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兰斯特无终的计划

卡麦轮的决定无疑是明智的，从某种方面来说，这种没有质疑的决定其实从某个方面挽救了艾伦伯尔要塞。梅兰茨的为人值得信任，这是卡麦轮得出的结论，他相信阿泰尔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做法，毕竟这个关键时刻，擅长指挥舰队战的梅兰茨比卡麦轮更加的适合控制战场。浅黑色皮肤，黑黝而粗的头发，中等身高但体格魁梧，双颊及嘴上蓄着浓密的胡子，脸形有棱有角-这就是阿泰尔的旗舰指挥女神号的舰长-拉斯特.吉尔中校的轮廓图。他在指挥舰队的能力方面，仍属未知数，但在领导一艘舰艇的才华方面，不论统率力或应变能力，均属无懈可击。在多次艰危的战斗中，阿泰尔之所以能够专心指挥全体舰队，是因为阿泰尔很放心将旗舰的行动交予拉斯特.吉尔全权负责。在迎接梅兰茨将军及其副官上尉登上自己的舰艇时，这个精悍的军舰强人，两眼目光炯炯瞪着他们，以毫不客气但又不失礼数的口吻放言道：“这艘战舰，除了阿泰尔司令官，其他人我一概不以司令官之礼欢迎他！不过，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请下命令吧！”他的态度率直，梅兰茨并未感到不悦，因为这并不是特别针对自己，事实上他对所有的高级军官都是这样直来直往的。代理司令官卡麦轮秉持的基本方针，是采取严密守势以待阿泰尔赶来救援，但这样做真的正确吗？他自己也不禁开始怀疑，而且，这个方针对战术运用有否助益，责任也在自己身上。眼前当务之急须先清除企图进入要塞的帝国军。“关于请梅兰茨中将率领舰队出击一事？请大家提出意见吧……。“我支持梅兰茨将军，他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风行少将说。“我支持司令官，而司令官信赖梅兰茨中将，所以我也信赖他。”亚波罗少将说道。“我也认同亚波罗少将的说法，因为我信服司令官。”阮少将也如此说道。看得出来，众人对梅兰茨中将的滥发普遍是积极的，这其中主要的愿意是由于梅兰茨态度谦冲自持，因而普遍博得大家的好感。更何况司令官对其也很信服。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阿泰尔在赶回的路上还担心梅兰茨以自己的权限要求作出点什么，如果是有利于帝国的行动那将会变的很糟。从这点来说，阿泰尔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信服梅兰茨，他只所以接受梅兰茨，本质上基于人道主义，并没有任何目的和想法在内。值此之际，数量占优的帝国军大批战机部队虽然保持战况优势，但要完全取得制空权则尚言之过早。这是同盟军艾伦伯尔要塞的战机部队，也出乎意料的顽强！尤其击坠王泰勒麾下的六个中队，战法玄妙出奇，堪称变化万千的恶魔！可任谁能想到这个恶魔是阿泰尔从无业游民中挖出的宝了，那是这位击坠王第一次出击之后，他的战国让阿泰尔大为吃惊，不过当他想起双目无光，自己模糊的简历表时，不由得感觉到很笑。不过泰勒多变的性格还是让阿泰尔有点目不接暇，艾伦伯尔相对独立舒适的环境，在加上这个上校的名声，是他很快变为游戏花簇中的蝴蝶，起初阿泰尔认为是寇锋带来的不良影响，不过给这位上校晋职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泰勒对自己的空战天份，向来信心十足-而这也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天份无人能及，所以，在他彻底的训练灌输下，部下们个个深谙三机一体的集体战法。例加，以一架战机为饵，引敌军的战机上当，其余二机再从背后同时夹攻，所谓三机一体的集体战便是使用这类的战法。在执着于骑士精神的敌方战机驾驶员眼中，这种战法无异于“卑鄙无耻！”尽管如此，战果却相当辉煌，而且，泰勒自己更常单枪匹马过关斩将，杀敌无数，可谓所向披靡。