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战斗开始

阿泰尔并不知道在他动身返回艾伦伯尔要塞的路上，异常惨烈无比的要塞主炮对主炮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双方因此都损失巨大。但是这场惨烈的主炮发射战，只是要塞与要塞对战的第一幕。比起要塞主炮之间给双方来的损失，心理上的冲击更为严重。这时，帝国军方面也已开始畏惧使用主炮的杀伤力了，这方攻击，那方还击，最后只有同归于尽！他们的目在于获胜，因此，必须寻求同归于尽以外的办法。“接着敌人会采取什么策略呢？”卡麦轮一脸疲惫地望着同僚们问道，姆莱少将答道：“其中一个办法是，出动舰队，以舰队战一决胜负，但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贸然出动大规模舰队，只会徒然成为艾伦伯尔主炮的炮灰！被自己的主炮击碎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主意。”“还有呢？”卡麦轮接着问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由于爆炸的原因，周边空域充满电磁波和干扰电波，而通讯和索敌都必须很大仰赖光学原理，趁此空隙，他们很可能会用行动较为灵活的小型舰艇将步兵部队送到要塞附近，从外壁潜入进行破坏活动，这是我的想法！”“嗯……防御指挥官的看法？”被指名询问的寇锋，指尖弹着空咖啡杯。“参谋长的确高见！不过，我要补充一点，我们不能一味静待敌军出来，必须同时采取同样的策略！”“……梅兰茨中将的看法呢？或者有更好的注意大家可以协商下。”卡麦轮话语一说，梅兰茨*的副官眼中闪过比梅兰茨本人更为得意的神采。不过梅兰茨中将还未答话，或者说他对自己发言一直很谨慎，正在此时，紧急联络的铃声响起，卡麦轮拿起听筒，说了两三句话后，望向防御指挥官。“第二十四炮塔传来紧急报告，炮塔附近的要塞外壁上，敌军步兵部队开始降落，落点位于死角，无法攻击！我方也必须动员步兵部队，寇锋少将！有劳你了！”“没想到帝国军的这帮家伙的攻击行动竟然如此迅速！”寇锋叹口气，传唤柯巴托上校，在寇锋晋升将军之后，他便成为威名远播的“蔷薇骑土”连队指挥官。褪色麦穗般的头发，碧蓝的眼睛，是一个身体高大的青年。“准备肉搏战！状况危急！由我直接指挥！”在命令的同时，寇锋已大步走出去。“喂！防御指挥官不需要亲自参加肉搏战啊！待在指挥室！”卡麦轮见此大声大嚷道，寇锋闻此头也不回。他一边仪表摇了摇手道：“我去做点热身运动，马上就回来！”和行星的重力圈比起来虽然微不足道，但艾伦伯尔要塞也有重力圈，范围自外壁至上空十公里处。在要塞回转的惯性作用下，外壁上宛然是一环有重力的世界，同时也是一个接近绝对零度的真空世界。在这里开辟战场，环境相当特殊。这里现在已成为两军步兵部队激烈冲突的战场，入侵的帝国军是凌云属下有陆战之王之称的兰斯特属下的特种陆战大队，他们分成三个小组，一者在要塞外壁装设小型雷射*的同时，一者担任掩护。还有一者担任突围部队。艾伦伯尔要塞外壁的表面积达一一三○○平方公里，设有许多索敌系统、炮台、枪座及舱口，彼此互相监视，然而并非全无死角，入侵者便利用死角进行渗透。帝国军的士兵陆陆续续降落外壁，为数超过一○○○人时，同盟军开始迎击。雷射步枪闪光四射，两个帝国军士兵应声倒下。由寇锋布直接指挥的同盟军，向措手不及的帝国军袭击过来，他们从舱口跃出，利用炮台的阴影掩藏身形迅快移动，用雷射枪进行扫射。帝国军状极狼狈，但仍还以颜色。在某种情况下，雷射枪未必是有效的武器，装甲服若经过镜面处理，即使中枪，光束只会反射弹开。因此，原始的十八毫米口径至二十四毫米口径无后座力式自动步枪，此时倒出乎意外地成为强力武器，子弹追循着直线虹光，在眩花士兵们视线的同时一一夺去他们的生命。彼此距离愈近，原始的肉搏战愈为激烈，高密度碳素结晶制的战斧、长而大的超硬陶瓷制战斗刀，凶狠地吸吮敌人的鲜血。战场上的杀人技巧是一种洗练的艺术-只有极少数人能使人产生这种感觉，但寇锋就是其中之一。