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下,一家人有说有笑,好不愉快。那起著作权官司终于有了一个结果——乐清风败诉,须进行相应的民事赔偿,但是,由于法院执行不力,恐怕各位原告在短时间内无法拿到这笔钱。“哼,赔点钱本来已不算什么,现在倒好,连这起码的要求也无法满足!”柳星听了姨父和王晨的叙述,愤愤不平。“先不说这个了,你和韩月成一对儿了?”王晨笑问。“嗨,以咱这个条件,也只能吸引她这样的女孩子。”“啊呸!自作多情,话又说回来,你可得好好珍惜人家。”“那是那是,其实我已经过了信心不足的年龄,现在是信心爆棚。”王德晓也笑了:“有信心是好事,我知道韩月是什么条件,希望你们的感情之路能越走越顺。”“谢谢您。对了,方澜怎么没来?到乐清风那里团圆去了?”王晨作出为难的样子:“啊……看来你什么都知道。没错,她就这么一个舅舅,有时候我也觉得让她当内应有点勉为其难。”“这个词真不好听,应该叫卧底,弄不好就卧轨,方澜姐姐真不容易。”三个男人同时大笑起来,星妈也不禁莞尔。中秋佳节,人月两圆,这是人们最真切的祝愿。想起这几个熟悉的家庭里,不是离异就是丧偶,柳星感慨万千,给韩月发去了祝福短信,她很快就回了:“谢谢你的祝福,后天晚上,我妈值班,到我家吃饭。”柳星脸上又现出那种开心与狡黠混合的表情,让人一目了然。张台长一点也没说错,黄金周一过,郑刚便被调走了,新来的新闻部主任兼栏目组负责人是谁?柳星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白君,了解后便觉得也不算太过意外,因为他本是广电总局的人。两人碰面了,柳星有点尴尬,白君也是那届四城区主持人大赛的评委之一,在最后一个环节给了柳星最高分,照理说应该承他的情,偏巧有那起嫖娼事件在先,他与谢亭的关系也说不清楚。白君却镇定如初:“哦,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不等柳星回复,他直接说到了谢亭的事:“作为朋友,我不能对谢亭不管不顾,这小子在看守所里瘦了一圈,他承认平素不满徐迟的态度,也想请一些朋友帮忙教训教训他,但没想过害他性命,希望你不要再对此事耿耿于怀……”柳星打断了他的话:“您告诉我这些干什么?”白君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随即拉过柳星,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徐迟的死没那么简单,暗访抓骗子那次就埋下了祸根,但这也还不至于让他送命,我有理由相信他拿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材料,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柳星听得心惊肉跳,冷汗涔涔而下,“**材料”是什么东西?莫非……“你进电视台那会儿,我就提醒过你们得当心,媒体、政府、商家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作为我的下属,你如果知道这事,必须尽快告诉我。你已今非昔比,我现在只希望能与你好好合作。”白君在决策方面可不是庸手,首先他保证了柳星和韩月的位置,又向上级申请调派了新闻采编的硬手作为栏目组的新援,一时人才济济。第二天,经白君同意,柳星和韩月前往竹皇山拜祭司马燕和徐迟。墓前,柳星忍不住把白君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向韩月作了转述,韩月自然也很惊讶,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所谓**的材料会不会就是那个文件夹?我在上面看到了他的名字,该不该告诉柳星?”柳星很少见她沉默不语,但他心思还不够缜密,没想太多,也就没有追问。韩月拿出香烛,让他先给徐迟、司马燕上香。一缕青烟袅袅上升,迂回盘旋,仿佛在无言地倾诉某个剧情曲折的秘密。韩月懒懒地把头靠在柳星的肩窝,随他一起走下山来,上公交车前,她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再一次提醒柳星晚上别忘了到她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