话虽如此，就全体战况而言，帝国军仍处于压倒性的优势当中，因此，兰斯特迫不及待地回到白鲨之城，报告这个消息。卡尔.古斯一听，兴奋地说：“很快这个回廊可以改名了！就改叫白鲨之城回廊吧！或者，取名为卡尔.古斯＝兰斯特回廊，也是不错哩！”兰斯特闻此双眉微微扬了扬，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印象中的卡尔.古斯即使在开玩笑时，也不轻言大话，他一向是一位懂得分寸、值得尊敬的武将。但是，现在年轻的副司令官眼中所看到的卡尔.古斯，不但精神昂扬，而且一反常态，轻浮且欠缺自制。这种情况即使换作是故友梅因慈.哈特，凌云元帅也绝不容许部下如此招摇个人的名声……。这让他微微有点担忧。回到旗舰后，兰斯特稍微变更作战计划，他一直在等战机部队取得要塞重力圈内的全面控制权，但没想到如此反而担搁更多时间，因此，他打算在同盟军舰队出动攻击之前，用无人操纵的六艘驱逐舰大胆突破冲入，封锁要塞主要港口的出入口，如此在战术上应能创下佳绩。兰斯特并非此时此地才想到这招，其实这个方案在他心中早已酝酿许久，不过，他考虑到若在攻陷艾伦伯尔之后，己方人员也将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遭破坏的港口设施。因此，他决定在作战期间，非到必要尽可能不使用此战术。然而，当兰斯特将六艘驱逐舰排列完毕后，艾伦伯尔要塞的主炮，骤然吐出火舌！落点并不正确，因此，只有几艘巡航舰和驱逐舰受到膨胀的能源波及，遭致破坏。但是，兰斯特也因而被迫暂时解散密集队形，然后伺机在主炮射程的死角空域，再次集结起来。孰料，在这个微不足道的时间空隙，赫然发现同盟军的舰艇自主要港口的出入口，一跃齐出。兰斯特在千钧一发之际功败垂成！假使同盟军慢一步出动，兰斯特就可以成功的封锁艾伦伯尔要塞的主要港口，而同盟军舰队也将被关在港口中，动弹不得，有如瓮中之鳖。此外，艾伦伯尔要塞也将丧失一半以上的功能，仅余对空炮台，存在价值大为降低。兰斯特见此不由得有点遗憾，“看来自己还是迟了一步”他这样想道。不过，他回过头一想，这次不成功，只是稍稍拖延了大获全胜之时的到来罢了，对帝国军的优势地位根本毫无影响。他现在有充裕的时间迎击眼前的同盟军舰队，但是，为了战斗而出击的同盟军舰队-而且极有可能是驰名天下的秦舰队。不过同盟舰队似乎有意避开兰斯特的锐锋，循着要塞的球体表面，开始快速移动。兰斯特推测其行动曲线后，并不傻傻地紧追敌后，他打算反向而行，由正面予敌人的先锋部队迎头痛击。然而，这正是一个设计巧妙的陷阱，兰斯特的舰队现在正好位于艾伦伯尔要塞完整无损的对空炮塔群前，形成拱形阵列。兰斯特一发现不妙，连忙下令后退！不，正待下令时，同盟军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和秩序，逆向袭至，成功地截断了兰斯特舰队的退路。帝国军随即陷入了艾伦伯尔要塞的对空炮火和梅兰茨所指挥的驻留舰队，两方面的包夹围攻中。在此之前，碍于天时、地利和特殊情况，一直不得出战的艾伦伯尔要塞驻留舰队，其所蓄积的满腔战斗意志和复仇心，随着光束和飞弹，发泄似的轰击帝国军。死亡与破坏交织成能源巨网，进退维谷的帝国军，毫无反击能力，灼热的巨网无处不在，一旦触及，便立即引起爆炸喷出熊熊焰火，被击碎撕裂的舰体化为火球，宛如装饰在网上的夜明珠，光可鉴人！白鲨之城也看得到这幅光景，但这时若向同盟军发射主炮，兰斯特所率领的帝国军也将与之同葬火海，化为乌有。有鉴于此，白鲨之城的炮手们个个只得束手无策。“兰斯特在搞什么！该果断的时候犹豫不决，演变成这种局面！”卡尔.古斯勃然大怒地咆哮着。但一味发脾气也没用，在此时他也必须做一个决定-该不该派出麾下待命的八○○○艘舰队，前往救援兰斯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艾恩夫、利肯！立刻出击，把兰斯特这浑球救回来！他要是死在这，我回去元帅找我要人，难道让我去*一个给他。”拉尔.古斯粗野的言词，令两个部下大吃一惊。不过，若不赶快遵照命令采取行动，司令官对兰斯特的怒气将转到他们身上。