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甯趾高气扬的坐在马上:“你输了。 呵,你那个小相好呢?怎么丢下你自己走了?”我看了看他,闭上眼没说话。 必须要保持体力,在阿尘找到我之前一定要撑下去!璎甯见我不言语,手中马鞭一甩,将将抽在我脸颊旁边扬起一片尘土,她**的马也骄躁的来回踱着小步,我被那尘土呛得咳嗽了半天,终于如她所愿的回了句:“你以为阿尘真的不会知道是你做的吗?”“知道又如何?”璎甯开心的笑着:“知道了才好,叔虞会感谢我的,我让他看清了你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背叛他的人,都该死!”“那你不是改先砍了你身后的那人,然后在自杀?”我冷冷的盯着璎甯身后的敖成,他手上裹着的浆白色绷带上渗出点点殷红,更衬得那只手阴测测的白。璎甯回头看了看:“敖成是去保护叔虞的,没有他我怎么能除掉你这个祸害?”算了……跟个疯子讲什么道理,我也真是大脑供血不足了。 可是,总要拖住她……“你们谋害右贤王妃,就不怕赤狄打过去吗?”“怕!怎么不怕!”璎甯咯咯的笑着,神色间满是不在乎的**:“可是赤狄不会翻脸。 也难怪你不知道,谁让你本来就是个小家小户的土包子?你以为你们皇帝把顾超那老贼放到凌凤关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他们急着把我嫁过来是为了什么?白狄王廷几代单传,到了现在连个公主都找不到。 只好让我这个郡主出来和亲,谁都好,只要嫁给那四个人中的随便一个。 你以为赤狄地男人都是傻子?我已经岁数不小了,怀季野却也不过是不同意我嫁给叔虞罢了,你说,是为什么?”“你追着他这么些年,都没成功。 凭什么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得意?”就算她也是个可怜人……可我也没那个心情替她难过。 自己小命都要丢在她手上了呢。璎甯闻言突然安静了下来,初升的银月照在她明艳的脸上带出一抹沧桑:“为什么相爱的两人,终是走不到一起呢。 ”就算我没被她捅那一刀,听了她的话也差点吐出血来:“……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什么?”她的神色有些恍惚,明明是看着我,却好像是透过了我地脸看到了九幽地狱。 凄茫的很。“你凭什么说他爱地是你?!”这个女人害我到如斯境地,现如今就算她真是个疯子,我也要把她揪到现实中来痛殴一顿!“他当然是爱我的!”璎甯的眼神没有移动分毫,只如梦似幻的一笑,脸上绽放出只有怀春的少女才有的娇羞与幸福。“笑话!当时在皇宫时,他根本就不识得你的脸!还谈什么爱?莫不成爱地只是你那名字不成!”仿佛锤破的琉璃壁,璎甯脸上的笑容一片片的碎裂、坠落下来,斑驳的脸上仿佛只余红色血肉般狰狞。 那张嘴一张一合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一定是戳中她的要害了。 嘲讽的一笑:“原来,他喜欢地只是你的名字。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璎甯发狂般挥舞着马鞭抽了过来,我勉强护住头部,只觉得脊骨要被她抽断了一般。忽的那鞭子停了下来,我已是无力的不能抬头。 瓷瓶在手心一跳一跳硌的生疼。“郡主,手下留情,若真是出了人命,不好交代。 ”这个声音我听过几次,是敖成。“你放手!让我宰了她!”“郡主!”“好……好!”璎甯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杀她!我要她明明白白地死了那条心!我要让她知道叔虞真正爱的人是我!”“不行!再迟,她就要死了!”敖成一步不肯退让,想来仍旧是死死的拉着璎甯的鞭子,不肯放手。“少废话!你!去把她拉上马!你!带着剩下的人把这里清理一下,回去就说是在这边找到些痕迹,人却是没看见!”“你道右贤王是白痴吗?”跟着阿尘最久的敖成。 自然也最了解阿尘。 他那样一个人。 怎么会被这种雕虫小技给糊弄了?璎甯,我也许不会太好过。 可是你的舒坦日子怕是也到头了。璎甯‘哼’了一声:“我自然知道这些都糊弄不了他,可是只要他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还有,你们几个在路上看到那小子的话,记得手脚干净点,弄成打劫的样子就好。 没见到也没关系,谁会信他的一面之词?”听到他们要对付傲蓝,我费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璎甯从敖成手中夺过鞭子,她身后地一个男人下马向我走了过来,剩下两个也都下到地上悉悉索索的收拾起地面,敖成正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大概是顾及我的身份,那个男人先用自己的斗篷裹了我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把我抱起来,放到马上。 我趁其不备摸出藏在袖子里面的碎银子捏在左手里。 如水的月光、闪烁的路标照亮归家的路,就好像童话故事一样……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循着这条路回到阿尘身旁。手中的碎银子本就没有几块,我计算着一路丢下,待丢了最后一块之后不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儿。 天都附近有温泉的地方,也就只有圣湖了。 四周的湿气越来越重,粘在身上湿答答的,就好像流血的地方不只有腹部似的。 林子里偶尔传来几声布谷鸟的鸣叫,这两人策马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璎甯叫了一声‘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