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破裂的友谊

同盟的内乱基本上趋于平静，所有人明白这可以全是阿泰尔司令官一个人的功劳，就是一向对这位英雄抱有承见的人也不的不承认这个事实。这个年轻人挽救了头同盟的政治体制，如果没有这个年轻人，同盟到底走向何方，所有人都不知道。一旦同盟被一群狂热的极端份子所驾驭，那么他产生的危害不亚于之前腐败的同盟政府，政治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有人提出了这样的异议。但所有人都不能给这个说法一个准确的解答，只有阿泰尔闻此笑道，政治是因为民众意识而产生的，当有一天民众没有这种制约他人的意识，也许政治就不存在了。他的话似乎有点骇人听闻，但事实上政治的产生确实和民众需要的意识相结合，如果把这个问题涉及到指挥上。那么智慧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说辞，智慧是分类的，就如阿泰尔这样的人，他在军事上有卓越的智慧，但在社会管理，以及其他方面他甚至不如一个走出校门的学生。就在阿泰尔被同盟乱七八糟的事情搞的头疼的时候，梅因慈.哈特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私自从前线返回就是为了确认一件让自己良心难安的事情。如果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神圣的约定，那么对梅因慈.哈特而言，那便是十一年前一位美丽的少女对他微笑着说道：“哈特，要和我弟弟做好朋友哦！"当时十五岁的凌霜这样要求时，银发少年不知有多么骄傲自豪啊！他甚至一度为此自豪，因为在他幼小的心中，终于出现了一个犹如童话中那样的公主，请求年轻的骑士帮忙，而他就是那位英勇的骑士。他甚至发誓要做一辈子的骑士，做一辈子保护这对兄妹的骑士，因此他才有舍弃父亲期望的觉悟，加入军队这个行列。当他从幼年学校毕业时，他的父母相继去世，从此他把这对兄妹当做自己唯一的亲人，他成为了他们兄妹身边忠实的守护者。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人了解那位年纪青青的侯爵，除了他姐姐之外，也只有梅因慈.哈特了，虽然他年纪比凌云小不少，但他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似乎是这个比自己大几岁少年的哥哥。凌云天性桀傲不驯且好战，与外表长相大异其趣，因此常常不知不觉间树立了许多敌人。如果不是有人缘兼具的梅因慈.哈特在旁护着的话，只怕他在街上连半步路都走不了。在他们就读的小学里，有一个比凌云和梅因慈.哈特大一岁的少年，体格和腕力也卓然出众，隐然是学校里的小霸王。没有人能在体力上胜过他，有一天，这位少年想趁惩罚下生性高傲的凌云和围绕凌云而转的梅因慈.哈特，因为在他看来，这位银河青年和这位黑发青年一样可恶，他们都不是以自己为中心旋转。他想让这两个英俊美貌的金发少年屈服在自己的脚下！因此他出言恐吓这两位少年，可惜凌云生性桀骜不驯，在那位少年话语刚说完。他就出其不意，先发制人，用力的踢下他的下阴，少年反应不及，没料到这少年出手毫不含糊，因此吃痛的坐到在地。但凌云并没有放弃这个试图奴役他的人，顺手便抓起石子来狠狠地捶他。即使少年已丧失斗志，血流满面时，凌云仍不肯善罢干休。梅因慈.哈特见此不由得有点着急，因为凌云打的少年是本地一个混混的儿子，这事情可大可小。而不碰巧的是这位混混正好垂涎凌霜的美色，因此他借机找上门，非得凌云的姐姐嫁给他才干休。梅因慈.哈特虽然脾气温和，但这并不意外他是个好欺负的人，他从小学习武术，身子骨结识，又有一身的怪力，当兄妹两感觉到无助的时候，没想到梅因慈.哈特果然日骑士一样的打跑了那名混混。毫发无损结束这场争斗后，在也没有人小看这位缅甸的少年，他的身体中存在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力量，甚至梅因慈.哈特本人也认为，自己只所以有这一身的力量。就是因为上天选准了自己做这对姐妹身边的骑士。打跑那个混混后他老气横秋地对这对姐妹说：“不用担心，从此以后我保护你们，我是上帝派来保护你们的骑士。"他这种不伦不类的表情话语逗笑了一脸担忧之色的凌霜，于是她亲自把手腕上唯一的手镯当掉，为这两名半大不小的孩子做了一个蛋糕派对，梅因慈.哈特感觉那蛋糕的味道真棒，甚至能让他甜甜的渡过一生。从此这位年幼的骑士，就一直保护在这对姐妹的身旁，有时候因为保护这对姐妹，他身上伤痕斑斑。