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严如玉重重的泄出一口气,浑身酸软无力的瘫靠在了墙壁上,只是她的双眼还是木愣愣的看着眼前恐怖的尸山,似乎很难相信这是她跟刘天良创造出来的奇迹,那层层叠叠如同金字塔一般堆起来的尸体,怎么看都至少有三四十只之多,她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有一天杀掉这么多的活尸!“你们两个今天总算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傻人有傻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跑下来居然都不死,我真是对你们两头猪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刘天良用竹梯顶住成堆的尸体后,转过身来满是讥讽的看着缩在墙角的丁子晨和刘丽萍,但刘丽萍却“哇”的一声扑了过来,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刘天良的大腿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了哥,千万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给你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我一定会乖乖听你话的呀……”“行了!别跟老子在这哭丧,只要你能跟得上我们的速度,你爱跟着就跟着吧,不过你可别奢望我会保护你,要想活命你就得跟严如玉一样,自己的命自己来保护!”刘天良很是不耐烦的推开腿边的刘丽萍,拎着裤腿半蹲在严如玉的身旁稍稍歇口气,而刘丽萍则满脸委屈的点点头,抹着眼泪哀怨道:“我知道自己又笨又没用的,长的也让你没什么兴趣,但我真的会很听话的呀,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只求哥你能给我一口饭吃,跟在你身后就行了呀!”“别扯这么多,你说再多都没用,别看我们现在安全了,但这井道里四通八达的,到底会通向哪,哪里才能脱离城市,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你还指望我能帮到你什么啊?”刘天良很没好气的摇摇头,说着便用头灯四下照射起这里的环境,其实整条井道只有在通往地面的出口处才会宽敞一点,向两旁延伸出去的井道仅仅只能容下他们蹲着往前爬行,其间还有大量的光缆和电线从墙上的铁架上穿行而过,一束一束的扎在一起,在昏暗幽深的井道中一直延伸出去很远很远!“老刘,咱们赶紧走吧,这里的气味我闻着头都开始晕了,一个劲的反胃呢……”严如玉突然拍了拍刘天良的胳膊,满脸恶心的捂着嘴巴,而刘天良何尝不是这种感觉,闷罐子一样的井道里根本让人难以通过气来,古怪的气味更是让人几欲作呕,只是满脸凄怨的刘丽萍突然直起身来,一砸双手慌忙的说道:“糟了!如玉妹妹肯定是沼气中毒了,你看她脸红气喘还想呕吐,脑门上还一直出虚汗,这是典型的沼气中毒征兆啊,这该死的井道里肯定是充满了沼气的呀!”“靠!我刚刚幸好没点烟……”刘天良浑身一个激灵,急忙直起了头来,刚刚他还有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却总抓不住关键,现在想来居然是忽略了随时可能致命的沼气,于是他赶紧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治疗沼气中毒的好办法?给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他妈中毒了,不但头晕恶心,脑袋还一直冒冷汗!”“正常情况下沼气中毒患者只要抬到通风处休息,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能康复的,接上纯氧呼吸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但眼下咱们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待多久,所以只能以防护为主了,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得弄一个高效过滤口罩才行,否则等大家发现四肢乏力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刘丽萍十分专业的说出了她的意见,一点都不像她卖弄**时那般拖泥带水,但刘天良却满脸茫然的说道:“这鬼地方上哪找高效过滤口罩去?我们撕块布遮脸上行不行?”“那不行的,棉布的过滤性实在太差了,出不了多长时间照样还得中毒,而且多裹几层就会透不过气来,不过刘哥你也别着急,妹妹这里可是有样好东西能保你平安的,效果一点都不会比高效口罩差哦……”刘丽萍娇滴滴的对刘天良媚笑一声,突然把双手背在身后一阵捣鼓,接着就看她把手伸进了衣领里,竟然从里面拽出了一条玫红色的胸罩来,羞答答的对刘天良说道:“哥~看见了没,这胸罩的罩杯都是用海绵做的,透气性和过滤性都比棉布高效多啦,只要刘哥你用刀把胸罩一切为二,咱俩一人一个用绳子系在脸上,这就万事大吉啦!而且人家的胸罩可不便宜呢,一条两千多哦,不过再贵我也无所谓了,只要刘哥你能平平安安就行了!”