两个将官遂自司令官跟前，速速退下，各自指挥分舰队，从要塞的主要港口出发。在电梯里的时候，两人窃窃私语道：“司令官似乎紧张得很哩！”“那是因为成功的话，前所未有的大功将非他莫属，但失败的话，被降级不说，搞不好还会被调充闲职呢！到时候，他和林立、李丽两位将军的地位差距，就有如天壤之别了……。”“我看也是这样，如果司令官战败，我们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帝国军舰队受到集中火力攻击，伤亡惨重，但却能幸免于全面崩溃，其中关键在于兰斯特奋不顾身的指挥和统率。他疾驰旗舰，来回移动于战场全域，拯救陷于苦战中的部下，整顿涉临溃散的舰列，并将防御能力较差的舰艇移至阵形内侧，巩固周边的防守，一心等待救兵的赶到。当他得知艾恩夫和利肯已赶来救援时，便集中最后的攻击力量于一点上，突破包围网。而梅兰茨也算准了撤退的时机，避免无益地与敌军再次冲突，同盟军舰队井然有序地返回要塞，目的已充份达到了。他们也没有必要恋战。杰森也归来了，在这次战斗中，他击落三架敌方战机，证明他在第一次上阵时所建立的功绩，并非侥幸得来。从四月十四日到十五日为止，帝国军的攻击成功率达九成以上，但结局却急转直下，功败垂成。事态大出卡尔·古斯的意料之外，他把满腔愤怒发泄在无能-他这样认为-的副将身上。“你确实骁勇善战，但是，也不过如此罢了！结果竟然一无所获！我决定调派你到后方担任警备的任务。”听到卡尔.古斯这番严厉的责备，兰斯特自觉羞惭，也一再反省。但对“我决定调派你到后方担任警备的任务！”这句话却大不以为然。压抑着不满，他率领麾下的舰队，依令移到后方布防。他并不是气量狭小的人，但这时却不免开始怀疑，卡尔.古斯是否有独占战功的居心。与此同时，有一位军医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有一个俘虏说出一件奇妙的事！”“什么事？”“他说，阿泰尔司令官根本不在要塞里……”上半身猛地向后一仰，兰斯特闻此定定注视着军医。“真的吗？”这一段不知所以然的问话，恰恰证明了他心中深刻的惊愕感。军医一派冷静。“可信度仍有待商权，不过是垂死的俘虏在发高烧时说出来的呓语而已，人已经死了，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是，有可能吗？要是那个可怕的人不在要塞里……”兰斯特喃喃自语道，比他更年轻的副官文奇少校不解地问道：“阿泰尔真有这么可怕吗？”兰斯特闻此沉默良久后，答道：“你可以使我方人员滴血不流就攻陷那座要塞吗？任谁都无法想像的方法！”“……不！不可能！”“那么，阿泰尔是一个可怕的人物！对于优秀的敌人，我们也要抱有相当的敬意吧！少校！这样做无损于我们的颜面啊！”开导了少校之后，兰斯特再度陷入沉思。艾伦伯尔要塞乃要冲中的要冲，身为司令官的阿泰尔，有可能随便离开任地吗？尤其，此时正逢帝国军不知何时会发动全面攻击的动荡时期。对于兰斯特而言，不！凡对任何具有责任感和常识的军人而言，都绝不会轻易相信这种事的。他突然想起，之前同盟军舰队自艾伦伯尔要塞出击时，其中一艘舰艇，他确信曾经看过。由舰型判断，那艘战舰是智慧女神，最近两年，由于阿泰尔用作旗舰，因而广为人知。智慧女神也在出击之列，不正意味阿泰尔还在艾伦伯尔要塞吗？或者，这是借以掩饰阿泰尔不在的骗术？还是敌军欲引诱我军鲁莽突进，而故施此策？但是不管怎么说，阿泰尔毕竟是那个不使部下流一滴血便将艾伦伯尔轻易纳入手中的男子啊！两年前，当听到艾伦伯尔要塞陷落的报告时，自己何等震惊！当时不禁大叹，阿泰尔的战术真可谓变化多端哪！垂死的俘虏所说的话可信吗？发高烧时，意识模糊不清，或许是军医误诊。死者死前的一句话就把帝国军搞得鸡犬不宁了！最后，兰斯特判定俘虏是遵照阿泰尔的指示说的。虽然和阿泰尔曾经供职了一段时间，但兰斯特对这个人的认识并不深入，或者极端的书说他眼中只有凌云这么一个人，其他的人都不是他关心和在意的对象。想到这兰斯轻轻的摇摇头，不管阿泰尔在或不在，都让帝国军头痛不已！“魔术师秦”果然名不虚传……。