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所谓聚会

说是聚会，到真正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没那么多计划。刘婧最后还是被劝服了，答应不找赵翔麻烦，但是交往的事情还有待思考。程晓晓则是被勒令以后要带男朋友出来转转，让大家瞧瞧，程晓晓羞红了脸点头。女生这边闹完了，男生那边打了半天台球，四个人里三个心不在焉，最后只好又都跑回到客厅，和一群女生挤在一起。后来不知道是谁出了馊主意，竟然拿了几副扑克牌出来说要斗地主。可是在所有人都举双手同意后，又发现凑三桌有余，凑四桌不够，一群人正头疼着，邢默二伯的女儿刑似水搀着刑老太太来了。于是一群正准备“聚赌”的年轻人就这样被刑老太太抓个正着。“额……”已经摆开架势的夏蓝顿时立正站好，无语看向邢默，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额……”邢默也不知道现在什么状况，只能赶紧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迎上去僵笑道：“奶奶，您怎么过来了？”又对旁边的堂妹使眼色，不过某人直望着桌上的扑克牌双眼发亮，任他眼睛眨地抽筋都不理会。最后邢默只好放弃向她打听消息。“你小叔叔整日就知道忙，都没空陪我这老人家，正巧似水来看我，我就带着她过来了，反正你放假在家，陪陪我老人家难道不行？”刑老太太站得笔直，哼哼道，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把所有人都扫了一遍。“行，当然行，求之不得！”邢默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扶着老太太往里走，一边暗地对其他人使眼色。老太太满意地点头，老佛爷般进到客厅。“奶奶。”夏蓝第一个反应过来，笑着唤道，老太太点点头，其他人正犹豫着敢怎么称呼，老太太笑道：“唤奶奶就行，老婆子可不会嫌孙子孙女多。”差点跪下大呼老佛爷的程晓晓一愣，这会感觉好亲切，和刚才的气场完全不一样！她还在发呆，旁边的江小鱼使劲掐了她一把，她赶紧回神，跟着其他人一起唤道：“奶奶。”“好好，都乖，坐吧。”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趁着老太太注意力在其他人身上，邢默一把拉过邢似水，压低声音吼道：“你带奶奶过来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我都说了这几天要在家里招待朋友了！”刑似水眨眨水灵灵大眼睛，眼珠滴溜溜一转委屈道：“奶奶突然说要来，我哪里有时间带电话给你？再说了，来了又没怎么，又不会破坏你和你朋友玩。”“得了，就知道找借口。”邢默受不了地翻白眼，这个堂妹每次都让他头疼。“嘿嘿，小堂哥，我之前都没见到小堂嫂，你快给我说说这里面哪个是小堂嫂啊？”见邢默不追究了，刑似水立即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那个传说就是《九夜》作者的小堂嫂，她早就想见见了！邢默的二伯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个女儿，一直宝贝得不行，加上刑似水自己又是一张甜嘴能说会道，在邢默这一代里，除了最小的男孩子邢默，她就是最得宠的。邢默对这个堂妹也是疼的不行，加上那句堂嫂实在是深得他心，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她真相。刑似水顺着邢默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穿着简洁大方得体的夏蓝，不由摸摸下巴道：“看着挺普通的嘛，没什么想象中的神秘气质。”邢默闻言给了她脑袋一巴掌，低吼道：“你哥我是找老婆，不是找什么妖魔鬼怪，还神秘气质咧！”刑似水扁扁嘴抱怨：“人家只是说说嘛，我还是很喜欢小堂嫂的。”邢默这才满意了。这边两兄妹唧唧歪歪，那边老太太也已经逐一把众人问了一遍，转头见两兄妹凑一起嘀咕，不由皱起眉道：“叽歪什么呢，还不过来招待客人！”“是！”邢默大声应了，赶紧过来坐下，然而坐下后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满桌的扑克牌，他头疼了，长辈在场，他们还要继续玩扑克？