他原本可以单手使用全长八十五公分的战斧，现在则两手握着斧柄纵横挥舞，向前杀出一条血路。单以威力或速度来看的话，在他之上的敌军比比皆是，但同时拥有二者，将二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招招痛击敌军致命之处的攻击效率，则无人能出其右。寇锋在混战的乱流中移动，施展出雄浑臂力和高超技术，挥动战斧，在电光火石之际，劈向突袭而来的敌兵，在敌人来不及设防的喉头和关节处，准确挥下毫不留情的利斧。兰斯特静静的通过蓝色的立体影像屏幕注视着这一幕，寇锋杀人的艺术虽然不能和从死人堆中爬出的兰斯特相提并论，他其恐怖的杀伤力并不比其差多少。看来自己有必要亲自出去会一面这个曾经的宫廷侍卫总长了，从职责范围来说，负责凌云个人人身安全和维护帝都稳定的兰斯特也算是宫廷侍卫总长，不过他比寇锋强的一点是他拥有比较高的军衔。站在兰斯特身边的副官是一位高大威猛的青年，他壮实是身体犹如小山一样，整个人犹如一堵墙一样，凌云初次见到这位高大威猛的上尉时，就对随从笑道：“这就是保护我人身安全和帝都安全的墙壁，你们都要看清楚了。”这句玩笑话，给我这位青年以后的日子中带来了不少困惑，有些人干脆叫他为铜墙，或者叫他铁臂，后来直接叫他铁铜了。“怎么办，指挥官，要不要我们亲自动手。”兰斯特见此摇了摇头冷漠的道：“没那必要，先给他们点甜头吃，不吃点甜头他们怎么会上当了。”壮实的青年闻此点了点头，然后不在言语，在一胜利为目的的战斗中，牺牲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件而已，从这点来说，兰斯特无疑是一位冷酷的战将。另一方面帝国军死伤惨重，处于被半包围状态，当他们节节败退，最后局促于外壁一隅时，在送他们前来的登陆舰掩护下，数只单座式战机一跃而出，紧急低飞，在同盟军的上空俯冲袭至。这种小型的幼鹰战机发射的光束不可能穿过要塞外壁，但要贯穿同盟军士兵的装甲服则绰绰有余。在这一刻，对人飞弹扫射而下，眩目的闪光如汹涌的漩涡，袭卷各处，被撕裂的人体在宇宙中飞散。幼鹰一面大肆杀戮，一面伺机提高速度，正欲脱逃时，同盟军的对空炮塔突然发出无声的咆哮，被光子弹击中的战机一个踉跄，失去控制，撞向外壁爆炸开来。一片混乱中，寇锋命令部下发射信号弹，信号弹发出白色的的光芒，“蔷薇骑士”连队开始陆续自舱口撤回要塞内部。但当他们返回的时候，又一波陆战队员又接踵而至，所有人都明白，帝国军采取的是疲劳战术，不过同盟的驻守将官们，并没有料到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而接下来他们将要接受真正的考验，兰斯特率领陆战部队的精英终于登场了，以他的军衔来说，按理是不应该亲自执行这样的作战任务的。但是凡事身体力行的兰斯特天生就是一个直面战场的斗士，而且他也拥有攻克大型要塞的经验，从这点来说，他亲自参加的指挥十分重要。帝国军的突然出现让艾伦伯尔要塞驻留的官员们明白了危机，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更大的危机是在最后。“报告。D区域发现敌方陆战部队入侵，我们炮塔处于死角，无法进行有效攻击。”“真是帮阴魂不散的家伙，柯巴托这次就交给了，记得要活着回来。”寇锋向现任蔷薇骑士队长的柯巴托挤了挤眼笑道。柯巴托闻此点了点头，然后退出指挥大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其离去的时候，寇锋总是感觉到甚多的不安，“也许是我多想了。”他不由得摇了摇头。但寇锋并不知道的是，他这次并没有多想，柯巴托虽然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体力，反应能力出类拨萃，但他运气不好的是遇到了兰斯特。兰斯特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重型极光剑，在宇宙中很多时候质量是没有意义的，尤其是当人类进行这类原始的肉搏战的时候更是如此，但是兰斯特善用的极光剑极为锋利，他甚至曾经用这把武器摧毁过敌人的护卫舰。