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离开锦华堂,天色已暗,老到半路只见树荫下转出一个挺拔的身影,却是徐俊英,把翠喜、翠思和婆子们打发先走,他自己上来揽着梅梅的腰,轻声道:“累不累?为夫背你!”“不用。”梅梅想躲开,谁知他双牟一收,把她横抱起来:“那就抱着!”“你真是,想去锦华堂就去呗,干嘛在这儿躲躲闪闪的!”梅梅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徐俊英亲亲她额头,心情愉快地说道:“谁躲闪?我是来接我爱妻的!梅梅,你真乖你在锦华堂说的话为夫听见了!”梅梅翻了个白眼:不信百战还真成顺风耳了,站在廊下都能听见屋里的对话,应该是徐俊英派了哪个婆子去偷听的吧。“那又怎样?”“你本来就与老太太不搭对,拒绝她没什么奇怪的,但你有那个想法,与为夫不谋而合,为夫高兴,我们夫妻果然同心!”“什么想法?”“将阿瑶留在锦华堂,已经过了灌她喝避子汤的时机,只好等一个月后,若她怀孕,我自会让人下手……,…梅梅用力一挣跳下地,低声惊呼:“徐俊英你、你真可怕!那可是你的孩子,你下得了手吗?”徐俊英抓住她,沉静得令人浑身发凉:“我与你生的孩子,才是我的孩子!”“俊英……”“梅梅,我想要一个安稳平静的家,你给我了,我便要牢牢守护住,任他是谁,都不能破坏我的家、我们的幸福!”梅梅吸了吸鼻子,偎进他怀里:“俊英,我、我要和你一起,做坏事吗?”徐俊英保持不住沉静了,笑出声:“你不是决定了吗?梅梅你能体谅我,不负气责难嫌弃,为夫谢谢你!”梅梅叹口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再不好,也是我夫君,我能怎么样,总不能供手让人吧?”徐俊英被她气着,抬手就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哪里学来的村话?什么鸡啊狗的,太难听了!你夫君曾是老威远候帐下的虎威将军,是虎将!来爬上虎背,咱们快些回去恒儿在榻上玩字画等着呢!”梅梅摸摸屁股:“以后不许打我这里!”徐俊英蹲下,反手将她揽住,背着往回走轻笑道:“为夫没打啊,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很、很……”忽然“嘶”地痛吸口气,他将背上的梅梅晃了一下:“想吃了为夫么?”梅梅松开牙关,满意地伸手摸摸他脖子上的牙痕:“这个,算是我给你的惩罚!下次再敢失身,就不是这样了。”徐俊英哭笑不得,却又忍不住好奇:“那便怎样?”梅梅附在他耳边轻笑:“再敢有下次就把你阉了送到宫里陪皇上睡觉!”徐俊英如遭雷击般楞在当场,半晌炸毛了:“岑梅梅你、你、你给我下来!怎么能这样坏!”知道她不是养在深闺受规矩女德束缚的诗礼之家女子,可自己的妻子在毫无遮挡的庭院里突然爆出如此恶俗的话来,还是令他这个世家子弟大大难堪了一把,好像四周有人听去了似的。他想把背上的人拽下来就地正法谁知梅梅抱住他脖子,紧紧粘在他身上,任他团团转了几圈也没法把她弄下来,无可奈何,只好背着她继续往回走,一路小声训斥一边听她在耳边吃吃偷笑,软软的、温暖的身子伏在背上,她呼出的气息带着幽雅暗香往他脖子里灌,他故意装做很生气的样子心里却是甜到了极点。可是回到清华院上房沐浴更衣之后,徐俊英的甜蜜幸福感觉随着身上梅梅的香气被冲洗掉而荡然无存梅梅留了恒儿在上房,却赶他回书房睡。徐俊英冷着脸坐在床沿,看梅梅斜倚枕上,轻轻拍抚恒儿哄他入睡,不肯离开。梅梅再一次耐心劝导他:“你该体谅我的心情,过段时间再搬过来睡,好吧?”“不行!”“那你就是非要在这里睡喽?”徐俊英看看恒儿:“不在这里睡也可以,你随我到书房去睡!”梅梅朝他扔过一个抱枕:“徐俊英!你……”徐俊英唇角微牵:“我什么?我只是要和你睡在一起,穿着衣裳,不做别的!”梅梅瞪着他,脸越来越红,徐俊英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刚睡着的恒儿被惊醒,抬头看看他,然后很快爬过来:“父亲!”“好儿子,为父陪你!”徐俊英得意地笑看梅梅一眼,在床外侧躺下,让恒儿钻进怀里,拍着他:“快睡!”梅梅怔怔地看着父子俩安静地躺在那里,起身便要下床,徐俊英一手放在恒儿耳朵上,抬脚将梅梅轻轻撂倒:“就这样睡了,我抱着恒儿呢,动不了!”梅梅哼一声:“敢动娄阉了你!”怎么又是这一句?徐俊英瞪她,幸亏捂了孩子耳朵,见梅梅还是要下床,问道:“你去哪里?”