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马戏团

阿泰尔望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感觉到有点内疚，"你到我家来，并未给我增加麻烦啊!""很感谢你，不过……”杰森怀疑地望着阿泰尔，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见阿泰尔似乎并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他随即开口道："我听说您很讨厌军人，可是……""我是很讨厌。"这么明白的答复使杰森倍感困惑。"那你为什么还要当军人呢?""那当然是因为我没有其他的能力，除此之外也不知要做什么。"阿泰尔吃完饭，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杰森收拾好餐具，放进洗碗机中，打开电源，让电脑操作洗碗机。接着，他端上茶具，开始泡红茶。"唉!你再多考虑再作决定吧!匆忙决定没有好处的。""是的，我会再考虑。将军，新闻曾报导过，凌云*是十五岁时踏入军旅的吧?""大概是吧!""可见有志不在年高。”话语完只见杰森继续兴奋的道：“他不但是个将军，而且还是个美男子!真是可惜，上次我就差一点能目睹他真人的面容了。可惜最后还是没有达成这个愿望。""杰森给茶里要加点是白兰地?"显然阿泰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的深入。就在此时，防盗器红灯突然熄灭，警铃响起。杰森将电视遥控器拿起来一按，利用红外线显示影像的电视，立刻出现了许多人影。他们全部围着白色的头巾，只让两眼露出。"杰森，最近常有这种小丑集体在做家庭访问吗？""他们是忧国骑士团。将军。""没听说过这种马戏团。不过私闯民宅怎么看也是犯法的，这不应该是民主社会该提倡的行为呀。"阿泰尔显然有点惊讶。"他们是激进派国家主义团体，由于他们高喊打倒反国家、反战争的言行，最近颇受注目。不过很奇怪，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访问家庭，难道是为了表达对将军的爱慕之意而来的吗?"杰森语气有点怪异的说道，"他们有多少人?"阿泰尔不感兴趣地问道，杰森读着画面上的数字说："共四十二人，正朝院子里头移动，啊!是四十三人，不，四十四人。""将军!"这声喊叫透过麦克风，格外响亮，装有特殊玻璃的墙壁都微微地震动着。"是，是。"阿泰尔回应着，但屋外是听不到的。"我们是真正的爱国志士，我们是忧国骑士团的。我们要弹劾你!你因战绩而自满，竟然当众反对统一战争，还记得你今天在仪式中的行为吧!"阿泰尔察觉出杰森正吃惊不已的样子。但显然只能苦笑，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将军，你已侮辱了神圣的誓师大会。当与会者都热烈回应国防委员长，誓言打倒帝国时，就只有你不肯起立，反而嘲讽民众的决意。“我们要弹劾你这种态度!有什麽主张，你说出来吧!若试图报警也没有用，我们会把你的对外连络系统都破坏掉。"阿泰尔闻此也明白了，忧国骑士团的背后，十有*是由"绝世的爱国者"特尼西在操纵。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音量极大，恬不知耻，说话内容虚伪无比。"将军，你今天是不是真的这样表现?"杰森有点不安的问他。"嗯!是啊!""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不起立,这不是一种明显的嘲笑态度吗?就算你心里反对,起身拍手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啊!不过是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罢了!"“你说话的口气倒和卡麦轮少将很像啊!为什么不像我这个监护人呢！""这种道理别说是卡麦轮少将了，就连小孩子都明白啊!"杰森反驳道，门外继续传来了忧国骑士团的声音，"……为什么不出来?难道你还有羞耻之心不成?快觉悟吧!今天你非得在我们面前老老实实地解释清楚才成!"阿泰尔愤而站起身来，杰森立马扯了扯他的袖子。"将军，无论如何，你可不能动武啊!他们都带枪的。""你的反应也太快了吧!难道我不能跟这些家伙把事情说清楚吗?""