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在此交锋

前情提要：在修贝特的建议下，凌云拟定了焦土战略，即大量征收帝国领土内的日常用品包括粮食医疗用品等。乘兴而来的三千万同盟远征军没遭到任何抵抗就顺利地占领了多个帝国边境星系。他们虽自称为“解放者”，但思想上和占领地的民众却未必一致，为解决占领地饥荒的问题，他们被迫拿出军中的粮食和物资供给住民，虽然起初很好，但随着战线的拉长，占领星域的增多，很快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因为他们自己的生活保障都遇到了难题，因此在自己和占领区民众之间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阿泰尔等人虽提出必须尽早撤军，但总司令部和同盟政府却一拖再拖。延误了战略时机，在加上同盟本国运送补给物资至前线的输送舰队也在毫无防备之下受到梅因慈.哈特袭击而全军覆没。不久后因粮食问题各占领地的同盟军纷纷和当地住民发生流血冲突，从此失去了民众的信任，从“解放者”沦为“侵略者”。粮食问题最终加剧了民众和同盟军的紧张关系。凌云见此知道时机已到，下令全军反击，分散在各星域士气低落的同盟各舰队均受到帝国军猛烈的袭击，同盟军中以英勇善战著称的第十和第十二舰队指挥官霍尔和沙特两提督不幸战死，其它舰队也无心恋战，纷纷败退。阿泰尔的第十三舰队虽运用了巧妙的战术成功从战场脱逃，但也孤掌难鸣，成为众多敌军围攻的对象。这时设在艾伦伯尔要塞的同盟军总司令部终于明白到兵力分散的致命弱点，于是下令各舰队在犀牛星域集结，以期在重新整顿后作最后一击。凌云察觉到同盟军的企图，但他认为这是一举歼灭同盟军的大好机会，于是将计就计率领麾下各舰队赶赴犀牛，和敌方进行主力决战。新的战场：犀牛星系，恒星丝亚不断地发出无声的咆哮。在核融合的超高热度中，无数的原子互相冲撞、分裂、再生，这过程永无止境地重覆着，膨胀的能源向虚空中散发开去。各种不同的元素发出不同色彩的火焰，以一万公里为单位跳跃着，或红、或黄、或紫，把人的视界染成千变万化的色彩空间。“真是令人觉得不舒服！”在通讯屏幕前，比尔中将白色的双眉蹙拥起来，阿泰尔同意地点点头。“颜色似乎不怎么不吉利呀！”“不止颜色，这个恒星的名字也很不吉利。我真的很不喜欢！第一个字是『S』，对我军而言，只会让人联想到鬼门关。”“我倒还没有这种感觉。”对比尔将军奇怪的想法，阿泰尔并不感到可笑．乘着太空船在宇宙深渊中度过了半个世纪，自然会有种特殊的感觉及经验法则。总司令部指定犀牛星域为决战的场所．和总司令部的判断相较之下．阿泰尔反而觉得这位有点迷信的老将军所说的话更有道理。因为从战略上来说，他们确实已经败北。阿泰尔的心情一直未曾好转，他虽有「魔术师」的称号，但却失去了一成的舰队，反击策略也遭到封杀，在总司令部的命令下无功折退，他现在只觉得白费气力了！在艾伦伯尔当地补给了物资、把受伤士兵送到后方、部队重新编列之时，他虽曾抽空小睡了一会，但精神却无法再次提振起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他想道。因为失去指挥官及大半兵力的第十舰队，现在也置于他的指挥之下。总司令部似乎非常赞许他处理战后残局的才能．但责任的加重却让人吃不消。责任也好，才能也罢，都是有限度的。所以不论别人的期望有多高，或如何强迫，不可能的事情是永远也不可能的．虽然自己不是在推诿责任，但是，为什么却非接下这些工作不可呢？“我们能生存下来可说是饶幸，霍尔和沙特他们都战死了，我知道霍尔是很欣赏你的。”