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有条有序的宇宙

去邱梅尔男爵宅邸做客只是卡尔.古斯*百忙之中的消遣活动，他的主要精力放在白鲨鹰之城要塞的移动计划上，一切都在卡尔.古斯*充满自信的指挥下，密锣紧鼓地进行着。要塞本身的修护、周围十二个（零系统空间跳跃）引擎的安装都已顺利完成，预定在三月中旬实施第一次的空间跳跃试验。这项庞大的工程一共动员了十万八千名的工兵，但工作的进度任然不能满足这位*的要求，因此他又要求增加五万名人员，凌云似乎十分了解这位将军急于求胜的心情，也应其所需批准了这项计划。“‘零系统’这东西可真是意外地麻烦啊。尤其是多个系统的组装协调更加的麻烦，这可并不像1+1=2的数学题那样简单，让十二个单独运作的跳跃系统一起协调为一个部件服务，本身就有很大的技术难度。”有一天在午餐桌上，凌云对尤丽娜如此说道。“如果质量太小，则得不到‘零系统’所必要的动力，质量太大又会超出引擎的出力界限。”“即使是使用复杂精密的引擎，若不能使它们完全连动，也一样会遭致失败，白鲨之城也将会永远地消失于亚空间，还原为原子了。”“安东尼奥虽充满自信，但这计划的困难之处不在提案，而在实行。他现在可还不是摆派头的时候。”“卡尔.古斯将军做得很好呢。”“但现在还没有完全成功……”“我希望他能够成功。若是失败的话，就会平白失去一位具有艺术家气质的的将军了。”尤丽娜似乎开玩笑的说道。“那到也是，我属下的将官中也只有他一个人多才多艺，若就此失去，对整个帝国艺术节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少的损失，不过他虽然拥有杰出的领兵才能，比起其他将官到稍微差了那么点，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而这位将军实在懂的太多了。”凌云的评价无疑是极端正确的，就这点来说，尤丽娜并否认凌云的看法，因为人的一生精力有限，若精通的太多，势必要削弱其他方面在进一步的能力。“如果他这次在失败了呢!阁下！”“那他就没有脸来见我了，也许到时他会选择自杀也说不定，自杀不也是艺术家追求完美归途的必然之路吗？”凌云的话语让尤丽娜有点惊心，话语中的冷漠更让他内心感觉到一点冰寒，他不明白对于这个人来说，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如果梅因慈.哈特在世的话会说些什么呢？-尤丽娜把想说的这句话保留在内心中，她知道能对凌云说这句话的人，在世上只剩下一人了。那是一位住在玫瑰园山庄的女性，有着和弟弟相同的眸子，和宛如秋日的温煦微笑，同时拥有伯爵的称号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就是在帝国内影响巨大的凌霜皇妃。凌云将醇酒送至口中的动作，充满了无造作的优美自然。看着他，尤丽娜想起了这位年轻人潜在的一种危险性。凌云体内栖息着一匹长有羽翼的悍马，他就骑着它向前疾驰。而控制着那条缰绳的，并非凌云自己，而是已故的梅因慈.哈特？这个想法绑住了尤丽娜，久久不散。事实上从被帝国流放开始，梅因慈.哈特一直就是凌云行动的笼头，他靠这一己之力一直约束着自己这位上司的行动力。过去发生的很多次屠杀事件无不说明隐藏在这个男人内心深处最血腥的一面。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考虑梅因慈.哈特的想法，从而尽量约束自己的行为。“关于要移动要塞，在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要解决的一点，只有质量和引擎出力上的关系而已了。”安东尼奥技术*虽充满自信地下此断言，但并未减少众人不安的疑虑。白鲨之城要塞的质量，约达五十兆吨。这样巨大的质量在进行空间进入及空间移出之时，会给通过的空间多大的影响呢？时空震的发生不会成为致命伤害吗？要使十二个瓦普引擎“完全”同步，在实际上有可能吗？如果发生十分之一秒的动作误差的话，在要塞内部一百万人以上的将兵，是会四散还原为原子呢？还是成为亚空间内永远的流浪者呢？