也不是啦!不过他们要是开枪怎么办”阿泰尔闻此不由得无语，“所以我建议将军不要激怒这些暴徒，如此大的动静，我相信隔壁的邻居应该会报警的。”此时，特殊玻璃窗格格作响，似乎裂开了。紧接着，有一颗西瓜般大小的金属制球体飞了进来。直撞上壁橱，橱子里摆设的陶瓷品在刹那间都给砸得粉碎。“小心，趴下。”阿泰尔大声叫道。杰森紧急间抱了家用电脑躲到沙发底下。不一会儿，这个金属球就爆炸了。一声巨响之后，屋内隆声大作，所有的家具设备都遭破坏，无一幸免。阿泰尔楞住了，忧国骑士团所投的*，竟然是正规的小型军用爆破弹。不过他们似乎已将破坏力调到最低程度，否则，整个房屋早就化为瓦砾了。可是，为什么像他们这种民间团体，会持有这种军方的武器呢?阿泰尔好像想到什么，手一拍，问着："杰森，喷水器的冷冻开关在哪里?""在2号A第4个钮，你想对付他们?""他们不懂得礼数，我们就要用……"屋外盛气凌人的声音，突然转为哀嚎声，原来这些裹着白布的家伙们，已被高压水柱喷得招架不住，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他们狼狈的四处奔逃。"哥生气了，让你们尝尝甜头!你们这些流氓!"就在阿泰尔大骂他们的时候，警车声渐渐自远方响起。可能是邻居们报的警吧!其实，BAO动发生了这么久，治安当局才姗姗来迟，似乎更让人觉得有人在忧国骑士团背后撑腰。这个人恐怕就是特尼西吧。忧国骑士团早就落荒而逃了。但是姗姗来迟的警官们却还不住地称赞他们是多么的爱国．这使得阿泰尔相当不悦。"若真的爱国,他们为什么不去参加志愿军,反而三更半夜私闯民宅,骚扰有孩子的人家?难道这就叫爱国吗?还有,如果他们行事正大光明，为什么把自己的脸包起来不敢见人，在说无论怎么爱国，也不是为所欲为，私闯民宅的理由。这根本没道理!难道民主社会就对这种违背法律精神的事情视而不见吗？我们倡导的个人自由难道没有底线吗？"就在阿泰尔反击他们的时候，杰森已关掉喷水器的开关，开始打扫这间乱七八糟的房间了。"我来帮你!"阿泰尔赶走这些办事不力的警察后说着，尤里安马上摇摇手。"不行，这样反而碍手碍脚!你就坐在那边的桌子上好了。""坐在桌上?你……""我马上就打扫好。""我坐在桌上做什么呢?""嗯!喝喝我泡的茶吧!"阿泰尔嘴巴嘟嚷菁，走到桌前盘腿坐在上面，看见杰森正在收拾陶器的碎片，不禁叹道：那陶器是中国明朝的万历红画啊!那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中，唯一的真品啊!……二十二点，卡麦轮打影像电话来，此时杰森已经将屋内打扫干净了。"孩子啊!你的监护人在家吗？""在那边。"杰森指着桌子处，这位秦家的主人正盘腿而坐，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卡麦轮大概花了五秒钟的时间，仔细观察了一下，接着慢慢地说："你在家里也有坐在桌子上的习惯吗?""这要看是星期几!"阿泰尔坐在桌子上回答，卡麦轮苦笑了一下。"好啦!你现在有急事，马上到统合作战本部去!车子马上会来接你!""现在就去?""这是敛搏部长直接下的命令。"杨用力地把茶杯放在桌上。显得极为不满意杰森呆了一下，随即马上跑去将阿泰尔的军服拿过来。"部长找我有什么事?""他只告诉我有要紧事，一切到作战本部再说。"电话被挂断了。阿泰尔盘着双臂，似乎在想什么，杰森已经双手把军服送到面前。正穿戴间，接人的车已经来了。阿泰尔实在想不通: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非要三更半夜被叫去不可？"我回来时恐怕已经很晚了，你先睡吧!""是的，将军。"杰森言不由衷地回答。"杰森，今天晚上的事，也许对方只是吓吓我们的，不过，敌人以后要怎样对付我们就难说了。日子越来越不太平了啊!"阿泰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说出这番话来。杰森两眼一直望着他。"将军，我刚刚说了不少废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行得正站得正就好了，我相信您是个最正直的人。"阿泰尔看着这个少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有轻轻摸着他的头发，接着转身走向车子。杰森一直目送着车子离去，直到车灯在黑暗中消失时，他仍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