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昊天宝镜龙青在弘治元年之前就是已经得天地精华的蛇妖,后来宋宝书降世,云中子显圣传道,他向云中子苦求,也得了一篇残页,乃是阐教的正宗心法,等拜入齐星衡门下之后,道法由旁门归入正道,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甚至不次于大师兄雷起龙,如今竟然被人用金光一晃,便昏迷坠落,令朱厚燳等人全都大吃一惊。尚和阳在上游顺流而下,正好看见,急忙伸手一指,将白骨锁心锤祭出,化作五个车轮般大的骷髅,口喷魔火,向纪嵩烧去。“哇呀呀,邪魔外道,哪个敢在道爷面前逞凶!”纪嵩大叫一声,又一挺胸,胸口又浮现圆心金光,光柱之中,朦朦胧胧,仿佛有物,却是看不清楚,对着白骨锁心锤一照,这件无往不利的魔道至宝立即化成了飞灰。尚和阳看出厉害,几乎唬得魂飞魄散,急忙将全身化成一道血光遁走。“好魔头,哪里走!”纪嵩又把金光射来,尚和阳遁光立破,被摄在光柱之中,瞬息之间,化作飞灰,想这尚和阳被人称作五鬼天王,乃是东方魔教教主,今日竟然稀里糊涂惨死于此,一道灵魂赶奔封神台去了!纪嵩正得意洋洋地要去河.边查看龙青是否已死,忽然屁股上被人踢了一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回身一看,却是不见一人,正纳闷间,脸上又挨了一巴掌,打得口角流血,眼冒金星。“那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偷袭.你家道爷!”话刚说完,另外一边脸上又挨了一下,他不禁大怒,“是你先惹我的,今天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有种你哥丫挺的就别逃跑!”他双臂一振,胸前金光再次发.威,猛然间爆发,立即破了对方的隐身遁法。王承让没想到他这金光竟然这么厉害,急忙取出.破芭蕉扇,往下一扇,本以为三昧神风即使不将对方吹死,也能破了周围束缚的金光,哪知四周竟全被定住,连扇了三四下,竟然片风不起。“老乞丐,叫你丫打我,今天让你粉身碎骨!”纪嵩胸口.金光大作,王承让拼命用芭蕉扇护体,直觉一股大力袭来,竟然将他吸得双脚离地,而且身形越来越小,最后被摄入胸口金光的中心。“老乞丐,滋味如何啊?”王承让却已经是无法再说出话来,连人带扇全.部化作飞灰,灵魂自去封神台报道,由火鹤童子引进不提。白锐、藏灵子和妖尸谷辰看见,同时飞来,纪嵩用胸口金光乱照,三人不能近身,一切法宝、道术只要被金光一照,立即纷纷失效。空中传来朱厚.燳的声音:“三位且退,看我擒他!”随后九条紫色长龙咆哮飞来,相互缠绕旋转着将纪嵩包裹在里面。众人都知道紫薇玉的厉害,只到这次敌人定然难以幸免,哪知道金光一闪,九龙全消,纪嵩重新现出身形,用金光接连毁了白锐和藏灵子的数口飞剑,大笑道:“我有至宝自动护体,你们谁都休想害我!”言未毕,就被数十柄辛金剑砍在身上,却是叮叮当当,如中金石,全被金光托住,转而化作点点金水坠地。朱厚燳急忙收了紫薇玉,大叫道:“妖道诡异,你们快退!”话未说完,他全身都被金光摄住,紫薇玉只闪了几下,便失去了光彩,坠落尘埃,忽然旁边穿过一个小孩,正是齐金蝉,他用身体挡住朱厚燳:“二十哥,你是大明皇帝,河南数路大军的统帅,你若一死,河南数十万大军分崩离析……”话未说完,便化成飞灰。“不!”朱厚燳痛苦地大吼一声,不及逃走,又被金光摄住。纪嵩正美:“看你怎么逃得掉!”忽然间身旁血光一闪,竟然钻入他的体内,正是血宝儿为了给金蝉报仇,以血光遁影吞噬他的元神,只是这纪嵩身体里面有至宝护身,血宝儿刚进入他的身体便被金光困住,左右冲突不得逃走,他痛苦地大叫,一时间整个黄河两岸都听到婴孩痛哭的声音。“爹爹会给我们兄弟报仇的!”血宝儿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抱着蚀星盘自爆了,汹涌澎湃的怨气瞬间充满了纪嵩全身,他头顶涌出三朵漆黑如墨的金花,胸中五股魔气汇聚,二目烁烁放光。朱厚燳见两位师弟都已经惨死,龙青生死未卜,悲从中来,把九天元阳尺祭起,放出金花紫气护身,勉强拖离金光收摄,向南岸逃走。河北清军之中的高手所惧怕者只有朱厚燳一人,见他败退,立刻发一声喊,或坐下莲花,或脚踏祥云,或骑着珍禽异兽,纷纷杀过河来,后面清军立即随后顺风渡河。明军兵败如山倒,被如山喷河涌的八旗精兵,只能没命地逃走,贺人龙、郑崇俭全在乱军之中被杀,孙传庭誓死守护开封城,坚持到第二天凌晨,被炸开城门,清军入城,孙传庭面南磕头,大哭三声,横剑自刎。