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迟伤得太重,那柄长刀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腰身,鲜血染透了衣裤。他已无力坐起,眼神散乱,瞳孔放大,气若游丝。司马燕动作慢了,最后一个出来,一看到徐迟的惨状,惊呼一声,晕了过去,众人赶快把她抬到一边休息。韩月到底掌握了一定的急救知识,她扯破徐迟的T恤,脱下自己的外套,想用些布条和外套帮他扎住伤口,但都是徒劳无功,鲜血依然汩汩流出,急得她直掉眼泪。“我……我……不成了,……柳星……韩……我包里……有个……文……文件夹……很重要……”徐迟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最喜欢的伙伴说出了这一句话,口里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徐老师,你再坚持一下!”柳星不断地大声喊叫,生怕他就此睡去。天边已经微露曙光,当第一线阳光打到徐迟脸上时,更显得他面如金纸。警车、救护车呼啸而来时,徐迟口里“呃”地吐出一口长气,被柳星托住的头猛然耷拉下来,体温尚存,生命已逝。苏醒过来的司马燕一改往日对徐迟的冷漠,扑在他的尸身上,嚎啕大哭。“谢亭在哪儿?他不至于还在厕所里吧?”柳星突然想起。在酒吧大门的另一侧,谢胖子背向着柳星他们,蹲在一堆人中间,一看那肥厚的背影就知道是他。隐约能听到谢亭的闪烁的声音,不知他在跟谁通话:“这你也……太过分了吧?……教训教训他就成了……下狠手干嘛呀……”话音未落,暴怒的柳星几步抢到他背后,抡起灭火器将他砸倒,好在让众人拦住了,不然恐怕又会酿出一起血案。谢亭挣扎着站起来,嘴里净是血沫子,眼里闪烁着惊恐不定的神色,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我没想……害他……”然后站立不稳,跌坐在地。救护人员劝开司马燕,抬走了徐迟的尸体和昏迷的杀手;警察做好现场记录,带走了疑似帮凶的谢亭,从谢亭的裤袋里还掉出了一张柳星手写的申请书,难怪台长一直没让他成为实习记者。一轮红日跳出地平线的怀抱,柳星第一次感觉它的颜色是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