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你啊!”出得办公室,韩月便向柳星伸出了手,眼里充盈一种闪亮的欣喜和真诚。“谢谢,这都离不开韩老师和郑主任的栽培。”“你是在骂我呢?呵呵。为了表示庆贺,咱们一块儿去吃个饭吧,我请你!”“算了,我得赶紧回去看我妈。这样吧,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吃面,那儿离这儿不远,面做得挺不错的。你坐3路车应该能到,不过下车需要走几百米。”韩月眨了眨眼:“交通不太方便,要不你载我一段?”有这种天赐良机,没有理由拒绝。雨已停了,洗过的空气分外清新,秋风送爽,轻拂面庞,还送来了韩月的发香,非常受用,让柳星心头大畅。他一路上不断地躲避着交警和“黄大妈”,大街上不了便穿小巷走胡同,力显自己的娴熟车技。背后不时会传来韩月的一串笑声,或是一声惊叫。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他们却贴得如此的近,近得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一路上他们都漫不经心地听着风声游吟,侃着荤素段子,怡然自得。这十多分钟太过短暂,柳星只盼望这一两公里的路程能够无尽地延伸,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豁然开朗,没有有狂欢的刺激,没有似火的冲动,但却是那么美好,那么纯真,又夹杂了那么一点点的暧昧,在起着奇妙的化学反应。柳星带韩月去的是一家面积不大,陈设却很雅致的面馆,名唤“面道”。它的宣传语就写得有意思——“面中有道,道中有味”。站在门口一看,就不会认为这是一家杂色人等共聚的不修边幅的面馆,贴有黄褐色瓷砖的墙上挂着线条粗犷的艺术装饰画,两侧有红色的皮沙发,与棕色的的圆角木桌椅、洁白的壁灯光晕共同构成这一宁静、雅致的就餐环境。推开玻璃门,走进小店堂,拖开实木椅,落座后便有服务员脚步轻快地上前招呼:“您想吃什么?”并几乎同时送上一碗热菜汤。留着光头和小胡子的老板看见了老顾客,也笑着走过来招呼:“你好啊,几个星期没来了,这位是?”“哦,这是我朋友。”韩月很大方地向老板点头致意。“你好你好,欢迎光临,”老板一脸坏笑,故作神秘地对韩月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柳星来我这儿吃了两年面了,每次带的女孩都不一样,全说是朋友。”“哟,柳星,你可不简单啊。”韩月脸上又露出那种揶揄的笑容。“嘿嘿,没有的事!我以前几乎每周必到这儿吃上一碗生椒牛肉面——这可是他们的主打面品之一。你是北方人,最好吃另外一种清淡点的。”韩月不服气地撅了撅嘴:“谁说的?我偏要尝尝这主打面品。”面碗是黑色的土陶碗,筷子是漆黑的乌木筷,搅动面条时,绿绿的菜末、鲜红的小米辣、淡黄的花生碎配上汁酱色泽,五彩缤纷,极有韵致,扯人眼球,诱人口水,教人食指大动。韩月忙不迭地先吃一口:“哇噻,这辣劲儿太生猛了!”赶紧喝上两口面汤,并不停地用手给嘴里扇风。柳星觉得她伸出舌头的样子特别可爱,完全不像一本正经的女主播:“哈哈,是不是有种舌面逢火烧的感觉?慢慢来。”韩月抵住了生椒之辣的第一轮攻势,鼻尖儿冒汗之后,终于可以慢条斯理地享受这一碗喷香的干面及碗里所有内容了,许是饿了,她捞光了所有面条,还一颗颗地夹食了炒得香脆而不焦煳的牛肉臊,意犹未尽。“你们北方可能更注重面条本身的筋道,而我们南方人则擅长使用调味料,做出不同味型的底料和浇头。”“瞧你如数家珍的样子,我问你,面怎么做才好吃?”“其实生椒牛肉面并非谁的专利,怎么做才好吃,一字记之曰“心”!“台词,绝对的台词;抄袭,绝对的抄袭!”发出一阵会心的笑声后,柳星想起一事儿:“你一说到抄袭,就让我想起了一个著作权的官司。”韩月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嗯,说说看,谁和谁打官司?”“是民告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