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神手中拿着一把匕首般的小刀。刀刃并不能反射光线,直觉告诉我,那不是金属制的刀具。湖神拿着小刀,用细细的刀尖,挑着田岳身上的衣服,准确的说是田岳躯干上的那些破烂不堪的衣服。他的动作很慢,幅度也小,刀尖如同芭蕾舞演员的脚尖,敏捷而准确地做着动作。很快那些衣服都被扒掉。湖神放下小刀,开始拔除田岳身上的体毛,田岳的身上体毛很茂盛,拔除的时候很费事,湖神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体毛拔除花费了一些时间,拔除后,他又拿起了小刀。现在他开始用刀子划破田岳的皮肤,田岳的皮肤上有不少红色的斑,那是死后淤血形成的。刀子看起来很钝,刺破皮肤时却很容易。躯干正面被划出了一道Y字形的刀口,我听说尸检解剖也是这种程序。皮肤被拨向两边,下面露出了淡黄色的脂肪块,脂肪块被清除后,我看到了真正的皮下纤维。刀子切下,马上有些汁液喷出来,那不是血,他体内的血液大部分凝固了,流出来的只是些体液而已。我不能再看了,因为我的胃在不断的**,肚子里的东西向上翻腾,湖神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很难接受吗?你们人类做手术不也是这么做的吗?”我后退了几步,慌乱中脚踢在田岳的头上,田岳的头滚了滚,眼睛正好冲着我。死不瞑目的田岳,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至少我不欠你的。我听到湖神开始说话,这次不是我能听懂的词语,但我对这句话很熟悉,我从纸鸢嘴里已经听过很多遍: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他似乎不是在说话,而是唱歌。语调很奇怪,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后退着出来,出了那扇门后,我长长出了口气。总算出来了,刚刚迈步,又停下。我在想,湖神“修理”完田岳之后就该轮到我吧。我摸摸自己的头,幻想接下来这个地方会发生的事情。湖神会用那把小刀轻轻的割开我的头皮。不,在这之前,应该会拔掉我的头发。但是该怎么达到这个目的呢?用麻药不太可能。也许他会重复刚才的动作,用那种暴力动作割开我的头皮,剖开骨头,甚至在脑组织里面直接用刀子割除病变组织。会这样吗?会这样吗?会这样吗?如果那样,我还会活吗?远处,纸鸢提着纸灯笼走来。我迎上前,眼睛往她身后看,她的身后空空如也。纸鸢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说:“我明白,你问我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来?”我点头。纸鸢说:“她不会来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我用手指比划着,意思是问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