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结束也是开始

对于帝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凌云一概不知，他任然犹如死尸一样的呆呆坐在台阶上发呆，地面上的血迹早已经被勤务兵处理干净。……是在做梦吗？凌云环视四周，室内微微显得昏暗，有些冷意，一片静寂。除了他一个人之外，在也没有任何声音。他那个银发的朋友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平常这个时候他一定在自己身边，现在似乎一点踪迹都没，难道他会帝都去见姐姐了，梅.......太心急了，等我们打完了胜仗，我就就可以天天坐在姐姐身边，吃她做的蛋糕。想到这凌云突然一阵心痛，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一根细小的针所穿透，痛疼的是那么强烈和刺激。他慢慢的闭上而来眼睛，原来是在做梦，梅是不会离开自己的，他不是已经答应姐姐了吗？要做我一辈子的朋友，他那么守诺的人怎么会忘记掉这点。他的思绪犹如一颗无根的蒲公英的随风飘荡，一直飘荡到很远的地方，他在那个地方看来了姐姐。……姐姐向皇帝告了假，邀请凌云和梅因慈.哈特到玫瑰园别墅相聚，这是他们分别一年半以来的第一次碰面。黑发少年和他银发的伙伴穿着学校的礼服，整了整彼此的衣领，飞奔似的离开了管理严格的寄居宿舍。他们进行了一趟长达六个小时的陆地旅程，因为在皇帝居住的土地上是不能做上空飞行的。他们看到了万年白雪覆盖的山峰和色彩缤纷的美丽花田。伴随着隆隆的雷声，暗灰色的雨笼罩住了纯白和七彩对照相映的美景，整个休假期间，三个人都躲在山庄里，然而他们却十分快乐。暖炉里放着柴火，金黄色的火焰在他们的眼睛里跳跃着，他们尽情地唱着所有会唱的歌……回忆突然被打断了，一个人来到他身边。“阁下，我是修贝特参谋长。有超光速通信从帝都传来……”好一会儿，凌云以没有感情和生气的声音回答。“谁传来的？”“是皇妃阁下也就是您的姐姐。”在修贝特眼前的影像突然动了，几个小时、几天都一动不动的黑发年轻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苍凉的火焰像要从两眼中喷射而出似的。“可恶！你这家伙，是你说的吧！你竟然自作主张把梅因慈.哈特的事告诉我姐姐了？”参谋长闻此毫不畏惧的迎接上了上司的眼神，他接受了上司排山倒海的怒气。“阁下，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刚刚用了超光速通信。您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吗？”“你太多管闲事了修贝特！我身边以后在也没有你看不惯眼的第二号人物了。”“或许吧，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您总不能一辈子就坐在这发呆吧！难道您忘记了梅因慈.哈特一级*临终的遗言！”“闭嘴！”黑发的年青人几乎咆哮着喊道，那模样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似乎要择人而噬。修贝特见此并没有胆怯的表现，他依然非常冷静的问道：“阁下！您害怕见您姐姐吗？你怕无法和她交代清楚梅因慈.哈特一级*的事情。”“你说什么……”“如果不是，就请您见见她。阁下，我对您仍抱有很深的期望。我很感激您没有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但是您却过份地自责。”凌云闻此表情不由得有点苦涩，他咧了咧嘴唇，以极为细弱的声音说道：“这不是我的决定吗？”修贝特听出他的言语中饱含这失望、绝望和自责，“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不是办法。阁下！过去的您就让它过去吧，如果您不能从绝望中再站起来迎接挑战，那就表示您也不过如此而已，整个宇宙就会落入别人的手中。到时你如何向梅因慈.哈特*交代。”凌云闻此紧握双拳，睨视着修贝特，仿佛要用视线杀死他似的。然而，他终究只是踩着重重的步伐走过他身旁，进了通信室。凌霜清晰的身影浮现在通信屏幕上，年轻的帝国元帅费了好大的劲才压抑住自己颤动的身体和鼓动不已的心跳。“姐姐……”只说了这一句话，凌云的舌头就没办法再转动了。凌霜凝视着弟弟，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蔚蓝的眼睛中没有泪水，有的也只能说是超越了悲伤的神情。“我可怜的弟弟……”凌霜喃喃说道，低沉的声音刺痛着凌云的心。他完全了解姐姐话中的意思，他为了获得权力与权威而把形同半个自己的朋友当成一个部属来看待，现在，他正为自己的愚蠢和无知付出代价，接受惩罚。“从今以后，你再也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弟弟。”“……不，我还有姐姐您！是不是！姐姐，是这样吧？”凌云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声音。仿佛一个溺水的弱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努力的想使用这个稻草能延续自己的性命。