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我被检查出脑瘤的时候,医生说,我最多也就还能活三个月。)我开始咬牙,我恨田岳。但我还不能发作,我回到**,假装睡着。田岳回来,他的兴致很高,还主动要和我亲热,我推说身体不舒服。天亮的时候,我几乎是一夜未眠。我偷偷起身,溜到外面,我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到家时,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那些人对我说,我的丈夫——沈晨失踪了。在家里,我找到了一张遗书,一张诊断书,还有一件满是鲜血的衣服。这几件东西我很难把他们联系到一起,但可以肯定的是,沈晨出事了。打他的电话,不通。有人在路边发现了已经破碎的手机。我知道,沈晨凶多吉少。我不知道田岳是怎么做的,我只是知道,我要为沈晨复仇。我从家里出来,跑到那栋别墅。田岳还在睡觉。我顺手抄起一把水果刀,刺了下去,我不记得到底刺了多少刀。反正到了最后,他全身都是伤口,田岳张着嘴,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死在了我的面前。杀他之后,我害怕极了。我开始思考如何隐藏尸体,我还是决定把他抛入湖中。他的尸体很重,我花了足足一个钟头才做到。抛入湖中后,我坐在湖边觉得生活毫无乐趣。我甚至想投湖了却我的一生。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她对我说,既然我不怕死,那么你是否愿意跟我走。(所以你就和他一起到了这里……)”她说到这里就不说了,我知道这就是全部,或者可以说是真相。对于我已经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真相。那个女人,不,我知道她是谁,我知道她是谁!蓝玲,我爱的妻子。我长久以来付出了全部爱的妻子。我的手摸着脸,血迹和伤痕还是遮盖住了我大部分面孔。怪不得和她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都没有认出我。我又想,为什么我也没有认出她?她的动作我熟悉,她的声音我也熟悉。可是为什么?仅仅隔了一个面具我就认不出她了?是不是我们都被那虚假幸福的遮蔽了双眼。远处传来脚步声,纸鸢提着灯笼来了。微微的灯光照亮了这里,包括蓝玲的脸。面具已经不在。她的脸上沉静而忧郁。是为了我吗?是为了我而感到良心不安?仅仅如此吗?如果我的死可以换来的是你良心上的一丝不安。我应该高兴吗?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蓝玲也在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惊慌。她说:“你好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