，希望“人肉搜索”可以收到奇效。耐不住炎夏的炙烤，体力渐失的柳星终于趴在电脑桌前沉沉睡去。突然，还戴在头上的耳麦中传来“嗒嗒”两声轻响，犹如一两点火花迅速点燃了内心所有的灯盏。凌晨零点零三分，“慕云”留下了一句话：“你不用再罗嗦，下午三点，我就会从离我家最近的楼上跳下，让全城人民都知道他是凶手。”柳星只感觉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他运指如风：“你别干傻事啊，你们家在哪儿，我要来找你！”对方不再理会他，迅速离线。没有辗转的余地了，柳星叫醒了睡眼惺松的韩月，电话里一合计，时间所剩无几，必须报案！起初警察觉得有些荒谬，但还是答应他们“不放弃每一个生命”。公安干警通过IP地址锁定了慕云所在的白马区，但是，这里有大大小小数十幢楼房，她究竟会在那一幢楼上出现？而且，她当时是在网吧里上的网！只有加派人手，密切监视每一个可能出事的地点。C城的警力有限，为了个只是“可能出现”的自杀事件而耗费心力，确实有些不值，不少被通知到的媒体记者也对此嗤之以鼻。但柳星心里隐隐觉得，那女孩会如期出现的。几乎是一夜无眠，白天也无法安睡。柳星睁着血丝萌发的双眼，看着报纸网络信息，听着手机座机铃声，做好了随时冲出办公室的准备。郑刚不希望他单独去凑热闹，劝阻了几次，未果。徐迟、谢亭恰好又在外地未回，韩月一个不留神，柳星已走出电台，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韩月追赶不及，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天气阴郁得就像怨妇铁青的脸，保不齐就会翻脸。下午两点四十分前，柳星已赶到白马区听涛社区。隐约感觉到周遭有些人也有意或无意地在附近闲逛。与此同时，韩月与新闻部的同事也在匆匆赶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