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事吗?”我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眼也不太抬地对她说。“明天我可以请假吗?”我把一些重要的材料装到了红色文件夹里,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这件事情恐怕我无能为力。因为从现在起,我已经给自己放了假。”她显得很失望,只好说:“那我去和方总说。”“哦,”我又一次叫停了她,“我可以跟方总说一下,让他给你准几天假,不过不能太长。”以前,我有事出差,这边的工作是由方总代管,所以我走之前必须和他说明。我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方总打过去。方总反问我一句:“你那边怎么回事?怎么请假的这么多?你先前的薛秘书请假,现在的秘书也请假,连你也请假。”我呵呵一笑,说:“总是有一些原因的。”我又转头问小秦(我总是这么称呼她):“到底为什么要请假?”“我得去办一些手续,因为薛镜死了。她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我去办。”她说话时,态度平和,嘴里吐出“死了”两个字时,脸上没有太多的变化。电话从手中滑落,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移到了对面那张写字台上,那张写字台就是薛镜用的。薛镜也是我秘书,我们在一个办公室里相处了半年多了。两个多星期前她还好好地活着,现在我却突然听到了她的死讯。方总在电话那头还不住“喂喂”叫着。我把话筒捡起来重新和他说了两句,他总算同意小秦的请假。我和小秦相对无言注视着对方,好半天我才开口:”薛镜是怎么死的?”“自杀。”“为什么?”“她得了急性白血病,已经发展到晚期,即使住进医院,也延长不了多久,再说,她也根本就没有钱治病。从早到晚,她浑身都疼,就算是大把大把吃止痛片也缓解不了,她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人也变得跟鬼似的。昨天晚上,她在浴室里用裁纸刀割脉自杀了。尸体今天早上才被发现,她家里满地都是血,看过现场的人告诉我,她全身的血几乎都流干了。”小秦的眼睛有些湿润。“她不是有个男朋友吗?那个人为什么不帮她。他们不是住在一起准备结婚了吗?我记得以前薛镜还和我说过,准备年底就办婚事。”我接连发问。“她男朋友知道她有病后,立刻就走了。临走时,还打了薛镜一个耳光,说她不吉利,也决不会为她花冤枉钱。”说到这,小秦擦了擦眼泪,“小镜实在是可怜。”我沉思良久,然后摆摆手,让小秦出去了。薛镜,她的面孔还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多么活泼可人的女孩,几天的功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