刑老太太怎么可能不清楚孙子的想法，邢默眼睛往桌上一扫，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想了想道：“不用顾忌老太婆我，你们继续玩，不过你们拿这么多扑克牌是打算做什么？”“我知道我知道，小堂哥他们是打算斗地主！”刑似水马上举手回答，邢默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气得想冲上去抽她。“斗地主？那是什么东西？”刑老太太不解地问，就像好奇宝宝一样。“奶奶，斗地主就是一种纸牌游戏，三人一组玩，先抓牌，然后抢做地主，就跟当庄一样。没有抢到地主的人算一边，地主一边，其他的就跟普通的扑克牌玩法一样。”夏蓝细心解释，她看出来了，老太太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原来如此。”老太太了解地点头，又笑道：“看我老婆子都赶不上时代了，这斗地主还是第一次听说。”其他人闻言立即赔笑，心道您个富家老太太，玩的都是好东西，就是偶尔赌钱玩玩那也是玩大发的，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小把戏。“既然奶奶感兴趣，那我们就跟奶奶一起玩吧，不是正好缺人么？”夏紫零食也不吃了，端端正正斯斯文文坐好，笑不露齿道。众人在心中给了一个字——假！“那好，你们不嫌弃老婆子反应慢就行。”老太太笑得更灿烂了。“额……”邢默忍不住抽嘴角，敢情奶奶一进门就有了这主意了吧，和他们一起玩？刑似水在旁边不断使眼色比手势，想说我要来我要来，可是没有一个人明白她指手画脚的动作代表了什么，她的一番动作只弄得众人满头问号。最后，刑似水只好站在老太太身边当参谋。十一个人加上老太太平均分为四组，各自开始玩牌。开始的时候，老太太还会问问身边参谋的意见，到了后面，其他桌就听老太太不停“抢地主！”“炸！”“王炸！”“飞机！”“连队！”“跑了！”地喊，和她一桌的夏紫曾一鸣脸上的肌肉抽筋抽得到酸。开场一个小时，夏紫终于忍不住尿遁，于是刑似水顶上，曾一鸣继续当史上最凄惨的农民，和刑小堂妹一起遭受老太太疯狂滥炸。夏紫尿遁完躲到夏蓝这桌，苦着脸道：“幸亏不是打要钱的，不然我怕内裤子都要输掉了。”说着咂咂嘴，一副不得了的表情。夏蓝老神在在，一对鸭子大了江小鱼的一对A，淡淡道：“姜还是老的辣。”心里正不停庆幸没有和老太太分到一桌，不然就是能赢也得装输。不过看老太太这架势，想要赢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有道理。”夏紫赞同地点头，那边刑似水叫着要去上厕所，夏紫撇撇嘴，嘀咕：“才撑这么会，没出息。”嘴上高声应了：“来了来了！”对夏蓝使了个眼色，赶紧跑过去顶场子。到了大中午，刑家大厅里还斗地主斗地热火朝天，刘姨过来请大家去吃午饭，所有人一致摆手：“不急，正玩着呢！”连着叫了几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菜都快要冷了，最后刘姨一跺脚，第一次敢对老太太和少爷厉声道：“再玩下去我就打电话给先生了！”“额……”邢默举着一条顺子愣住了，对于自家老爸，他还是有点忌惮的。老太太还兴致勃勃，可下人都看不下去抬出自家儿子来压人了，她也不得不放下手里的牌，道：“先吃饭吧，吃完接着玩。”老太太都开口了，其他人只好都放下牌起身去餐厅。在去餐厅的路上，刘姨凑到邢默身边，低声问：“小少爷，您不是下午就要开始办派对了么？吃完饭还继续玩牌？那聚会怎么办？”“额……”邢默默了，他倒是把这茬可忘了，脑子一转，他说：“打牌也是玩，聚会也是玩，主要是要大家一起玩，玩得开心就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言下之意就是派对什么的办不办也无所谓了，典型的找借口。主人都这样说了，她这个做下人的还能怎么样？刘姨只能叹口气，下去把准备好办派对的食材器物又都收起来。人多吃饭就是热闹，老人家喜欢热闹，所以就特别乐意和年轻人待一起，美其名曰是和朝气的年轻人在一起能沾染些活力。吃过午饭，一群人果然又杀回客厅继续斗地主，刑家客厅俨然成了一个赌场。一个上午下来，刑似水已经和夏蓝一群女孩子打成一片，这会也不跟老太太一桌了，占了秦柯的位置把秦柯赶去和老太太玩，自己和夏蓝凑一起，一边问八卦，一边打听小说的事。老太太这桌有了秦柯的加入，曾一鸣这个老农民终于翻了几次身，可正当他乐得翻身农民把歌唱的时候，老太太脸一沉，牌一甩道：“不玩了不玩了，牌烂死了。”被炸了无数次，牌从来没好过的老农民曾一鸣顿时凌乱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