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阿泰尔有多么的不情愿,最终杰森高高兴兴的跟随着分舰队司令官出发了,分舰队的旗舰(司令舰)波塞冬是一艘以古代神话中的海洋之神来命名的战舰。它造型优雅,洗练的机能美感,与阿泰尔的智慧女神号旗舰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波塞冬战舰是同盟最新开发的战舰,在已有的基础上进行了2000多处技术更新,是最新锐的战舰。当它被送到艾伦伯尔的时候,于是有人暗地窃窃私语道:“它一定会成为司令官新的旗舰,司令官的荣誉也只有这么新锐的战舰才能载的起。”但这种猜测落空了,阿泰尔并没有把波塞冬战舰变为自己的旗舰,于是又有人说:“要不然就是司令官认为军用旗舰用不着造得这么美观。”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甚至从军中也相继传送出来了许多怪闻,比如阿泰尔司令官比较迷信,他信奉的是女神雅典娜,因此智慧女神号才难以舍弃,也有一种说法认为,指挥女神号上有象征胜利的智慧之钥,因此才需要司令官亲自看守。“为什么不用波塞冬作为旗舰?我觉得波塞冬的风格很适合做旗舰啊!”参谋长姆莱见此终于亲自来询问道。但阿泰尔的回答却使他无言以对,甚至有点意外,不过当想到自己这位上司一贯的言行和方法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阿泰尔是这样告诉他的幕僚-波塞冬的确是一艘外观出众的好军舰,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做旗舰,那么美的军舰,一旦坐上去,光欣赏她的美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思作事呢?阿泰尔的回答到底有几分真实,众人都无法猜测,但杰森觉得其中有跷蹊。他想,或许司令官是觉得把指挥座从坐惯了的军舰上移走实在是太麻烦了,才是真正的原因。也或许司令官对那些喜欢凭空想像,搬弄是非的部下感到不胜其烦,所以才故意这么说。但话又说回来,搞不好司令官所说的是真心话也不一定呢!总之,杰森仍然难以猜透阿泰尔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此刻在波塞冬的舰桥上,操作员忙成一团,他们正忙着在索敌系统上,搜寻一支来历不明的舰队,数量在一千艘以上。若不是从帝国大规模亡命而来的船队,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就是银河帝国军的舰队,这份报告送达分舰队司令官亚波罗少将手上。从少将到各舰舰长,中止训练并进入第二级备战状态的命令由上而下传达而至。就在此时,由于通讯电波的混乱和干扰,担任前哨的各军舰无不感受到敌人逼近的压力。警报响了,发现敌人舰队!“敌方将于我方在30分钟后接触!全体人员在战斗岗位候命!”命令下达了下去,但是舰艇内的慌乱情况着实让人担忧。亚波罗越看这种情况越是感觉到担忧,如果银河帝国突然发兵攻打艾伦伯尔要塞,就凭现在的兵员速度能不能抵挡住银河帝国强大的武力,这一切都成为了新的问题,除了舰队司令官的问题,也是艾伦伯尔要塞司令官的需要面对的问题。就这点来说,这对学长和学弟现在都处于新兵战斗经验不足的不利情况下,而这种情况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天知道呢!虽然阿泰尔在战术上有很大的才华,但是哪得手头有相当的砝码才能算数,如果没有成熟的兵员,那么一切都显的那么不实际。遭遇敌情的紧张使全体将士的精神回路处于满溢状态,就寝中的士兵倏地跳起,餐厅顿时悄无人烟。在新兵当中,由于没有老兵在场,人人都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状极狼狈,他们穿战斗服的时间是老兵的二倍,手足无措,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只会在走道上四处乱窜,还被杀气腾腾的老兵们撞得鼻青脸肿,骂得狗血淋头。“真是的,搞什么东西!我又不是在带一群童子军作战!”在舰内凝视着监视萤幕的亚波罗少将,铁灰色的头发上面,戴着一顶黑色军扁帽,二十九岁的他是同盟军人最年轻的将官之一。在军官学校时,晚阿泰尔两年毕业,度量与勇气十足,堪称是一时之选的年轻才俊,只看杨将尤里安交给他,就是阿泰尔对他绝对信赖的证明。分舰队的主任参谋拉德中校皱着眉头道:“新兵和实习生也要出击吗?”“当然喽!”亚波罗大嚷一声。说到底,他们也是为了战争之故,才被分发到舰队中,反正迟早都得体验一下“第一次战斗”的滋味,对大多数甚至可说是全部的新兵而言,这场战斗未免来得太早了点。但到了这步田地,战斗已是无可避免,而欲仅以少数老兵来保护新兵,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当务之急是必须将新兵分配到各战斗单位,以补足重要的战斗人员数量。“他们也得参战!没时间让他们坐着欣赏战争了,让他们出动吧!”亚波罗在发号施令的同时,内心中不禁黯然神伤,这次战斗结束后还有多少个新兵能安然无恙地回到艾伦伯尔要塞的宿舍呢?但在救援尚未赶到之前,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使伤害减低到最小程度。年轻的指挥官心中决定了“不求战胜,只求不败”的作战方针。除此以外,实在也别无选择了。“亚波罗少将的分舰队在回廊G方位上与帝国军接触了,目前进入战斗状态-”当通讯士官传来这个报告时,同盟军司令官阿泰尔并不在要塞的中央指挥室,他不是一个连勤务以外的时间也坚守工作岗位的勤劳男子,到那里去了他也懒得跟别人说。不久,副官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上尉是在要塞的植物园找到了正在长凳上午睡的青年司令官。