“自古生死由天定，对我们军人来说更是如此，战场上存活的更是运气，我们也不用太悲伤了。”比尔点点头。“不管怎么说，总司令部的那些家伙，要是能到前线来看看就好了！这样或许他们便能稍稍理解官兵们有多辛苦！”这是切断通信前比尔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本来在讲部队配置的调整方法，讲到一半，突然话题一转，变成了批评总司令部，显然他对总部的决定相当不满。阿泰尔并不觉得他的话题偏了，因为他也对总司令部感到非常不满。“请用餐！阁下。”通讯显示屏上的影像消失后，阿泰尔一转过头来，就看到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中尉端着菜盘，站在一旁。菜盘上有包着香肠和蔬菜的小麦蛋白烤肉、强化钙质含量的黑麦面包、拌着酵母乳的水果沙拉、掺有蜂皇浆的碱性饮料……。“谢谢！不过，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不如给我一杯白兰地吧！”阿泰尔如是说道。他的副官眨了眨动人的淡茶色眼眸，缓缓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阿泰尔不服气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可以？“”杰森也说过，酒喝太多会对身体有害的。“”真是的！你们什么时候一个鼻孔出气啦？“阿泰尔小声的嘀咕道，语气中微微有点埋怨。”我们是为你的健康担心啊！“”是吗？但你们没有担心的理由呀！我的酒量变大，也只是和一般人差不多而已。身体还健康得很，再活个五百年也没问题的！“菲列特利加正待答腔，耳边却响起了警报。”敌人接近！敌人接近！敌人接近！“阿泰尔向副官轻轻的摆摆手，微微一笑道。”中尉，你听到了吧！如果打完这场仗之后我还能活着，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注意自己的饮食的。“同盟军兵力减少了一半，而饶勇善战的名将－霍尔将军的死，对同盟军更是沉重的打击，同时，他们的士气也无法提高。相比之下，满怀自信、乘胜追击而来的帝国大军，正采用正攻法步步进逼而来，同盟军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呢？李丽、林立、卡尔.古斯、谢夫等帝国军的勇将，将战舰的舰首并排在一起．以密集队形向前挺进。其实这也是虚张作势，梅因慈.哈特正率领着庞大的舰队，迂回绕到同盟军的背后发动攻击，为了掩饰前后挟击的意图，他们必须以猛烈的攻击让同盟军无从分心。“好！全舰队！以最大战速发动攻击！向恒星表面投掷核溶弹以加快行进速度！“（附言：核溶弹是专门针对恒星的战略武器，能产生巨大的热浪，用法也是各种各样。）阿泰尔下达了命令。第十三舰队先发制人的率先开始攻击！在宇宙战中能获得比敌人提前的先机是指挥官优秀的另一考量。随着命令的下达，两军开始陷入激烈的冲突中。核溶弹爆炸的热焰让双方都失去了彼此的踪迹，也就是说，阿泰尔通过这种方法弥补了兵员上的不足。随即引发的强烈电磁暴干扰了一切电子信号，所有智能控制的舰载电脑屏幕一片雪花，于是他们抛弃了自动控制，全部变为手动。不胜计数的光束和飞弹交错飞射，爆炸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炸裂的舰体随着能源的风暴在空中扭曲飞舞。在战乱的涡流中，第十三舰队如初生之犊般勇敢迎击前方的敌人。阿泰尔的指令无论是减速或加速，一切都在舰队副司令官费雪的精心算计与指挥下进行着。