“是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我们除了彼此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呢！”她声音之微弱让凌云特吃了一惊！凌霜似乎也注意到了弟弟表情的变化。“我觉得很累……我要离开空中花园别墅，只想到一个无人骚扰的地方去，能不能在某处给我找一栋小屋呢？”“姐姐……”凌云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凌霜立马打断了他的话语。“而后，我们之间暂且别再见面了。”“姐姐......！”“我最好不要待在你身边影响你，因为我们的生活方式完全不同……我是属于过去的，而你，则是属于未来的。”凌云闻此不由得感觉到有点悲伤，也许是自己的行为伤透了姐姐的心，她虽然不忍心批评自己，但她绝对难以原谅自己的罪行，从群神星系的屠杀案，到梅因慈.哈特的死亡，这一切都是他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变的生疏了。见凌云的样子似乎失魂落魄，那有平日叱咤风云的半点姿态，凌霜不由得有点心软，她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累了，就到我这里来吧！不过我很了解你，你是永远都不会觉得累的，而且现在还不是你休息的时候。”凌云闻此不由的悲伤和无奈，是的，他没有缅怀过去的资格，也没有休息一下的权利。既然梅因慈.哈特斯已经实践了他的誓言，那么，他也必须完成对他的承诺。他凌云一定要把宇宙掌握到手里。为了达成这个誓言，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罢休。一想到已失去东西的重要性，那么至少就得取得同等价值的东西回来！“我知道了！如果姐姐希望这样，我就照你的话做。只等我统一了宇宙之后，我再去接姐姐回来。可是在分手之前，我想请姐姐亲口告诉我一件事，一件我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的事。”凌云吞了吞口水，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姐姐是不是……深爱着梅因慈.哈特？”然后，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姐姐的脸。凌霜没有回答，可是凌云从来没有看过姐姐的脸如此地透明，如此地悲伤。他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表情的，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正确的答案。由林立负责与白鲨之城的联络工作并不是他毛遂自荐的，而是将官们彼此推脱之下，只好以抽签来决定由谁负责，结果，林立彻彻底底地被幸运之神抛弃了。他不得不面对一切都还是未知的元帅。林立从凌云的元帅府发出了虫洞通信信息片刻后便传入了白鲨之城。凌云立刻出现在通信屏幕上。看见凌云那炯炯有神瞳孔中闪着理性和锐气的光芒，林立已经知道自己这位年轻的主君已恢复了自我，他的声音明确而有力。但是，总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无机质的感觉。似乎没有一点感情在内，犹如机器一样的表达着自己的思想，这让林立不由得想起了一只跟随在凌云身边的人工智能科塔纳。其实更深处，林立总觉得科塔纳已经超出了人工智能范围，有时候他更觉他是一个人，她对梅因慈.哈特有种和凌云不一样的特殊好感。比方说当凌云下令让科塔纳杀掉在座的任何一位将官，这个人工智能不会犹豫，唯独遇到梅因慈.哈特她一定会犹豫的，这是一种直觉。想到这他内心不由得苦笑道：“什么时候，男人也用女人的直觉来判断事情了？”凌云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这位下属的心不在焉，事实上深悉一个内心的想法是不可能的。“详细情形我已经知道，在你们出发那天，修贝特参谋长就告诉我了。"“是……”“你们做得很好！我会重重酬谢你们的功绩。我要立刻返回帝都，派人在半路接我吧！”“是，那么，就派李丽……”连林立自己也不清楚他会说出这种话语，但这似乎没有深加思索就脱口而出的话语，并没有影响到这位年青元帅的判断。“对了，伊万诺夫公爵的所有族人都已被逮捕监禁，等您回来之后请您做个裁夺”话语完后林立不忘又补充了一句道。“不用等我回去，怎样处置他们由你负责就可以了，行吗？”“遵命，但伊万诺夫公爵本身该怎么处置呢？”“帝国的丞相总不能执行死刑，劝他自裁吧！要以没有痛苦的方法。”“是。那么，他的族人呢？”“女的就放逐边境。”凌云的声音就像冰块一样的坚定、无情。“十岁以上的男孩一律处死。”林立闻此犹豫了一会才回话。“九岁以下的就算无罪吗？阁下”他这样问或许是迂回地为他们求情，不必要的流血不是这个勇将所喜欢的。“我是在十岁的时候进军官幼年学校的，十岁以前的只能算是半个人，所以，我饶了他们。如果他们在长大之后还要来找我报仇，那我非常欢迎，没有实力者被打倒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凌云轻轻笑了起来，笑声虽豪迈雄壮，但和以前相比却有些异样的感觉。林立明白，这是一个枭雄的声音。“你们也一样，如果具有打倒我的自信和觉悟，随时都可以向我挑战。”