柯巴托率领的蔷薇骑士成员刚刚冒出来，就遭到了严重的阻击，10辆宇宙摩托快艇被毁，20名成员全部丧生在敌人的利剑下。这怎么可能，柯巴托充满了质疑的神色，他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从敌人刚才的表现来看，按理来说，应该没有这么强的战斗力才对。难道是他来了，寻思过后，我顺着无线电中传来的惨叫望而来过去，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驾驶着摩托艇，其身后站立着双手紧握一把巨大极光剑的男子。他的动作毫无花哨，犹如手握镰刀的死神，他很轻易的就收走了己方人员的性命，多有的抵抗都无济于事，他的巨剑犹如切豆腐一样的把人的身体分为两半，突然喷射而出的血滴犹如星星一样，在极光剑的光芒下闪烁着残酷的色彩。“蔷薇联队请求支援......！”不过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了，紧接这寇锋从无线电中听到了惨叫声，然后一片寂静，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走上指挥台前去，“马上打开D区外围的监控录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请马上确认。”操作员闻此打开数分前的录像，只见屏幕闪烁不定，显然敌人采取了某种干扰的手段，但从画面上依稀能看到一把无情的激光剑，犹如收割稻草一样收割蔷薇骑士成员的性命。他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通讯器大声喊道：“蔷薇骑士全体成员听命，我是你们的指挥官寇锋少将，现在我下达命令，8、9、10队跟随我出击，剩余人员静等支援，记住，如果想活着回来，就一定要擦亮你们的剑。”“我认为你需要冷静点，寇锋少将，你是要塞防守司令官。”卡麦轮劝阻道。“我很冷静，但是我不出去，敌人会杀进来，你们现在做只有一件事情，祈祷我能组织主地方的主将，或者祈祷司令官赶快回来。”卡麦轮闻此在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明白，事情变的十分危急了，一旦敌人攻破了艾伦伯尔要塞，如果导致内部系统的混乱，很难想象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艾伦伯尔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正如寇锋说的那样，现在他们只能祈祷这位防守司令官能抵抗住敌人的攻击，只要让双方都感觉到疲劳，展现出自己这方的实力，对方势必会放弃这种强攻的想法，毕竟从战略上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在艾伦伯尔要塞上两个勇猛的将官进行了他们人生舞台上的第一次交锋。无论是寇锋还是兰斯特是被银河系公认的陆战之王，他们过去的经历都足以说明这些问题，只是这场两虎之争，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任何人都不知道。双方第一次的接触，无论是寇锋还是兰斯特都能从彼此手中感觉到对方精炼的技巧和过人的臂力，虽然是在太空中，但这种感觉依然是不会被剥夺的感觉。兵器碰撞的火花不停的在宇宙中绽放，犹如美丽的烟花，只是当这些烟花象征着死神的光焰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从美丽中看出残酷。交手的二人渐渐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了，摩托艇上的交战已经限制了他们发挥能力的水平，因为他们索性弃掉摩托艇，启动太空服上的推进装备，在要塞特殊的壁面上进行战斗。