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吁了一口气,可算引到正题上来了,“独眼龙和他老婆有什么意思?独眼龙的眼睛怎么瞎了?”“你不知道,独眼龙和他老婆天天打架,独眼龙的眼睛是他们结婚的晚上,让哑巴花给捅瞎了。”小虎语出惊人。“咦?哑巴花为什么要捅瞎她丈夫呀?”苏康露出吃惊的表情。“呵呵,大人们说哑巴花有点儿精神病,上来一阵就发病。”小虎说。“噢,这样啊,怪不得,那独眼龙知道哑巴花有病,干嘛要娶哑巴花呀?”苏康问。“哑巴花长得多俊啊,村里的老人说哑巴花是个狐狸精变的。”“独眼龙不给哑巴花治病吗?”“治啥子呀,她那病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了,独眼龙一打她,她就老实了。”小虎这样说。“噢。”苏康心里很难过,哑巴花真可怜,想了想,他又问:“小虎,哑巴花怎么哑巴了,她是这个村的?”“她到这个村子里来的时候就不会说话,她不是这个村的,独眼龙说是在路上捡的。”小虎又说:“哑巴花有精神病,一定是家里不要她了吧。”“可能。”苏康表示同意,“不说他们了,说说别的事来听听,对了,小虎,听说早几年,你们村有个大学生在大学里让人杀了,有这回事没?”“噢,你说邹帅啊,他是独眼龙的弟弟呀。”小虎说,“他和独眼龙是两个爹一个妈生的,独眼龙的妈带着独眼龙改嫁到我们村,又生了邹帅,独眼龙对邹帅可好了呢。”“是吗?看来独眼龙不像坏人呀。”苏康说。“独眼龙当然不是坏人啦,他可仗义了,村里的人都怕他,也愿意听他的话。”小虎说:“邹帅的爹在一次出海的时候,沉船死了,独眼龙在外面打工挣钱,养活老妈和邹帅,后来他妈病死了,独眼龙就养着邹帅,供他上学,没想到邹帅命短,快毕业的时候死了。”“独眼龙什么时候回村的?”“就邹帅死了没多久,他回来就带来回了哑巴花。”小虎说。“噢,我还听说有个叫刘川的物理老师,好象在邹帅同一个大学里,后来也死了,你知道吗?”苏康放松表情,很随意地问。“刘川?我不认识……”小虎想了想,摇了摇头。苏康想起刘川的身份证件和毕业证书都是伪造的,他的真名不叫刘川,小虎当然不认识了,就说:“村里还有别的什么人死了吗?”“有啊,这个村里的人本来就不多,每年都要死几个,老的小的。”小虎的脸上显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沉重来,“你们来的前两天张伯家的儿媳妇被沉江了,上来没几天就病死了。”“沉江?”苏康大吃一惊,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那么古老、野蛮的惩治方式?“为什么要沉江?”“她不听话。”小虎说:“她带着哑巴花到处乱跑,结果被抓回来了。”“就为这沉江?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苏康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虎。“说是沉江,就是把她用笼子装起来沉的海里灌清醒些,不让她死,从前有的婆娘灌灌后就听话了,老老实实过日子,谁想到张伯的儿媳妇不经灌,说死就死了。”苏康点了点头,换了一种口气,说:“来吧,我们继续上课。”小虎愉快地答应了,两个人又开始专心的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