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将军进了营帐,守卫在帐前的侍卫走远了些。赵安然自然是没发现侍卫的异动,见他离开以为范凌有话交待,想着是不是也出去避一避。尤先生见她不知情,心下重重地叹息,却也什么都没说。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尤其是不时地打量着她的神色,这让赵安然心中格外的紧张,生怕有什么事要发生。半晌不见人开口解释,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了范凌“范将军...”范凌身子猛然坐正,就这么僵硬地挺直身子,回过神来笑道:“二姑娘打算何时离开?”靖王没有派人来查探,就是来过的王兴文也不曾再出现,她早已经尘埃落定的心,被范凌突然问及的话惊了“范将军,是要我一个人...离开?”赵安然眼圈一红,低头时瞧瞧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再抬头已恢复清明“这些日子劳烦将军照顾了。”语气温和,却伴着丝丝的哀怨,抬眸看向尤先生身后的小徒弟“先生也走吗?”尤先生见她紧张地看着自己,小脸紧绷着,轻咳了咳,说道:“郓州内乱,靖王又要随军进京,范将军被派留守,我同....想留下帮些忙。凌国迅雷之势强兵压境,没人镇守怕是不妥,郓州地势险要,没了这块天然屏障,也只能看着凌国将大乘占位殳。”“好在郓州一切行事安好,潜入城中的天衣卫已然消灭殆尽,倒是二姑娘一路风尘,怕是要多注意些。”赵安然万分舍不得也只能任他,她不能用自己的私心将安笙拴在身边。晴天白日突然下起了大雨。赵安然站在营帐外,想着即将离去,心里就是一阵的怅然,虽然在军营有诸多不便,但能每日看到安笙,她心里很踏实,这就要离开了,真不知道再见面是何年何月。几个高大身着军服的士兵正淋着雨推着囚车冒雨前行,噼噼啪啪地闪电雷鸣,竟比平时要要吓人的多。也不知是谁这般倒霉,竟是淋着雨被押送军营。又是一道电闪雷鸣,浓稠的黑云将白日压住,瞬间这个天地陷入了昏暗之中。借着闪电噼啪,赵安然睁眼看清楚了囚车中的男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他?!手脚微颤,就是紧紧绷直的双腿也有些发软。郓州城的罪孽,难不成是要他来承担?他如何担负得起数千万百姓的生命,一国的尊严!靖王真是看得起他。忽然想起他身边竟没有人跟着,赵安然心中一阵疑惑。世家大族即便是入狱,也是可以有人随身跟着照顾的,除非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他的罪责竟然连仆从都用不得了吗?“......怎没有人来替他求情,甚至连个送被子雨伞的人都没有?”赵安然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背后的人就这样选择沉默吗?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了脚步,转身进了帐子拿了雨具,缓缓走向马车。见有人靠近,士兵停下车轱辘,手里拿着兵器指着赵安然道:“朝廷要犯,禁止靠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