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孩席地而坐,就着昏黄的灯光,再次交心。目光相触的刹那,都尴尬得低下了头,两三分钟都没吱声。黎冰忍不住问柳星:“以前你跟我们这圈里哪些人接触过?”“都是些你不认识的人,他们对我都没兴趣。我之所以会主动去找他们,是因为跟司马燕做《C城话题》时需要,那段时间我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但还远远不够。为了与采访对象互相了解,年初,我曾跟一位同性恋摄影师参加过他们的派对。”“感觉如何?”“感觉自然不是很好,那是在汽车站里一个灯光昏暗的小吧间,来了很多同志,全国各地的都有,十有**都是男的,什么年龄段的都有。一个来自北京的老大哥还当场给大家讲授**技巧,恕我直言,当时听得我直想吐。”“呵呵,你在这方面见识不多,当然会觉得恶心,而我们觉得很正常,其实方法和模式跟你们异性恋的也没多大区别。”“似乎……如果要你们脱离那种环境,从幕后走到前台,会很为难吗?”“所以我这次参加青歌赛就是为了给咱正个名儿。”“英雄莫问出处,以前BOYZONE那个主唱就跟你一样。”“你说得很好。其实我们没有谁想活在那种见不得光的角落里,只是所谓的主流人群占据了大多数,天长日久,很多人把我们妖魔化了。我们的伴侣也换得很快,说了半天还是因为压力太大。对了,你怎么看待爱情和责任?”“我也听其他同志谈到过伴侣、爱情、责任,我们的想法都挺接近。在当今社会,一辈子守住一个人像是天方夜谭,我从来不愿对谁做这种承诺,因为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只会这样告诉她:‘只要我们还在一天,我就会爱你一天。’伴侣离开了,我们也不必寻死觅活,在我看来,伴侣就像与你同乘一辆车的乘客,他随时都可能下车,不一定能陪你走到终点站,但你绝不可以拦住他,因为那是他的自由。”黎冰伸出了大拇指:“我真的很佩服你,肚子里装了这么多东西。你很诚实,也很理智,相信不论哪个女孩选择你,都会很幸福的。”柳星不好意思地笑了:“前提条件是,她和我一样诚实、理智,还得有跟我一块儿吃苦的决心,另外,得和我一样傻才行。”两人相视而笑,似已冰释前嫌。笑毕,黎冰正色道:“你当时去沟对采访对象,一定有深刻教训,我会准时参加你们的节目,不会辜负你一片苦心。”“好的,老黎,你保重。”柳星与黎冰紧紧相拥,感到异乎寻常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