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离开我,不要来找我,即使我马上要死了,也不要救我。”她的眼神幽怨而凄婉,我不敢再看,把头转到另一边。“你是个好人。”纸鹤说,“如果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说:“其实,我可以把你带走,让你在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环境里生活。你愿不愿意?”我在做什么?我在帮一个杀人犯,成了她的帮凶,帮她处理了尸体,现在又要带她远走高飞。她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希望。“可以吗?真的可以这样吗?”我点点头。我并不了解她父亲,但是通过昨天的那么几句话,我就知道那个人并不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或者说,他是个该杀的人。我说:“你可以跟我到城市里去,到那以后,我会给你安排。”“你很有钱?”“可以这么说吧。”我很坦诚地说。“那么我们可以在一起?”我听得出来,她是怀有希望的。“是的,如果我还能回去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你。如果我这次回不去,你就去找我妻子,她叫蓝铃。”纸鹤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也许我是太不了解少女的心思。纸鹤突然扑过来抱住我,躲在我的怀里呜呜地哭。“求你了,别不管我,别不管我。”我感觉到了她的泪水,也感觉出了她的可怜。为什么世界如此残酷,让那一个女孩承受这么多她本不该承受的东西。我抱着她,轻轻地说:“不会的,我不会离开,至少不会现在不会离开。我会保护你。一定的!”我轻易地许下诺言,很快我就知道这个诺言不是那么容易实践。夜幕再次降临,时间总是在默默流逝。月亮升起,今晚的月亮已经不那么圆了,依旧很亮,月光给我的感觉很冷。我守在纸鹤的床前,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孔。人一旦放松下来,就很容易疲劳。我记得当初接下的第一个策划项目时忙了三天三夜,还有那次我出差到菲律宾谈判七天七夜没有合眼,那时我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子。纸鹤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她的睫毛翕动,这一动搅乱了我的心。我有了种想要吻一下她的欲望。我赶忙摇头,把这种想法打消。我在干什么?我自己怎么可以做这种事?难道我帮助她就是为了要和她做那种事吗?不是,一定不是。那是因为我可怜她。想帮助她,仅此而已,没有别的。我的脑子并不听自己的话,我想,如果我现在偷偷摸上她的床,把她压住,吻她。她会不会反抗?一定不会。因为我帮了她,我是她的依靠,就算是让她以身相许她也一定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