这是一场性命攸关的战斗，他们双方都有不能输的理由，对于兰斯特来说，打到对面的人，他就可以攻入艾伦伯尔要塞内部，完成司令官的嘱托。对于寇锋来说，他身后守护的是阿泰尔的信任，同理他也没有后退的余地，战况进行的异常激烈，从形势来看，蔷薇骑士明显处在劣势，因为善于指挥他们的队长已经阵亡，而寇锋显然没事情对他们进行指挥。不过即便如此，蔷薇骑士高昂的战斗力也无法让人把他们忽视，虽然有点不利，但他们借助要塞表面一些特殊的地形和装置，进行有效的抵抗，就是伤亡大半也没有任何懈怠的景象。执着于胜利，这种战斗的精神值得欣赏，至少被称为铁铜的上尉是这样认为的，为而来表示对，对手的尊重，他下手干净利落，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带走对方的性命。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肉搏战斗依然进行，在太空中进行如此剧烈的运动，势必要消费大量的能量，所有人都气虚喘喘，无论是同盟还是帝国军。卡尔古斯静静的站在指挥台上，透过屏幕注视着这场战斗，“多长时间了，副官。”“四个小时了司令官，太空服内的氧气因为剧烈运动已经进入自行调控阶段，这个时段只能维持人本分氧气的需求，我建议马上撤退。”“在等等副官，我们占据优势，相信兰斯特中将吧！”就在这时从帝国方向而来的通讯器不停的闪烁着，副官打开仪器，只见素有妖瞳之称的帝国军一级*有点暖昧的躺在**道：“战况怎么样，卡尔古斯*。”卡尔.古斯见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在帝国军中素有正直的称呼，李丽*这种行为在他眼中看来十分不妥。“战况依然胶着，我方获得胜利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哦！兰斯特将军拥有攻克大型要塞的经验，不过你要注意别累着他了，刚才从元帅府传来消息，凌云侯爵，一旦兰斯特和对方陷入消耗战中，请您下达命令，让其撤回。”“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在即将胜利的时候撤退，那么我们这作战的意义在那。”李丽闻此翻了滚，浅浅的饮了一口酒道：“如果，有什么疑问，就去质问司令官吧！*，我只是传达命令而已，静等阁下的佳音。”卡尔古斯还想说点什么，但通讯的那段已经关闭，他的脸色不停的转换最后只是叹息了口气道：“下令兰斯特，立刻撤回，如果战争以消耗的方式进行，不符合帝国这次出战的战略目的。”兰斯特很快接到了命令，他在接着双方交手的反震之力后退后，果断的下达了全员撤退的命令，战斗暂时停下了。让同盟驻守艾伦伯尔要塞官员不解的是为什么帝国军在占优的情况下撤退，不过显然他们没有时间思考着个问题了，救回生还者，然后撤退，对要塞进行全面的检查等等事物已经迫在眉睫，急需解决。寇锋返回要塞内，卸下装甲服淋浴一番，冲洗掉身上的汗水后，回到中央指挥室。“看来我们该采取更加主动的策略！进行以牙还牙的攻击方式？把我方步兵也设法送到他们那边去试试看……”“不行！不可以那样做！”姆莱参谋长立马打断寇锋的话语嚷道。“为什么？参谋长！”“阁下刚才俘虏了几个敌人的士兵，如果相反的情况发生，该怎么办呢？要是我军士兵被捕，在拷问逼供下，抖出司令官不在的消息的话……”“的确啊，是有这个危险！”寇锋闻此点点头，不经意地露出锐利的目光。在刚才的激战中，我方捉拿了俘虏，敌方呢？在宇宙战斗中，战死者和俘虏有时毫无差别，尸骨无存是常有的事。因此，不管是战死或被俘，都只能暂时算在失踪者之列。卡麦轮歪着头问道。“我方的人应该没有被俘虏吧？寇锋少将！”“但愿没有啊！不过，要是……”寇锋适时的止住了自己的话语。“怎样？”“要是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在战场是产生俘虏是必然的事情？我们总不能命令士兵不准投降、死战到底啊！这要是被司令官知道了，他已经会重重的惩罚我们这些驻守将官。”“这道也是，那该怎么办？”