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有成功。”“显而易见。”纸鸢说,“我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了这点。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很多时候,我都偷偷地看着他,直到今天。他有时也能看到我,今天就是这样。我们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今晚,他很反常,大概他觉得大限将至。所以他一看到我,就像发狂一样来追我。结果……”纸鸢低下头,眼睛里滴出泪滴。离别是痛苦的。明知要离别,却无法阻止更是痛苦。纸鸢走了,那个背影透着无尽的忧伤。我转身回到屋子里,纸鹤已经不再哭了,她的脸上也没有那么多痛苦。纸鹤看着我,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一缕阳光透进屋子,天亮了,这一夜总算过去。纸鹤说,要和村子里的人联系一下,必须到村子里去。她问我能不能在这里待一阵子,看守一下老人。这个要求很唐突也有点过分,我没有拒绝。看到她那双眼睛后,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老人。准确的说是老人的尸体。我竟然没有害怕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我和老人说过话,有点了解。来这里的时候,我路过村子。村子离这里有一段距离,过来大概需要十几分钟,再加上找人,把事情说清楚,怎么算都要一个小时。无意间扫了一眼,我看到屋子角落里有个电话,很奇怪,为什么纸鹤没有用电话。也许,她太悲伤了,想不起来这个电话。虽然她的表面显得很坚强,但内心深处也是深受打击。从她走路的姿势就可以感受到这份压抑。我有些担心她。又想了一下,觉得她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我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联系蓝玲。她要是给我打手机,当然没有人接,手机已经坏掉了。打家里的座机也不会有人接。打到单位一定会有人告诉他我请假了。那么她会不会担心我的情况?一定会的。我抓起桌上的电话,想给蓝玲打个电话。电话非但没有接通,反而传来一阵阵沙沙的噪音。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学时学过这方面的知识,这种情况大多是因为附近有强磁场干扰。我又给家里和单位打电话,还是不通。这个电话根本就没办法打出去。纸鹤知道这点,才步行出去找人的。唉,我又叹了口气,打不通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我坐到老人身边,又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已经变得从容而慈祥。我原本还想用手抚平他脸上的悲伤,看来不用了。屋外有脚步声,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