若是能听到兰斯特的心声，阿泰尔则一定会耸耸肩，自顾说道；“被高估了也真麻烦，自己只不过是一心响往退休生活的市井小民，没啥大志，要是国人能和帝国军一样看得起我，就不会被审查会折腾得半死了！”兰斯特再用心思索也百思不得其解，撇开阿泰尔的智略不说，自己若根据不确实的情报贸然采取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只可惜那名士兵已经死了，在宇宙中，只有战舰投降或在要塞内肉搏战中负伤，才有可能成为俘虏，偏偏这次的战争，捕获的战俘少得可怜，而且又都是意识不清的重伤者，无法进一步确认事情的真相。但是，其中有一个俘虏的说法，使兰斯特反而大感困惑：“是寇锋少将命令我们说司令官不在要塞的……”兰斯特温闻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下了决心，下达命令：“在回廊全境内布署索敌和警戒网！在阿泰尔将军的归途上守候，伺机将他俘虏，这样一来，艾伦伯尔要塞和同盟军将不足为惧，最后的胜利非我们莫属了！”遵从他的命令，为数达三○○○艘舰艇分配在回廊各点上，发挥最大的索敌能力，设下重重陷阱，准备捕捉阿泰尔！一切的布暑都经过审慎考虑后才决定的。但是，这个决定却使一个人大为光火！总司令卡尔..古斯质问：“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任意调度兵力！理由何在？难道就因为你是司令官贴身侍卫吗？”兰斯特闻此有点不悦，打他必须说服自己的司令官：“去年，已故的梅因慈.哈特艾斯元帅为交换俘虏，曾亲赴艾伦伯尔要塞和阿泰尔见过一次面，回来后，他私下向我透露-乍看之下，阿泰尔已经变了，他根本不像个军人，这和以前在凌云元帅属下有天差之别。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可怕-”“然后呢？这能说明什么。”卡尔.古斯的表情和声音都显露出其不悦之情，尽管如此，兰斯特却不想临阵退缩：“艾伦伯尔的俘虏在死前说，阿泰尔不在要塞，不在的理由何在，我们不得而知。但当阿泰尔获知帝国军来袭，一定会急急赶回艾伦伯尔要塞，所以我们只要在半路加以拦截，将他捉拿到手，就等于让同盟军遭受致命的打击了！”听完这番话，卡尔.古斯不屑地说：“我们怎会知道这是不是阿泰尔在玩弄什么诡计而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话都是你在说的，艾伦伯尔要塞是同盟最重大的要冲，身为司令官的他，怎么会离开任地？明显就是敌人想诱使我们以为阿泰尔不在要塞里，以便分散我方的兵力。立刻把人手调回原来的位置！你的部队是预备兵力，相当重要的！”兰斯特无奈，只得告退，但心中仍不认同。他想不管卡尔.古斯的命令，放手去捕捉大猎物，但又觉得犹疑，遂找来担任参谋的齐格准将商量。“你觉得我的意见怎么样。”“恕我直言，阁下并非总司令官，而是副司令官，切莫我行我素，致令我军产生内部分裂，应该遵从总司令官的指示才是！”兰斯特闻此没有说话，他的沉默似乎在表示强烈抗议，只觉得自己实在万难放弃捕捉阿泰尔的计划，生擒“同盟军第一智将”的念头实在太诱人了！但是，微微叹口气后，他最终接受了参谋的进言。“你是对的！副司令官应该遵从总司令官的意思，我知道了！放弃小我吧！撤回先前的命令！”和阿泰尔一样，兰斯特也不是万事通，即使才能出众，洞察和预测能力也毕竟有限。因此，为捕捉阿泰尔而设的陷阱，全部被撤除。结果，事实证明兰斯特错了！后来，帝国的战史专家评论，一致谴责兰斯特的决定，并认为如果当事人是李丽*或者是林立*的话，一定会坚持初衷，成功捕获阿泰尔。而是这场战斗更快的结束，从而为人类应付即将到来的外星种族入侵事件争取时间。不过，林立本人则答称-那些人只是倒果为因，站在兰斯特的立场上，我也会像他这么做的。其实兰斯特更担心的是作为元帅的的贴身侍卫，如果不严格执行军令，将会让元帅自己饱受非议。于是，自此之后的战斗并没有产生决定性的优劣差距，战况处于半胶着状态中。时间飞快流逝，四月进入尾声，阿泰尔的“回家时间”也渐渐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