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死猫消失在大雾里。湖神的影子也渐渐隐去。岸上的孩子们再次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那句话:“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乌达乌马尔,斯格拉斯。”这个湖里真的有湖神。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我不禁后退了几步。孩子们没有理睬我。我还后退,孩子们渐渐消失在大雾中。这雾来得很奇怪。我看到了树林。接着,我看到一棵歪脖树上悬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头和身体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长发垂下,被风吹拂。他背对着我,长长的裙子随风而动。我站住了,心在突突跳。“喂。”我跑到树下用手抱住她的脚。电视里都是这么教的。她动了一下,抬起手,解开了绳子的套索。“放开我。”她说。我听从了她的话,她跳下来,转过头,是纸鸢。“你这是干什么?”我问她。纸鸢说:“我一直在尝试着自杀,各种方法我都试过,从服药,刀砍,甚至是躺倒车子底下被车碾压。最后我都没有死成,即使是被弄成四分五裂,我也能在几天后恢复原状。听着很可怕是不是?”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说:“那天跑到我车子底下也是为了这个?”她点点头。“死就那么重要吗?”“虽然我一直死不成,但是我还希望能真的死去,我每天都在尝试。那天我不知道那辆车子是你的,所以……对不起。”“没什么。”我很大度地说,现在的我已经把一切都看开。“你为什么在这?”她问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如实回答。“那好,我带你走。”于是,我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她随口说:“你看到湖神了吗?”我停住了脚步。她走了一段停下,回头问我:“怎么了?”我的心情很复杂:“看到了。不过那到底是什么,隔着大雾我远远地看他,实在是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只有在那些孩子们面前,他才会出现。”纸鸢说,“他喜欢那些孩子。会满足他们的一些愿望。”“可是那些孩子说湖神会把那只死猫救活。”我的话里满怀疑虑。“你认为不可能吗?”她反问我。我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那么你认为什么是生命,什么又是灵魂?”我依旧摇头。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回了那间小木屋。门口处,纸鸢递给我一个面具:“戴上,你的那个估计是丢了吧。”我的面具的确丢了。在岸边,我只是记得拿着那个手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