“切~你在这扯半天就是想卖我好是吧,但你可别搞错了,这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长了奶,穿了奶罩……”刘天良一眼就看穿了刘丽萍的鬼把戏,转头就冲严如玉打了个响指说道:“如玉,把你的奶罩给哥哥贡献出来吧,刘丽萍一个多月都没洗澡了,我可不想闻她身上的那股馊味,你的奶罩可是刚刚才换的呢!”“干吗要用我的呀……”严如玉有些不大情愿的看了看刘天良,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把手伸进了衣服里,三两下把她刚刚才换上的白色蕾丝胸罩给拽了出来,脸色晕红的把还带着体温的胸罩递到刘天良手中,嗔怪的说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内衣了,以后你可得赔给我!”“哈哈~没问题,十套我都赔给你……”刘天良笑眯眯的接过严如玉的胸罩,直接掏出折刀把两个罩杯割成了两半,随便割了一根细电线把奶罩系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嗅嗅鼻子惊讶道:“哟嗬~这美女脱下来的奶罩就是香啊,还自带香水味的呢!”“笨蛋!那是我刚刚喷上去的香水,哈哈哈……”严如玉捂着小嘴突然咯咯的大笑起来,刘天良光着一个大脑袋,脸上还扣着一个不伦不类的白色奶罩,那滑稽的样子就如同一位资深的变态狂一样,笑的严如玉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停下来,然后捂着被笑到快抽筋的肚子问道:“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怎么把头发都剃光了呀?太搞笑了吧!”“靠!我这叫剃发明志,这回出来我可是下了必死的决心的,懂不懂什么叫情怀啊……”刘天良翻了一个大白眼,把手中剩下的罩杯和电信都递到了严如玉的手中,严如玉急忙把罩杯系在了脸上,那股刺鼻的气味立马就淡了许多,而刘丽萍和丁子晨也慌忙分了她的胸罩,通通用电线系在了脸上。“咱们现在应该往哪走?”严如玉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刘天良,从胸罩后面发出闷闷的声音,而刘天良也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胸罩,从腰包里翻出了一只绿色的指北针,可当他打开盖子准备定位的时候,里面红色的指针却在滴溜溜的乱转,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一通狂拍,却依旧没有任何效果,气的他立即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这些挨千刀的奸商,卖给老子的什么破玩意,只用了一回就他妈坏了,王八蛋!”“那怎么办?我们在这地下根本分不清方向,万一走来走去都在市区打转可怎么办啊?”严如玉立马焦急的看向刘天良,刘天良却狠狠的把指北针给砸进了水里,然后叹着气说道:“那就多费点事吧,大不了分不清方向的时候就爬上去看看,总能找到正确出路的!走吧,我来开路,丁子晨垫后!”“啊?我……我垫后啊?”丁子晨立马惊慌的叫了起来,满是不安的看着身边小山一样的尸堆,但严如玉却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最喜欢垫后的么,现在这么便宜你还怕什么?要是不想垫后也行,你等我们走了你再走,一个人多逍遥自在呀!”“我……我垫后!”丁子晨满脸怯懦的低下了头来,抱着双腿瑟瑟发抖的样子,就如同一个被人欺负了却不敢还手的小男孩,只是失去了萧澜的庇护,这里根本没有谁会去同情他,接二连三的钻进狭窄的管道里,谁都不在意他的感受!在狭窄管道里行进绝对比想象中还要困难许多倍,管道里不但潮湿阴暗,就连空气也十分的闭塞,深达小腿的淤泥更是让几人站不起来也蹲不下去,只能勾着腰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动,而罩在脸上的胸罩也让空气更加不流通,所以根本没走出多远,四个人累的就已经像牛喘一样了,“呼哧呼哧”的声音几乎响彻了整条下水道!“哥…哥……我实在不行了,咱们赶紧歇歇吧……”刘丽萍终于忍受不住在后面声嘶力竭的呼喊起来,拄着钢管的刘天良也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三个人都如同从烂泥堆里爬出来的乞丐一样,从上到下全都裹满了泥垢,几乎大半个身体都趴在了污泥里,但刘天良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却说道:“不行,才走了一个小时不到,必须再坚持半小时才能休息,要是跟不上的人就留下来等死吧!”刘天良说完便转头继续往前挪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以龟速前进着,而紧跟在他身后的严如玉也默不作声的跟上,从她高高鼓起的腮帮就能看出来,她也是在紧咬牙关苦苦坚持,只不过人类的潜力总是很大的,等唉声叹气的刘丽萍发现丁子晨想要超过她的时候,她满身的疲累立刻一扫而空,几乎惊慌失措的又加快了一层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