当然这些都是阿泰尔提前制定好的不同预案之一，早在总司令部下达命令的同时，他的脑海已经考虑在犀牛星域可能发生的情况，从而制定了不同的备用方案，这些方案都准确的传送到各个舰艇的指挥官手中。第十三舰队自丝亚恒星的巨大火焰中猛然跳脱出来，由于离心力的作用，它看起来仿佛是脱离太阳而去的日冕一般。这出人意料之外的速攻，首当其冲的是林立指挥的帝国军舰队，勇敢无畏的他，并不否认这个快攻令他们大感意外，可说是被取得先机了．第十三舰队的第一次攻击，对林立的舰队而言，无异是迎头痛击。他借助了恒心爆发时的各种有利条件，利用热量突然舰艇高度，这也是他们突然从火海中出来的原因。因为火力过度集中于一艘战舰，以致当其舰体的某处遭到六枚以上的水雷飞弹同时击中时，防卫系统因承受不了而使舰体被洞穿，随即发生爆炸。林立的旗舰人狼四周被火球团团围住，左舷也受到破坏。”不愧是阿泰尔！果然来势汹汹！难怪一直受到将军重视。“他赞叹着。”没办法，全舰队保持着秩序，缓缓后退，同时改变阵型，在敌军追来时待机反击！“一个非凡的军事指挥家，要能在后退的同时软化阵型，将损害减到最低程度，并且伺机还击。而林立无疑能做到这一点！”不要追，这是个陷阱。“阿泰尔下令停止追击，他认为只要给对方一定的破坏后，就应感到满足了，而避免深入去追击敌人。他不禁想道，凌云侯爵麾下竟如此人才济济，即使没有了自己，任然拥有如此多的人才供其驱使，如果我方的霍尔中将或沙特中将还在的话，或许还能与帝国军有同等的作战条件，但是……。阿泰尔的想法戛然而止，他不敢在往下想了，这时，谢夫的舰队突然高速挺进，冲向第八和第十三舰队之间的宙域－名称简略为Ｄ４的宇宙空域。他这样做既非大胆亦非有勇无谋，而是想打乱同盟军的阵脚，使他们腹背受敌。”阁下，新的敌人在两点钟方向出现！“阿泰尔的回答似乎漫不经心。”哦！这可是非同小可啊！“菲列特利加忍不住唤道：”提督！“阿泰尔怔了怔，马上恢复理智，迅速下达命令。这是阿泰尔和凌云所共通的优点。就是能迅速作出反应，或者说纠正自己的错误。他让装甲坚厚的巨舰纵向排开，形成一面坚壁抵挡敌人的火力。在舰与舰之间的空隙，较具机动力与火力的炮舰及飞弹舰则无情地对敌人用炮火加以攻击。谢夫舰队之中开始有了间隙，一些舰只被炮火击中，但是速度仍然没有放慢。而且反击得很激烈，使第十三舰队用巨舰形成的防御墙损伤了一部份，连阿泰尔的旗舰也受到剧烈的震荡。总体来说，第十三舰队并无重大损伤，但第八舰队则伤亡惨重。它无法应付谢夫的速度与攻势，侧面的舰列被击溃，物理上或能源方面的抵抗也都越来越薄弱了。第八舰队旗舰被帝国军的大炮击中受损，损伤轻微但深刻，这深刻是对舰内的官兵而言的。受损的是利用微生物的排水处理系统，以致舰上的战斗人员只好双脚浸在逆流而来的污水中苦苦作战，若他们得以生还，这件事必定会传为笑柄，若战败而死．不但死状悲惨，还很不光采。阿泰尔眼睁睁地看着友军自字宙的深渊中消逝，第八舰队仿若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毕典菲尔特舰队无异是一群狼，同盟军的舰艇四处逃窜，在敌人的猛烈攻势下一一被消灭了．要不要救第八舰队呢？阿泰尔犹豫难定，如果出手救援，就敌人的攻势看来，势必会形成混战。而且系统指挥自然也无法统一作出安排，尤其是在这种有强烈电磁干扰的环境下，联络艇更是不好用，如此混战下，联络艇发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随时都可能遭到流弹的袭击。更重要的是自己先前准备的预案将丧失价值这无异等于自杀行为，结果他只能下令发动密集的炮火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