“净室!”“……………”从净室回来,梅梅在床前纱帐外转了半天,还是钻了进去,这张大床睡惯了,再到别的地方睡想想就不爽。也不赶徐俊英了,由他吧,床大着呢,有恒儿在,他应该真不敢乱动,只要老实睡觉就行。原谅归原谅,该隔离还是要隔离一段时间,男人大多数听从下半身指挥,他不自觉,就只好自己辛苦防着了。看见梅梅翻了个身,徐俊英微笑着问道:“梅梅,睡不着?恒儿睡着了,为夫来抱你?”“想干嘛?使美男计么,我才不上当!”徐俊英轻笑:“你要冷落我多久?”“三个月!”“你!为什么总是三!三东不生孩子,三个月不允近身,你想折磨死我?”梅梅也恍然一笑:“真的!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三字?对了,是你引起的,你哄我在徐府待满三个月,便放我走,结果你是怎么做的?现在我就用这个三,折磨你!”徐俊英叹气:“梅梅我是迫不得已,我那么喜欢你,怎舍得放你走?咱们变通一下……三天,好不好?”“想得美!”“好梅梅乖梅梅为夫看着你不能抱不能亲,实在受不了!”梅梅想起什么来:“瞧你这样子,如果我有孩子了呢?怀孕了怎么办?你连三个月都忍不住,怎么捱得过九个月?你不能纳妾,定是要像你二叔父一样,在外边养一个小的!哼!真受不了你们这些男人!”梅梅又爬起来,徐俊英也跟着起来:“又做什么?”“喝水!今晚肉吃多了。“等着!”徐俊英放恒儿躺好,翻身下床走到桌前去倒茶,自己喝了一口,拿过来给她喝完:“还要吗?”“不要了喝太多一会又得跑净室,麻烦!”徐俊英再去倒了一杯过来:“喝了,要去我抱你!”“你当我是恒儿么?”梅梅还是喝完了杯中茶水:“谢谢,睡吧!”徐俊英将茶杯送回桌上,再上床来就直接奔大床内侧,躺在恒儿和梅梅之间,把她紧紧搂进怀里,梅梅惊得吸了口气稍稍提高声音:“徐俊英你不是这样的吧?”“莫吵醒了恒儿!”徐俊英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畔低语:“好梅梅,你是我妻,妻是何人?相伴终老,托付终身之人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毫无隐藏,我只会在你面前忘形懂吗?”他将梅梅的手拉至胸口,按在他厚实的胸膛:“我在这个位置,投靠讨好者不计其数,各种贿略、赠送很多其中不乏美人。皇上特允,我可以来者不拒,金银财宝有专人收聚留作他用,美人我看都不会看赏给手下,做妻做妾由他们自主。你也知道皇上和齐王是兄弟,脾性总有相通之处,他算是个明君,却爱戏弄人,我的弱点、小毛病他都知道,每次喝酒总会将我灌醉,然后让宫娥彩女来服侍,但她们即使陪我同榻到天明,我也未曾动她们一下,知道为什么?”梅梅撇撇嘴:“你酒醉了只想睡觉,根本就动不了,如果你有力气,她们逃不过你的魔爪!”徐俊英笑了一声:“确实想睡,但未必真动不了,我谨遵父训,自律惯了,觉得那样随意要一个女人没有意思,那时我心里想的是,〖我〗日后会有相爱的妻子与我**,不能是她们这些陌生的女人!”梅梅沉默着,手指在他胸口抠了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那时我又不认得你,你爱做不做,关我什么事!”“让你明白、放心:你夫君能自持,不是随便哪个女人就勾引得去的,你怀孕生子,我若是做了一点点对不起你的事,你尽管把我阉了!”梅梅笑起来:“好,为妻记住了!”见她笑得如此肆意,徐俊英又恨又爱,咬着牙,翻身将她压住,密密的吻落在她头上脸上,轻缓地在她身上磨蹭揉搓,他周身烫热,声音颤抖着:“无论何时,要相信为夫……”梅梅把持不住,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柔润的双唇贴近他唇边,他却躲开了,身子也滑下去:“不要亲……”梅梅直翻白眼:“那你招惹我做什么?”徐俊英轻笑,依然抱着她:“我可以亲你,你不能亲我,不然就坏了!梅梅,三个月的惩处太长,为夫替你另做决定,三十天!”梅梅存心要作弄他,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娇嗲地呢喃:“可是为妻现在想你了!”某人沉默着,呼吸急促,双臂越收越紧,却在发疯前夕径然放开她,翻身下床急奔净室。梅梅揪住薄被,头埋进枕头里,笑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