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来自陌生人的邮件

凌晨两点半，王凯沿着旧金山的起起伏伏的山路，终于跌跌撞撞的走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撞开了房门，让人意外的是房东老头儿竟然没有睡，从自己的房间探出头来看到了王凯，将一份快递扔到了王凯的身上。“喏！你的快递，虽然我知道你的事情，但是小伙子，酗酒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咯！”王凯打了一个酒嗝，勉强接住了邮件。“谢谢”道了一声谢，王凯夹着快递，醉醺醺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小，也很凌乱。借助床头昏暗的灯光，王凯看了一眼快递封皮包装上的字迹。“联邦动物人体研究应用中心”仅仅是看了一眼，王凯就有些嗤之以鼻。自从自己受伤以来，这种挂着各种夸张牌子的骗子医生就没有少给自己发来邮件。自己的伤经过多位运动医学专家的检验，已经断定为无法医治了。现在还有人给自己寄来邮件想要骗自己的钱？真是瞎了狗眼。心里鄙视归鄙视，可是今晚的刺还是横在王凯的心里，让他根本就睡不着。也许是百无聊赖，也许是不死心。王凯躺在**翻了翻身，还是顺手拿起了快递的邮件。拆开了包装的封皮，从里面掉落出一张明信片，还有一张机票。机票是美航公司飞往俄克拉荷马州的商务舱，明信片的背后附着一段便札。“尊敬的王凯先生，鄙人诚挚的邀请您前往俄州一行。您的伤势鄙人已经悉数了解，恕在下冒昧，鄙人认为您的伤势只有本人可以医治痊愈。也唯有本人可以做到！为了使您相信本人的诚意，随信附上机票一张。王凯先生可到我处参观一番，而后做出对您最有利的决定。罗切斯特的博士致”王凯从头到尾将短信看了一遍，觉得这位罗切斯特博士和其他的骗子相比殊无过人之处。索性将明信片朝着床脚一扔，嘟囔了一句：“愚蠢的骗子！”——————————————————————俄克拉荷马城，王凯捏着手中的明信片，再次确认了一次地址没有错。虽然俄克拉荷马城就是以医院多而闻名，可是让王凯料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一幢小小的，老旧的，爬满了常青藤的小屋居然也挂了一个私立医院的牌子。伸出手，按了一下铁门旁的门铃，随着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安装在门边的摄像头，突然扭了一下头，将镜头对准了王凯。然后扬声器里才传出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噢！是王凯先生，欢迎您来到我的王国!”伴随着这个沙哑的声音，王凯面前的铁门，自动朝着两侧打开。这样一来，门后的整个院落在王凯的眼前一览无余。第一眼，这里给王凯的感觉，就如同走进了剪刀手爱德华修葺的那个漂亮的大花园一样。郁郁葱葱，吒紫嫣红，所有的植物都打理的整洁漂亮。于此同时，在石子路的尽头那间小屋的门却无声自开，指引着王凯走入其中。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王凯才迈步踏上了这条石子路。今天王凯能来到这里，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可是他来了。理由就是因为不甘心，从内心深处的不甘心。这才让王凯做了这么一件看似愚蠢，但是无论是谁可能都会情不自禁会做的事情。脚踏石子路，王凯径直走进了小屋，然而让王凯想不到的是，一进门便是一条笔直向下的楼梯。楼梯很深也很远，但是很宽敞，就在王凯稍微犹豫的时候，楼梯尽头的那扇门居然再次无声无息的打开。同时那个沙哑的声音，也在房间里面回荡着。“王凯先生，既然您已经到了，走下楼梯，我保证您不会失望？我相信您有这个勇气。”这种略带激将的语气让王凯有些不悦，抬起脚步顺着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绕过了铁门。王凯又是一愣！在王凯眼前的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医疗器械和动物标本，在阴暗的光线之下，这个地下室还有这些标本和仪器突然让王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就在王凯压抑着内心惊愕的时候，脚步声响起，从一排医疗器械后面，闪出来一个人。他大约六十几岁，秃顶，两鬓仅有的鬓发也是花白的，带着一副老式的又宽又大的黑边眼镜，身穿雪白的大褂儿。见到了王凯，马上伸出手走了过来。“王先生，欢迎您来到我的王国！”“您是罗切斯特博士？”王凯使用了一种疑问的语气，而后他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是的，罗切斯特就是我。那封信就是我写的。请您跟我来！”罗切斯特一边说，一边带着王凯走进了那些仪器和标本的森林。“这些标本来自世界各地，我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动物器官的人体应用，还有人体基因序列的后天变异。”“您的病例我已经看过了，我觉得如果想要解决您的问题。普通的医学手法已经完全无能为力，或许在全美，或许说在这个星球上。”“只有我，也许只有我，才能让你恢复成一个健康人。而且说不定，我还会给您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罗切斯特一边走一边说，将王振带到了地下室的一片区域。这里于周围仪器成排的状况明显不同。几张错落摆放的沙发，摆放在正中的小桌和咖啡壶，还有一边小小的吧台。都在诉说着这里是这间地下室属于休闲的一角。博士走到了吧台边，随意的问了一句。“要酒还是咖啡！”王凯挣扎的看了一眼小酒柜，还是舔了舔嘴唇说道：“给我一杯威士忌！”看着这么多的仪器，还有那些可怖的生物标本。王凯下了一些决心，才继续问道：“博士，依据您所说的，您对我的治疗真的很有把握么？”这才是王凯最想知道的事情，博士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放在了王凯的面前。而后才咧开了嘴说道：“亲爱的王凯先生，我是说你的伤病只有我能治疗好。但是却不是说我一定可以治疗好！”“对于结果我并不百分之百的确定，事实上我邀请您来到我的实验室。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虽然积累了理论的基础，但是我却缺少一个人类试验品。”“而您，就是我渴求的试验品。年轻，身体条件出色，一旦手术成功，您如果返回球场我也便于观察。我会免费为您做这个手术，不知道您的意向如何？”罗切斯特此时以炙热的眼光看着王凯，加以询问。喝了一口威士忌，因为酗酒反应，王凯的手有些颤抖。此时他已经有些相信了眼前这个老头儿，理由很简单他是免费给自己做手术的，而且并没有如同那些骗子医生一样保证可以让自己的病情康复。罗切斯特博士的坦率，将王凯推到了选择的边缘。一旦接受罗切斯特博士的邀请后果未知，可是如果不接受邀请自己难道真的要做一辈子的废物么？想到了废物这两个字，王凯的心中翻涌起了苦闷的潮水。王凯想到了这些日子的寂寞，那些漠视的白眼，曾经的好友对自己置若罔闻。女友的离去，经纪人的陷害，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王凯觉得想要发疯。如果这种日子继续下去，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能夺回自己拥有的一切，难道让自己如此暗无天日的过一辈子。想到了一辈子的暗无天日，王凯胸膛当中一片的冰冷。要么死去，要么活着，活着就要活得精彩。虽然罗切斯特也并无完全的把握，可是起码还有一线的希望。为了那一线希望，王凯可以付出全部，因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现在的自己，留下的仅有的只有生命，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想到了这些，王凯的目光渐渐的变得决绝，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罗切斯特博士，扬起了酒杯。“博士，如果想要我做你的试验品，我有一个要求，不知道您能否做到？”“什么要求？”罗切斯特有些郑重的看过来。“再给我一杯威士忌，我就答应您的请求。”王凯的话一出口，罗切斯特博士就笑得如同奸计得逞的老狐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