卡麦轮似乎有点没有主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毕竟他擅长的不是战略战术。“既然纸包不住火，不如干脆我们主动把这个秘密向外泄露，这样做可能反倒不失为上策，故布疑阵，看看敌人的反应如何？”卡麦轮闻此略微沉思了半响摇了摇头道：“不！再仔细研究一下敌军的情势吧！我们贸然耍这种小花招，万一弄巧成拙，捅出纰漏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卡介伦举棋审慎自有其道理，寇锋自然明白他的用意，看看萤幕上的敌军要塞，肩头微微一耸。“话是这么说，敌人的第一波攻击是胜负立见的大招术，第二波攻击是极为精确的小招术，第三波攻击又会采取什么手段呢？……”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众人从一开始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寇锋环视室内，最后走近他的射击和肉搏战技学生，拍拍他的肩膀。“杰森！现在该好好去睡一觉喽！因为，到时候可能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哩！好好珍惜今天的时光才是硬道理。”白鲨之城要塞的中央指挥室里，萤幕上映现着相距六十万公里的艾伦伯尔要塞，总司令官卡尔古斯与副司令官兰斯特一面注视着那个银色的球体，一面交谈着。“陆战队失败了吗？哎！有什么办法？如果事情像预期中那么顺利，我们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对方毕竟是阿泰尔啊！在同盟有魔术师之称，连凌云公爵也对他另眼相看呢！”“阿泰尔，那个人可是个逃跑高手呢！前年，犀牛星域会战正待开始时，就被他狡猾地溜掉了，那家伙分明赢了，却又逃走，真是个奇男子！”“奇男子？……他究竟在运用何种奇略呢？实在难以判断哪！”“不能再等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那件事的准备完成了吗？兰斯特！”“完成了！要开始了吗？”卡尔古斯点头示意，霸气满满的视线投射在艾伦伯尔要塞的影像上，刚毅的下颚，绽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相信这是一个让同盟胆战心惊的计划，他要改写阿泰尔不败的历史，洗刷他带给自己的耻辱。艾伦伯尔要塞内，紧张与不安加速了每个人的心跳，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过。自从上次陆战队任务失败之后，帝国军长达八十个小时没有攻击行动，使人感觉犹如饱餐过后的猛狮，正在秘密潜伏伺机而噬当中。“敌军没有进一步采取行动，在打什么主意呢？”焦虑的声音随处可闻，不过，艾伦伯尔指挥部的方针即在拖延时间，敌人的攻击行动停顿下来，对他们来说可说正中下怀。“阿泰尔司令官正在一分一秒地接近艾伦伯尔，我们也一分一秒地接近胜利了！派特里准将对士兵们说道，这段话的前半段，大家都表示赞同，至于后半段，却未必得到全面的支持的。因为在总司令官赶来救援之前，艾伦伯尔要塞或许早已沦陷了。身处前线的士兵心理大多喜好乐观而非悲观，成功地将敌人击退逐离外壁，这个事实才是使士气得到提振的主要原因。这时，事情突然发生了！没有任何先兆，就像一闪而过的影片镜头，沉静的局面一转而变得动荡起来。监控员确认自己的知觉正常后，白鲨之城发射的光棒早已刺穿虚空。“能源波急速接近......！”话语还没说完，外壁某处已被Ｘ射线光束炸裂，要塞动摇起来，内部连续发生数起小爆炸。声响如巨雷轰顶，中央指挥室内，人人心跳急剧加速。“第七十九炮塔损毁！无人生还-”“ＬＢ２９区破损，死伤众多！”通讯员的叫声近乎悲鸣般此起彼落。“放弃第七十九炮塔！立刻救出ＬＢ２９区的受伤人员。”通话一度中断。“雷神之锤！准备发射！”卡麦轮果断的下达命令，事实与内心不住地交战。他以为帝国军已放弃了主炮战，没想到自己太乐观了！