但他从没有认为这是件辛苦的事情，而且非常的乐意这么做，因为他认为骑士就是为了保护公主而存在的，若公主受到了伤害，那么骑士存在的就没有任何意义。这份执着的感情最终还是被凌霜发现，他感激了对这位少年说：“你是个真正的骑士，以后一定要做弟弟的好朋友。”梅因慈.哈特不愿意看到这位少女哀伤温柔的眼神，因为他认为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眼神更令他心痛的了。他甚至认为，公主只所以忧伤，是因为骑士没有尽到保护他的职责，他从此不停的鞭策着自己，要做一个能保护公主的骑士，他需要的东西还很多，这也是他后来答应进入少年军校的原因。他和凌云一样仇恨已故的皇帝奥斯坦，因为他从他们身边抢走了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在后来，他们两人长长因为此事和别人打架，不过他们每次都有共同的默契，那就是穿着衣服跳进公园的喷水池，将衣服上的血渍冲洗掉。令人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伊万诺夫在给皇帝选择妃子的时候，意外的得到了那个被梅因慈.哈特狠狠揍了一顿青年的举报，说他知道那有美丽的女子。丞相最初还不相信，当他亲自确认了之后，就立马决定了这件事情，但是怎么才能让她自愿的进入皇宫了，于是老奸的丞相终于从凌云家的人际关系找到了那么一个催帐的人。此后不久，凌霜就被皇帝奥斯坦纳入后宫，凌云也因此进入帝国军幼年学校就读，并把梅因慈.哈特也一起接去。昔日那段美好的时光结束了。后来凌云野心勃勃地力争上游，同时也要求好友必须与自己同步并进。“这一切都是为了姐姐。”失去公主的骑士闻此又点燃了向上的志向。梅因慈.哈特爽快的答应了，他的一生是和这对姐弟所共有的，这种感觉使他的生活充满意义与幸福。而且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紧紧跟随在凌云那飘忽无定的步履左右呢？梅因慈.哈特错乱的思维终究因为舰艇的到港而被打断，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私自返回，凌云亲自来借他。“梅！辛苦了！"凌云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靥说道。指挥别动队，击溃帝国边境各地叛乱势力的梅因慈.哈特，完美地扮演了凌云的分身，圆满达成各项任务。在彻底打垮贵族联合军的副玛尔伯爵后，他吸收了归降的兵力，重新加以整编，并且加强训练，这一切都理所当然的进行着，只要这边能抽调出兵力，他们肯定能出其不意的对还无知觉的图坦帝国发动致命的打击。“梅因慈.哈特将军功绩盖世啊！"最近在凌云的司令部中，这种耳语不断，除了赞赏之外，也包含了嫉妒和防卫心理。事实上，凌云只所以能够以全力奋战拉斐尔公爵所率领的贵族联合军，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要归功于吉尔菲艾斯致力经管周边，并使其安定下来。此事有目共睹，凌云更不遗余力到处宣传。而且凌云也明白眼前的少年和阿泰尔一样，他非常的反感战争，但他又指挥舰队杀敌，而这所做的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累了吧？来来！先坐下来！要喝酒还是咖啡？要是有姐姐做的苹果蛋塔就好了！不过，身在前线是不能要求太多的。只有回去之后，才能好好享受了！”梅因慈.哈特在感谢他盛情的同时，更迫不及待地想确定一件事情的真伪。“阁下，我最近听见了一件和你有关联的事情。”“什么事？"“是关于群神星二千万万居民遭屠杀的事件。"“……这件事怎么了？"凌云秀丽的脸庞上，闪过一抹难以言喻阴郁的神色，梅因慈.哈特很快的就扑捉到这种表情了，他看到了，同时也感觉内心一阵冰凉。“有人说，阁下虽然知道这个计划的内容，但为了政略上的理由。竟然置之不理，见死不救。”梅因慈.哈特小声的询问道，他的声音中还带有一点侥幸的心理，他希望听到他亲口否定的说辞，但是凌云闻此沉默不语。“这是事实吗？"他紧逼着问道，他急于知道这个答案。“……是的！"尽管心中感到很不高兴，但凌云还是承认了。自过去到现在，他对凌霜和梅因慈.哈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谎话。梅因慈.哈特的表情相当严肃，甚至严厉，看来并不是随便问问而已。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一直认为阁下所追求的霸权意义在于现在的银河帝国-巴拿马王朝所没有的公正！"