凌云接下来的话语让林立惶恐不安，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很天真，这还是以前把自己当做兄弟的大哥吗？“您说笑了！”他回答的声音显得很生硬。甚至凌云能看到他面部突然僵硬的肌肉，他轻轻了笑起来，只是这笑声让林立感觉有点不寒而栗。这位年青的统帅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失去了半个自己的他似乎急于寻找一些别的东西来填充自己。这一切都让林立感觉到异常的陌生，想起历*国王朝中的君臣关系，他不由得对未来充满了担忧。通话结束之后，修贝特出现在凌云的面前，他像是在观察年轻的主君似地凝视着对方。“阁下，再过半个个小时白灵号旗舰就可出港了。”“好，我知道了。”“阁下另外我还想请教您一件事情？”“哦！什么事情，在我看来，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住我们的参谋长大人。”“是关于伊万诺夫侯爵族人的事情，那样做真的恰当吗？”“凡是战争都是难免要流血牺牲的，至今已流了很多的血，今后应该也会如此吧！再加上几滴伊万诺夫一族的血会有什么分别呢？在说这不是您所期待的结果吗？”凌云似笑非笑的对身旁的参谋官说道。“如果您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你退下吧！去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修贝特闻此不在言语，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当他把头低下去的时候。双眼中放射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机械光芒，那是一种满足的光芒。遣走了参谋长的凌云身体埋进长长的椅子中，视线转到展望萤幕上去，眺望着等着他去征服的星海。他的心中有一种饥渴-在永远地失去梅因慈.哈特之后，姐姐又说要离开他之后。他突然感觉自己像被抛弃的孩子，显的异常的孤独，他需要找到一些事情来填补他空虚的另一半灵魂。也许在灭掉巴拿马王朝，建立新银河帝国，统一银河系，支配了全人类之后，这种心灵的饥渴就能获得满足吗？如果自己在在那时自己还活着，就有幸携带全人类的力量与白银族一战，这些都是令他期待的东西。但是这种想法被突然而来的心痛意外的几岁，他有点痛苦的捂住了胸口，身形也变的有点不稳，他用力的扶住侧面的墙壁。正在值班的士兵见此欲上来搀扶这位年轻的统帅，只见凌云摇了摇头，然后叮嘱道：“记住，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告诉，你是我的士兵，我的命令就是你的职责。”士兵看了看地面上的一小摊血迹，然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凌云见此继续道：“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身边的勤务兵，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奥丁莱德，今年14岁。”凌云有点诧异的望了望自己身边这位身材魁梧的少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如此的年青，看的出长官疑惑的目光，少年继续解释道：“我身材长的高大，他们不相信我今年十四岁，认为我是伪造户籍，逃避兵役，因此被强征道部队了。”“这......是谁征召你的，你能告诉我吗？”“我是被拉斐尔公爵强征而来的士兵，长官，不过我不喜欢在他手下做事情，因为那些贵族从不把我们基层的士兵当人看。”“哦！那颗真是愚蠢，对了，奥丁莱德，如果你现在还想返回故乡，我会下达解除你兵役的命令！”“不了，长官，我很期待能在您这样的大人物属下办事，这是我的荣耀，因为您是位英雄。”“英雄......”这个词语让凌云陷入而来沉思，随之而来的是他英雄的不理解，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英雄了，可惜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凌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没有找到能满足自己心灵上需求的东西，假如银河系统一之后，那时自己该干什么呢！然而，他已经别无选择了。他只有藉着不断地战斗，不断地获胜，不断地征服来对抗这种心灵上的空虚。除此之外，他还需要有敌人，越是强而有力的敌人，越能让他忘却心灵的需求。目前他虽然致力于巩固国内的根基。但心神却已飘到明年将会和自由行星同盟展开的军事冲突，而在同盟中就有极为强而有力的敌人。阿泰尔……。他期待这个结果，或许这将是恒星和恒星的碰撞，瞬间发出震撼宇宙的火花，而后灿烂的燃烧掉自己。不过在这一切，自己必须得把图坦帝国这个后顾之忧先解决了，想到这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那位好友，如果他还在的话，那么自己只要一心帝国内部的事情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