此时，若有人批评他那极端被动的指挥方针是错误的，他也只能甘之如饴了……。数秒后，艾伦伯尔要塞的主炮，开始向白鲨之城喷吐报复的烈焰。白热能源的獠牙咬裂了白鲨之城要塞的外壁，五光十色的火焰在空中张牙舞爪，又过数秒后，另一波报复的光束又袭卷而到，摇动、爆炸，按着轰声巨响，造成大量的损失……。“他们已下定决心要同归于尽……？”忽而看看萤幕，忽而看看侦测器，派特里呼吸急促地说道。卡麦轮则咬着嘴唇，默不作答，精神回路的一部份已经搅乱了，一股奇怪的失调感自体内涌现，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突然，天花板发生弯曲．三半规管全速运转，及时避免了卡麦轮和寇锋等人跌落在地。随著乱流的咆哮，两三个侦测器的画面变暗，通讯员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壁面被炸开！是炸弹爆破！不是光束攻击，初步研判是雷射*！”“敌军舰队逼近要塞后部！”“什么？怎么会这样？”卡麦轮大惑不解地嚷道，但不消片刻，他便理解一切了，是声东击西！实力相当的要塞主炮彼此轰击，目的在于分散敌人注意力，掩护舰队的出动和工兵队的活动，亦即掩护作战。为什么当初没想到这点呢？他厌恨地咀咒着自己的粗心大意。另一方面，以旗舰角斗士为首的舰队聚集在伊谢尔伦要塞的后方，舰桥上，兰斯特嘴角浮现出会心的微笑。雷射*已将艾伦伯尔要塞外壁的一部份炸成一个巨大的破洞，直径长达二公里，形成一锯齿状边缘的黑色深渊，状似一只巨大食肉兽充满血渍的口腔。兰斯特见此下令出动命令，二千架巡风战机和三千架幼鹰战机随即出动，他们掌握了艾伦伯尔要塞重力圈内的制空权后，运载五万名装甲掷弹兵的登陆舰立刻出动，并在洞口四周放下他们。装甲掷弹兵由此侵入要塞，与外部的攻击行动内外呼应，目标指向要塞内各主要发令室和管制室，即使无法占领，至少也要破坏要塞内的通讯设施和运输系统。“这样一来，艾伦伯尔要塞和回廊就是我们的了！”警报器和信号器竞相争鸣，声声刺耳，杰森走在传动带上，向单座式战斗艇斯幼狮的专用港快速前进。他刚才被邀至卡麦轮家中，与三位女士共进午餐，卡麦轮不能离开中央指挥室，又担心家人的情况，因而私下托杰森前去。对于这种程度的公私混淆，杰森尚能接受。因为，若要认真计较的话，卡麦轮大可以把家人迁至首都，或搬到要塞内最安全的地方。午饭吃到一半，听到紧急警报声，杰森抓起军用扁帽，飞也似的离开卡麦轮的家。“杰森哥哥！小心哦！我们还等你回来吃晚餐了。”卡麦轮大女儿甜甜的声音让杰森倍感受用。“多可爱啊！如果能有妹妹的话，就要像她那样！”杰森心想。有一次，阿泰尔故意逗杰森-“十年后，你二十六岁，卡麦轮的女儿十八岁，是不是很配啊？”杰森闻此也不甘示弱的道：“司令官现年三十一岁，菲列特利加•格林希尔上尉二十四岁，更配耶！”阿泰尔一听，只得露出苦笑，赶快把话题岔开。甚至他都后悔自己有点多嘴了，和这位少年开玩笑，似乎不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杰森常想，要到什么时候，司令官才肯说出心里的话呢？他也常常幻想，如果自己现在是二十六岁就好了……。这样自己和格林希尔上尉.......。不过想到这他全身出了身冷汗，自己这是怎么了。“小子！现在要出动吗？”轻松自在的声音自耳畔响起，此时的状况，可以清楚感到四周危机四伏的压力，因此，那声音听起来特别让人安心。杰森闻此止步，转头望见年轻的击坠王-杰斯特.泰勒少校的身姿。他也可说是杰森的空战技术的老师，毕竟他过去是一名王牌的试飞员，能驾驶各种战机。虽然寇锋及太累的私生活经常遭人非议，但阿泰尔仍然坚持派任这两位超一流的老师来指导杰森。但是，他们两人在艾伦伯尔韵事频传，风流之名不径而走，或许唯独这一点阿泰尔似乎不希望见到杰森也有样学样吧！“少校！慢走啊！”杰森说道，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可能中午的时候，又跟某一个情人共渡一段甜蜜时光了吧？留意到少年的表情，击坠王大声笑了起来，手凑到鼻头，嗅嗅香水的芬芳。“小子！这就是人生的-嗯！