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要你命的东西。”田岳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接着一块石头砸在我的后脑上,我向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脑后火辣辣的疼,而我却清醒异常。也许是田岳打得不准,也许是因为这些天我受到的打击太多,或者是因为老天觉得我受到的折磨还不够。那条银色链子掉在一边。田岳伸脚把它踢到一边。他一边伸手捂着流着血的头,一边说说:“你不知道吧。这条链子是放射性物质,是你得病的原因。”我又看了一眼蓝玲,蓝玲说过这是他从海南带回来的。她骗了我,她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这就是我的妻子吗?我也看到那条银色链子。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的那个办公室里会有那么多人感到不舒服。还有为什么薛镜会得白血病!田岳的脚踩在我的头上,气焰嚣张地说:“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个混蛋。是你的出现让我什么都没了。是你和这个贱女人。你们,是你们,我要整死你们……”蓝玲跑过来,跪在田岳面前,苦苦哀求:“求你了,放过他吧,你这样做他会死的。”田岳冷笑一声,满是血的嘴吐出一个个字:“你凭什么求我?!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个贱货。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是怎么红杏出墙的。怎么和我背着他在湖边公寓里亲热。你都没说吧?”蓝玲使劲摇着头。我的耳朵里嗡嗡响,田岳的话却清晰地传入。我好恨!“他不会死。”又有人说话了。这声音我听得出来,是纸鸢的。田岳说:“为什么他不会死?”“因为湖神会救他。”“为什么?”“不会为什么?只因为湖神喜欢。湖神不喜欢你,你会死。”“不可能。不可能。”……后面的话听不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连同我的视力一样。在我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听到了蓝玲的声音。“对不起。”一切都空虚而缥缈,无法辨出真假。我做了个梦。我梦到田岳死了。死得很惨。是被人扯断了四肢和他头颅,肢体被扔进了迷津湖。我到了一个大房子里,见到了没有面目的湖神。湖神给我实施了那种特殊的手术。他用那把小刀把我的身体切开,“大卸八块”。他切开了我的脑袋,从里面取出了大脑,清理了癌变的脑组织。做完这一切,又把我组装起来。在做着这些的时候,他的嘴里依旧唱着那句:“哦德罗,西德落,古斯塔夫塔的拉,西斯西斯。”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依旧不知。这是我第几次听到那句话,第七次还是第八次。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