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帝的玩笑

一阵天摇地动。就差几公分摸到慕云的手了，不知为何，上帝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整幢大楼开始颤颤巍巍地活动起来，传出近似于“喀啦喀啦”的断裂声，脚下的地面似乎也不再平坦，好似行船遇到了风波。“大家不要慌！”带头的那个叫马晓的警察准备维持现场秩序，但还是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和没胆的记者抱头鼠窜。“啊——”慕云发出一声惨呼，飞速向下坠去，因为她脚下的平台承受不了她的体重和大地的摇撼，瞬间断为两截！还来不及让自己绝望，一只不算特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左手三根手指，那是柳星的手。由于紧张，两人的手上都是汗水涔涔，右手始终使不上力。“你快救我啊！”慕云就要支持不住了。柳星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伸过来，一秒、两秒……她的手指终于还是从柳星的右手中滑落，整个人就像无力再飞的花蝴蝶那样疾速飘坠下去，惨呼响彻整个楼群构成的空间。“啊……”柳星只觉头脑一片空白，无力地跌坐下来。“你还不快走？”体力不佳的柳星被警察们架着走下楼梯，楼下的大河此时发出了闷雷般的吼叫。在马晓的策应下，他们来不及作更多的思考，旋即冲下大楼，人们已乱了方寸，争相逃向自以为安全的地带。旁边那些平常看着默不作声的楼群，此时都像复苏的巨人一般发出阵阵嘶吼，准备迈步出行。终于还是有人惊惶失措地喊出声来：“是……是地震！”在逃难的人丛中柳星看到了韩月，韩月也看到了被马晓扶着的他，看到了他煞白的脸色。“你没事吧？我已经知道了。”韩月拿出纸巾抹去柳星额上的汗水。“没事，好象赶上地震了，我差点就把她拖上来了。”柳星惨然一笑。“好险啊……如果没有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有了你，我就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啊……你肯定是在骂我。”。“没有，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这不能怪你。”“我不明白……”柳星低下了了头，看着自己的脚面。“我应该认识那女孩的男朋友。”“真的吗？”柳星来了精神。“对，我们是校友。”韩月不愿意说那么明白，她也知道了那个女孩为什么取名“慕云”，感情的事真是一言难尽啊。此时街上的人流渐渐汹涌起来，到处都堆满了人，展示了笑傲全省的人口密度，有像麻雀一样坐满护拦的，有像难民一样蹲在地上的，有像游魂一样四处飘荡的……一位女士脸上的面膜才做了一半，绿绿的鬼气十足，柳星第一眼看到她拿着手机拨号，几乎同时，街上无数人也拿出了手机，准备给最亲近的人汇报情况。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呼叫中断、连接失败也让韩月他们如坐针毡，数以百万计的用户同时拨打一定让系统不堪重负几近崩溃。还是广播电台的信息传播得快，许多人靠随时携带的收音机、手机接收到了韩月的新闻部同事播报的新闻：“今天下午，北京时间15时48分，W县发生了强度为7.8级的地震，震中距离C城不到100公里！”天！百年不遇的地震居然让他们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