不！是生命的芳香啊！你很快就会明白了……”杰森还来不及对他的话发表感想，两人已来到港口区域。在机库乘上战机幼狮，自空气闭锁舱进入跑道区域，全身裹着密气服的整备兵向他们挥挥手，除了驾驶者本人，他们也希望所有机里的人都能平安归还。自高速航行中的母舰起飞时，可以利用惯性原理，但从艾伦伯尔要塞起飞，则必须先滑行一段。跑道宽幅五十公尺，长二千公尺，舱门高十七点五公尺，接近跑道的末端，可以看见前面远方出口的光点。战机的驾驶员们都称它为“死神的白眼”。“三一六号机！进入跑道！配合信号起飞！”管制室的声音自耳机中传来。“一到外面要特别小心！”这是管制室对新兵的一番好意。“去吧！”数十秒后，杰森的爱机自“死神的白眼”跃向虚空之中。“威士忌、伏特加、白兰地、苹果杰克、雪利、可涅克，各中队集合！”泰勒在操纵席上传唤部下。“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要保护国家，就不可以想别的事，要想就想那个为你痴迷的美丽姑娘！祈祷自己能活着回来看那位美丽女郎的笑容，只要想着她，遭好妒的神嫉恨也无所谓，反正还有善良的恶魔保护我们！懂了吗？”“懂了！”全体部下齐声应和。圆圆的头盔下，年轻的击坠王展颜一笑。“好！跟我来！”应不应该出动舰队？卡麦轮任然犹豫未决。但费雪、亚波罗、阮已纷纷来报“出动准备完成！”困坐要塞，束手旁观战况，是宇宙军舰乘员最痛苦的一件事。一旦形成混战，帝国军也不愿因发射要塞主炮，而危及己方的舰队。因此，显而易见的，舰队决战的可行性极高。但问题是，卡麦轮现在仍无法准确抓住出击的最佳时机。“九点半方位！出现敌军战舰！”“第二十九炮塔！迎击！”报告和命令夹杂交错，充塞着官兵们的听觉。隔着一层墙壁，仍然令人难以置信外面是一个寂静的世界，虽然室内保持着十六点五℃的适温，但不可思议的是，人人依然汗如雨下，浃背湿透。寇锋少将几乎每隔一分或一秒，便发出迎击指示。他向值班的勤务兵招招手，要塞防御指挥官对紧张过度的士兵说：“给我冲一杯咖啡！放半匙砂糖，不要加奶，冲淡一点！”年方十几岁的勤务兵听得一楞一楞，寇锋悠然而笑。“搞不好这是生命中最后一杯咖啡哩！拜托你用心泡哦！”勤务兵自中央指挥室飞奔而出，卡麦轮体力透支，疲倦得面无光泽，但还有开玩笑的力气：“还记得交代咖啡的口味，可见你还不要紧嘛！”“对啊！凡是女人和咖啡的事，死到临头也绝不妥协！”两人相视抿嘴一笑，这时一个声音扬起。“代理司令官！”卡麦轮循声望去，原来是客座将官梅兰茨。亡命的客将，垂老的脸上浮现沉静的决意，寇锋兴致冲冲地望着这位帝国军的老将。“请暂时将舰队的指挥权交给我，我想我可以使情况好转一些。”卡麦轮没有马上作答，他知道这件事早晚都会来的。“……就交给您了，请您奋战。”于是卡麦轮很快就有了决定，既然阿泰尔能信任这位亡命的将官，自己也应该能对其信任，他相信阿泰尔在这个问题上不会出错的。但事实上卡麦轮不知道的是，阿泰尔最担心就是这个问题，从军衔上来说，梅兰茨是在座的诸位中最高的，一旦他有了要求，遵从军衔制的将官们自然无法拒绝。阿泰尔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最好能向好的方面发展，但卡麦轮似乎是对阿泰尔有而来某种盲目的信任，或者说，阿泰尔没有给其说出自己的想法啊，但微微的错愕之后他还是很快的就做出了决定。他希望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能力并不擅长应付这对军事上的实际问题，他只是擅长后勤管理，准确的说，他只是个优秀的勤务官，但不是一个有智谋的战略家。把指挥权交给擅长战斗的梅兰茨*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说，他也没法拒绝梅兰茨的要求，因为从军衔上来说，毫无疑问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阿泰尔不在的时候，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