“司令官,请起来!”经这么一喊,阿泰尔把盖在脸上的帽子拿开,但仍不动声色,只以困盹含糊的声音应了一声:“什么事?”等听完了副官的报告,他才拿起帽子坐起身来。“哎!真是麻烦啊,杰森……”阿泰尔习惯性地叫着那位少年的名字,不过当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与菲列特利加的视线相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举起手挠了挠头上的黑发,然后站了起来,一面戴上帽子,一面帐然若失地喃喃自语着。“我以为这个时候在那里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才把他送出去的……。”“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的,因为他是一个才运兼备的幸运儿啊。”明白菲列特利加的话欠缺说服力的阿泰尔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可能是察觉到自己说出了公私混淆的话。“有那么多新兵,亚波罗想必很为难,我们还是尽早赶去救援吧!”不过他那忧心忡忡的表情和声音,再怎么掩饰也看得出来其对杰森的担心。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父母的心态吧!阿泰尔这样想到,只是当他想到任然有许多和自己抱有一样想法的父母的时候,心情怎么也放松不下来。被称为艾伦伯尔回廊的细长隧道状的宇宙区域,就是帝国军出现的空域。一月二十二日,银河帝国和自由行星同盟两军,偶然在此发生冲突而引发小规模战争。就战略上来说,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斗。这场战争可以说是典型的遭遇战,帝国军和同盟军双方都没想到会突然在此时此地遇上对方的舰队。体制互异的两国,势力范围相冲突,争执的地点就在国境地带,由于双方都不承认彼此为对等的外交实体,从没有正式划分国界,所以其实国境只是空名,实际上并不存在。因此,这里充满了紧张、不安和敌意,是一处无音无形,危机四伏的漩涡圈,在这里绝对看不到丝毫的和平迹象。然而,有时候仍有所谓“缓冲地带”的存在,因为无论敌我舰队,在执行日常警戒任务时一般都会尽量避免和敌军接触。说是松懈也可以,但话说回来,即使是可能性极低的情况,也应当做好万全的准备,因为人类无法永远保持周密的注意力,意外的事件随时都可能发生。杰森是单座式战斗艇巡风战机部队中的一员,他穿着合身的制服,一边侧耳聆听舰内的广播,一边在母舰的飞机库中待命出击。“敌军兵力推定:战舰二零零到二五零艘、巡航舰四零零到五零零艘、驱逐舰约一零零零艘、宇宙母舰三零到四零艘。”“敌人规模也不大嘛。”杰森如此想道。话虽如此,但粗略算起来将领士兵加起来也有二十万之众,他们的生命和未来,都寄放在与宇宙真空只一壁之隔的舰舱内。在敌人里面,也有人和自己一样,是头一次参加战争的吧?杰森环视着身边的驾驶员们,老兵们个个吊儿郎当,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与新兵们青一阵白一阵的神色相比,恰成对比。也许老兵们是在虚张声势,故作轻松,但是可怜新兵们却连虚张声势的余地└也没有。“杰森中土!快点登上巡风战机!”管制官的声音通过耳机敲打耳膜,在新兵之中,杰森第一个被叫到。“是!”他应了一声,连忙跑到他那刻着伍六一号码的专用机上。首先把记录着姓名、DNA型态、血型、指纹、声音、军籍号码和军阶等资料的ID卡,插进挡风玻璃的一处,巡风战机内的电脑会阅读这些资料,再自动打开挡风玻璃,让驾驶员进来。在操纵座里坐定后,系紧安全带,戴上头盔,电磁石会使头盔与战斗服紧密地接合起来,头盔有二道密码与电脑直接联系,传达驾驶员的脑电波。如果脑电波与电脑记忆中的驾驶员脑电波有异,头盔中会发射低输出、高压的电击,立即致人于昏迷状态。和孩提时代立体电视电影中看到的动作片不同,巡风战机绝对不会轻易被敌人夺去,而且一架战机只能由一位驾驶员操作。截上头盔的杰森,机灵敏捷地检查机器和机内的装备物品。行食物到药品依依做了详细的检查,因为是在宇宙中作战,一般出航的战机驾驶员座舱内都会按照标准配置装配一些生活必需品。除了为长时间的战斗做一些体力储备外,同时也足以应急一下突发事故,比如战机一旦和母舰失去了联系,这时候机舱内自备的压缩营养品足够支持驾驶员长达三个月的营养需求。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防止机体发生龟裂时的瞬间凝固树脂喷剂、信号弹、手控弹射器,以及钙质注射药品。这是为预防人体在无重力状态下丧失钙后,无法藉由进食或吃药予以补充而做的准备。内容计有:即效性镇痛剂、降低体温的模拟冬眠剂、有机锗剂、以及其它的医疗药品、压缩式注射器等等,全部组合成一套。这一切只有在没有当场死亡的情况下,才派得上用场。同盟军在视士兵如同消耗品的作法下,口头声称这些是尊重他们生命的最大表现,还特别广为宣传,只是,这样就能够与美化为国捐躯之事并行不悖吗?自己的死亡,任何人都可以预知得到。-杰森曾听人这样说过,是真的吗?-少年半信半疑。于是,他询问曾经无数次飞越鬼门关的监护人,阿泰尔的答覆是:“一次也没死过的家伙,还大放厥词的谈论死亡,他的话可信吗?”阿泰尔这时的严厉语气当然并非针对杰森,但杰森仍然面红耳赤地快快离开了……。“管制官,起飞准备全部完成,请发号指示!”杰森按照形式报告就绪,里面答覆道:“好!进入起飞舱门!”刹时间,十架以上的飞机脱离母舰,跃进太空中。尤里安所乘坐的战机,沿着舰壁向舱门滑行,舰壁内有电流传送磁力,以牢牢吸附着战机。到达舱门门口时,电流自动停止,壁面的磁力也消失了。“起飞!”战机就脱离母舰了。这一切似乎都进行的格外顺利,但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