重复了数次小规模的实验，在要塞的跳跃进入点及跳跃脱出点的预定宙域附近配置了调查船。在实施每一件计划时，凌云要求着“尽人类所能的完美”，而卡尔.古斯和兰斯特也都是优秀的执行者，他们竭尽所能地促使计划走向成功。当然，那并不足以做为可以带来完美结果的保证。另一方面，凌云也精励地执行身为帝国宰相的职务。除了星期天外，他每日的课题是：前半天在元帅府，后半天在丞相府进行他的工作，因此延迟到下午一点的午餐，成了中间的分界线。一起用餐的对象，大多由尤丽娜担任，凌云享受着和这位美丽女子的交谈。但他似乎对尤丽娜的知性比对她的美貌还来得有兴趣。有一天，话题谈到了去年的“黄金森林盟约”之事，尤丽娜说道：“拉斐尔公爵虽有着比宰相阁下更强大的兵力，但却失败了，这是因为他欠缺三样东西。”“哦！我很想听听是哪三样东西。”“那我就说了。他内心欠缺冷静，眼光欠缺洞察力，耳朵则欠缺听取部下意见的雅量。”“的确如此。不过比起这个我到觉得他只所以失败只因为他就是贵族。”“呵呵！反过来说，宰相阁下则完全具备这三个条件。因此才能面对大敌却取得最后的胜利。”注意到尤丽娜使用了过去式，凌云那苍冰色的眼光略为增强。他把如薄纸般的白瓷咖啡杯放到桌上，从正面凝视着美貌的秘书官。“伯爵千金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吧？”“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让您做出这种眼神可真使人畏惧呢！阁下，您要是在温柔点会更好。”“你不可能会畏惧我的……”莱凌云闻此若无其事的笑道，面部的表情一瞬间化为一个少年的样子。尤丽娜接着说道：“国家、组织、团体-怎么称呼都好，要团结人类的集团，有一样绝对必要的事物。”“哦，是什么？”“是‘敌人’。”尤丽娜特别的强调了敌人两个字。凌云闻此微微一笑。“这倒可是真理。伯爵千金的见识依然是如此明锐。那么，对我和部下们而言，必要的敌人是谁呢？”希尔德说出了凌云所预期的答案。“当然是巴拿马王朝残余份子。”眼睛直视着年轻帝国丞相的脸庞，她继续说着。“皇帝虽才只有七岁，他的年龄、才能、器量在此时，都还不足以构成任何威胁。但他是巴拿马王朝的正统继承人，是继承巴拿马大帝血统的人，毫无疑问会成为团结与纠合旧势力的象征，这在以后将是独一无二的问题点所在。”“正是如此。”凌云点了点头。七岁的皇帝李德的资质还在未知数中。现在除了脾气火爆之外，只是个极平凡的小孩，看不出有什么英明的潜质。和七岁当时的凌云比较起来，无论在容貌方面或内在天赋方面来比较，都相形见拙。但是先天并不代表一切，也有人说过“大器晚成”这句话，所以今后会如何地成长，是很难预测的。凌云在物质上并没有对年幼的皇帝进行克扣。只是和先帝奥斯坦比起来，宫廷费用和侍从数目的确是大副削减了，但仍然有数十个大人在侍候着他。专门的教师、专门的厨师、专门的照料人、专门的护士、专门溜狗的人。在饮食和衣服以及玩具上，都拥有着平民的孩子们无法想像的奢侈。他要什么都给他，不管做错什么也没人叱责他。或者说，这恐怕也是摘除将来可能成大器的幼芽的最好方法。就算是具有英明素质的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会归诸于平庸吧！“别担心，伯爵千金。”似乎知道尤丽娜内心的想法，凌云沉稳地说道。“我也不愿成为杀害幼儿的凶手。我不会杀皇帝，因为就如你所说的，我是需要敌人，而以我本身来说，是希望自己比敌人宽大，而尽可能正正当当的行事……”“您的确是了不起的。”尤丽娜由衷地说道，因为就这点来说，凌云无疑有旧贵族不具备的雅量，从他收容曾经打算刺杀他的人为部下就可以看出。尤丽娜对巴拿马王朝完全不抱持同情，出生于贵族家庭的自己，为何会有着像共和主义者一般的思想呢？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她不想让凌云去杀害幼儿，因为篡夺并不可耻，反而可以证明自己有凌驾权威的实力而值得自傲。但是，杀害幼儿-不管基于何种缘由，都逃不过成为后世非难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