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凡也是无语。他同安然二人都是初来军营,就连营帐都没分清楚,又怎么去找范将军。眼睛瞄见远处一人忽闪一下躲到帐篷后头,乐凡顿时嘴角微翘“有了!”“什么?”安然苦闷加苦恼无奈地看向笑着的乐凡,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远处,她急忙地跟上,见她跟来,乐凡转身阻止让她等着,他则是绕过帐篷闪了身。只一会儿功夫乐凡同一个一看就是老兵头子的人说着什么,这人还不住地点头,脸上笑眯眯地同乐凡不住地恭维“这位小哥你且去就行了,范将军那我一定将话传到。”这老兵头见乐凡走远,默默地叹息一声转身去传话了。老兵头别看他人长得不怎么精神,脸上也有很多胡渣,他却是个极其有颜色的人,一眼见到乐凡便知他不是寻常人,甚至从他举止上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儒雅高傲,那种高高在上的傲然之态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他虽然感觉其中意味非同一般,但他也并没深思,有些个天生贵胄就喜在军营里历练,没准他遇见了达官贵人也未必,心中隐隐地有些窃喜。“范将军,靖王殿下有请。”范凌正和尤先生、安笙在帐子里商议战事,外面冷不丁地话语传入帐篷,范凌眼中闪过凝重寒光“知道了。”帐子外头老兵头浑身一哆嗦,忙轻吐口气离开了。听帐外脚步声,范将军看向尤先生道:“先生,郓州危险,不若您带着小师弟连夜离开吧,靖王殿下不知您和小师弟身份,若是有一点儿风动,您和小师弟就走不了了。”别的不清楚,小师弟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靖王对赫连家的忌惮与不容,他如何都不能让先生和师弟置身危险,再说凌国天衣卫亲临,郓州确实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殒命沙场,他不能看着先生和师弟明知此地凶险,还让先生在这儿。“行,明天我们就走,晚上就不了,越是这样越引起人注意,大大方方地出去才不会让人多疑。”尤先生想了想觉得范凌说的有道理,当初来郓州本就是冲着他在,有人顶着他和安笙会比较安全些,有实战的校场他能多教导安笙一些多看多实践,倒没料靖王殿下竟然亲临,原本的打算也只能取消了。同靖王遇见......他不敢,也不想冒险,安笙是他老来弟子,亲儿子一样带在身边教养,他也不想看着他小小年纪的就....“先生不可!”突然闯入的人,闯入的声音,范凌手握重兵起身挡在尤先生面前,眼睛直盯着进了帐子的二人“你们是谁?竟敢擅闯军营重地!”范凌并没大声叫人,眼下尤先生同小师弟在,他不想惊动的军营里的士兵,动静一大靖王势必察觉,到时候.....小师弟虽然容貌易了,但毕竟年岁小,万一在靖王面前漏了嘴就不好了,何况他私自将人放入军营也是不该。开口说话之人正是跟随着老兵头而来的赵安然,她见外面守卫远离,便让乐凡投掷了一颗石子,制造了小小的动静趁机溜进了帐篷,一听尤先生的话,她忍不住阻止了。“先生,是我安然。”范凌不认识他,但尤先生认识,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尤先生身后的小男孩儿,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一年多不见,笙儿他长高了,人也比以前精神了,身姿挺拔地站在尤先生的身侧,昂首挺胸,内里的一股子儒雅却不掩的傲然,她知道尤先生很尽心。上前躬身行礼“辛苦尤先生对......的照顾,安然感激不尽。”尤先生此时看清楚这‘小兵’的面容,见正是女扮男装的赵安然,心中唏嘘,口中道:“我同你外公相交,笙儿又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他陪伴在我身边,我很满足,他......我尽心地教导他,也是我的私心。”私心?谁能没点儿私心。尤先生意思赵安然多少能猜到些,她和安笙孤苦无依,有父却似无父,母亲早殇,若有尤先生对安笙贴心呵护,她亦是求之不得。眼下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安然抬眸看向了范凌“范将军,此时不可让先生和...出军营,郓州城看似固若金汤,其实不然,天衣卫已经潜入郓州城内,只等时机成熟....”屠城...这样的字眼她不能说,太严重,也太震撼。她一个小女子如何得知这些,能知晓天衣卫潜入郓州城内已经教人疑心,她再多言只会更加令人防范。果然,众人看向她的眼光已经不一样了。她强撑着身体,绷得直直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范凌“范将军,当下最要紧的是加紧防范,天衣卫不比平常军人,个个实力非凡,若他们在城中祸乱,百姓之灾,亦是大乘之祸乱。”几人皆是眉头紧锁,尤其是深知安然此人的尤先生,他对她所言并无半点的疑惑,虽然他也知道这般轻易相信一个女子不是他的一贯作为,但赵安然以往在赫连家的远见,他...深以为她是胸中有丘壑之人。“丰如炼此人亦不可小瞧,凌国陛下既然能派多年前败于王大人之手的他再度而来,此番必定准备充分,郓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尤先生此时不可离开军营,万一....天衣卫潜伏在城中,我怕刀剑无眼,伤了...他。”这里的人只有上善乐凡没明白赵安然口中的‘他’是谁,其他人皆是心中了然。尤先生身后的少年紧攥着拳头,嘴唇动了动终是在赵安然的逼视眼色下没有出声。隔墙有耳,不是赵安然不信任上善乐凡,而是在营地里随处可能有靖王眼线,她不得不小心行事。“范将军,靖王殿下有请。”帐外士兵传信,赵安然浑身一紧,脸色忽变,上善乐凡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见她看过来才轻轻摇头,示意她安心。范凌给众人一个安心的眼色,自己则是撩开帐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