凌云闻此一言不发，他自觉理亏，他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该变下了，也许修贝特说的没错，这种一对一这的对等关系本身并不好。如果能回到少年时代。凌云的确希望一直保持这种关系，但此时此刻，凌云却希望两人之间能够变成上下关系，只要喝令一声，就可以把部下打发过去。凌云之所以会这样觉得，是因为他对于群神星星、的居民惨遭杀害的事件内心深感愧疚之故。“门阀贵族的灭亡是历史演变的必然结果，把五百年来的旧帐一一清算，势必会造成流血悲剧，可是我们绝不可以让无辜的民众成为牺牲品，新的体制必须要以被解放的民众为主体，这样国家的基础才能稳固。牺牲了这些民众，无异于自掘坟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凌云一口气喝下杯中的红酒，极为不悦地瞪着自己这位的朋友，想阻止他说下去。但梅因慈.哈特并没有因此而停止。“阁下！"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只是面容沉痛，声音中带有些微的愤怒和极力的哀求！“假设这些民众是门阀贵族那伙人，在对等的权力斗争下，大可无所不用其极而不必感到羞愧。然而把无辜的人当做牺牲品，双手沾满血腥，不管你编造何等美丽的辞句来掩饰，仍然洗不掉这个污点，像您这样的人，何必为了一时的利益，而置己身于不仁不义之地？"凌云闻此顿时脸色苍白。手中的酒杯也不自然的掉到地下，发出碎裂的声音，面对正义公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于是，在无地自容的同时，这份认知变成紊乱的思绪，进而产生强力的反弹。他恶狠狠地瞪视着这位自己儿时到现在的好友，目光有如极力反抗的小孩。“你说教说够了吧！"他大声的咆哮起来，刹那间，他意识到自身行为的可耻，他想摆脱这种感觉，但却反而不受控制的更为激昂愤怒。“首先，梅因慈.哈特！关于这件事，我有征询过你的意见吗？"他刻意加重了梅因慈.哈特这五个字的音调。梅因慈.哈特闻此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级别上来说，他确实没有这种权力。“我在问你！我有征询过你的意见吗？"“……没有，您没有问过我。"“这不就得了！以后当我问你时，你再发表意见，不就没事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但是，阁下！贵族们是做了不该做的事，阁下是应该做的事却没有做，二者之罪孰重孰轻？......"“梅因慈.哈特！"凌云的声音再次严厉了起来。“是！"“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凌云铁青的脸色，炽烈的目光，充满了愤怒！这种愤怒也深深刺痛了梅因慈.哈特的心。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但为了让对方幡然醒悟，他也必须要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愤怒。凌云既然这样问了，他也必须有所坚持，他低声回答道：“我是您忠实的部下！凌云侯爵阁下！"这样的一问一答，让两人同时意识到彼此之间那份无形但却珍贵无比的友谊，已经悄然地划开裂痕！“你既然知道这一点，也就够了！"凌云故作轻松地说道。“我为你准备好房间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迅速返回边境，我不追究你这次私自而来的罪责了。但只这一次。"黯然地行了一礼之后，梅因慈.哈特退出凌云的房间。事实上，凌云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就是立即到梅因慈.哈特那儿，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和刚才的出言不逊道歉，请求他原谅。没有必要让其他人看见，只要两人私下谈就可以了。只要这样做，所有的芥蒂当冰释瓦解，但是，只要这样……。但是，即使只要这样，凌云仍然不可能做到！梅因慈.哈特也许会理解我的感受罢-莱凌云心中自忖道，这是他一种无意识的骄纵心理。孩提时代，也曾经和梅因慈.哈特不知吵过多少次架，问题每每总是出在凌云身上，而最后以笑容包容一切的也总是梅因慈.哈特。不过，这次会如何呢？凌云有点失去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