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他显得很虚弱。动作有些不协调。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闭合了的伤口,那道伤口环绕着脖子。我知道那是为什么,那颗头颅曾经离开过他的身体。可能吗?合乎逻辑吗?我闭了一下眼,心想,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梦,都是我做的梦。不然就是我疯了,一切都是我的幻想。被诊断出脑瘤,死不了的纸鸢,弥漫大雾的迷津湖,纸鹤家的杀人案,被龙文宣袭击,那些自杀者,还有湖神,湖神的洞穴,以及他奇怪的医治人类方法。当然,还有死而复生的田岳。我的手指灵巧地打开了手提包上的拉链,伸手捏住那尊观音像。田岳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他说:“沈晨,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能不能帮帮我?你一定知道这是哪里。看在我们曾经在一个学校,一个公司待过的份上,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嘴角上的笑容消失了。与此同时,我举起了右手,手臂划出了一条弧线。那尊观音像砸向了田岳。田岳“唉呦”一声,后退了一步,我上前一步,继续挥动手臂,手上的观音像雨点般的砸向了田岳。田岳连忙说:“别这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情。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观音已经没有头,现在全身也被血染红。可是我的怒火还没有平息。我不是一个暴躁的人。我也不是个崇尚暴力的人。我更不是个喜欢伤害别人的人,即使那个人让我十分厌恶。可今天我要杀了他!田岳被打倒在地。我喘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摸到了头上的那些伤痕。那些伤痕大部分已经结痂,凝固的血上沾染了新的血滴。我读过一些犯罪学书籍。上面说,一些变态的连续杀人犯都习惯于用同一种手法杀人。杀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对,是这样。我用同样的手法袭击过龙文宣,欲致其于死地。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彻底疯了。蓝玲的尖叫让我从沉思中苏醒。我看不到自己的脸。我从蓝玲被吓得有些变了形的面孔中知道自己的恐怖。我变了,变得喜欢用暴力,变得让人害怕。我抓着观音像的手在抖动。观音像的底座掉了下去。底座上有个奇怪的东西。准确的说,是条闪着光的银色金属链子。我捡出链子,放在眼前。那东西的光芒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这是什么?”我问蓝玲。蓝玲使劲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