自此清军渡河成功,明军联军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朱厚燳等人只能够收拢少许残兵,被四大天王帅清兵衔尾追杀,直退过长江,去投南京。多尔衮纵兵劫掠,四处拉壮丁,又用投降的汉人将领,组建了一支一百万的新附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先向西去打甘宇清,甘宇清人少不能抵挡,由汉中退入四川,等杨光赫反应过来,多尔衮已经掉头又来打山东,双方在泰山脚下一场大战,杨家军多有战死,许多修仙炼道之士都被清军仙佛所斩,杨光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向南逃窜,一直来到扬州,自此江北之地除扬州附近之外,已经尽归清军!却说这纪嵩,虽然身体里有至宝护身,却也被血宝儿那下自爆伤的不轻,清营中很多眼馋的高僧高道们都准备杀人夺宝了,只是后来纪嵩在宝物的温养之下,竟然又迅速痊愈,只是他们不敢妄动。清军南下,跑马圈地,多尔衮为了跟北京城的豪格竞争,获得更多满族人的支持,他允许清军劫掠,并且跑马圈地,将汉家儿郎收做包衣奴才。如此一来,可苦了江北百姓,流离失所,逃难途中,父子相食者比比皆是。这纪嵩看见满族人威风,也吵着要入满籍,多尔衮哄他,说是跟他结为兄弟,将他拉入正白旗,这个头一开,其他想要扶保明君,顺天行事的高僧高道们也都纷纷效仿,开始时还有人自持身份,到后来甚至有道行差些的来认多尔衮做爷爷,更有甚者还剃了头发,留起了小辫子,穿旗袍,坐满人,纷纷要求统军领将,做得牛录、游击,自称仙兵仙将,每到一处,就指挥着手下的仙兵去圈地,将自己的同胞捉来当做奴隶。这天,纪嵩在大帐之中吸着多尔衮儿子新送来的水烟,咕噜噜,咕噜噜,正得趣时,他新收的女弟子跑进来:“师父师父!我们又找到一个女孩,恁水灵,特地捉来献给师父!”她这边刚说完,外面有个包衣奴才扛着一个麻袋进来。“你个狗奴才!”纪嵩过去踢了他一脚,“这美人是要用来疼的,你丫的这么随随便便扛过来,伤到了美人一根头发,我就剥了你的皮!”那小伙也是新近被捉来,见状忍气吞声跪在地上磕头,请求大人饶恕,纪嵩挥挥手,对那个女弟子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先出去吧,再叫人把这个小子拖出去,吊在马棚里,抽他五十鞭子,让他长长记性!”纪嵩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到了**,张口吹了道气,麻袋上的绳索自动拖落,打开袋口,lou出一张清秀靓丽的脸。这纪嵩好色无比,一见此女国色天香,顿时眼光便发直了,继而听她嘤咛一声,朦胧可爱的睡容,几乎连口水都要淌出来,再也忍不住,将麻袋退下去,那女子身上一丝不挂,浑身发烫,口中嗯嗯啊啊,发出勾魂夺魄的叫声,翻了个身,趁势攀住纪嵩的脖子,把头向他怀里钻去。纪嵩直觉瞬间血冲大脑,身体里无数股热气横冲乱流,口干舌燥之下,哪里还能禁受,七手八脚也拖得赤条条的,跳上床就与少女滚到了一处。堂屋后院,马棚之中,吊着一个血淋淋的小伙子,已经昏迷了过去。马棚外血光一闪,现出一个年轻道人,身上穿着白鹤仙衣,头戴白玉凌云冠,足穿踏雪吞冰靴,腰系水火丝绦,背背宝剑,手里拿了一柄拂尘,打量了马棚中人的面容气色,然后把拂尘一挥,绳索立刻化作飞灰,那人噗通一声跌在地上,悠悠醒来。“你是……”他翻身支撑起半个身子,仰头看了看,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却是把对方当成是纪嵩的道友了。那年轻道人笑着摇摇头:“你不必害怕,我是巫山圣泉峰练气士齐星衡,与那纪嵩并无瓜葛,唉,想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汉,怎么能见人就跪?须知男儿膝下有黄金!”对方听了齐星衡的话,不禁悲痛欲绝,抹着眼泪哭道:“明军战败,鞑子南下,我一家人都死在战乱之中,仅剩一个妹妹被那纪嵩妖道看中,收做女弟子,养在房中,想我刘家祖祖辈辈都是读书人,也做过朝廷命官,如今却落了个如此下场。”齐星衡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你想不想报仇?”“想!只要仙长能够帮我报仇雪恨,我刘宏愿意教导后人,祖祖辈辈为道长供奉排位……”齐星衡摇手打断他的话:“人生在世,怎能处处kao别人?此时还需要你自己动手。”他从手中取出一座白骨宝塔,递给刘宏,“今夜三更天,你端这宝塔进入妖道房中,他**必有一具白骨,你可用铁锤将其敲碎,然后装入这宝塔之中,端着此宝出府到城外乱葬岗,挖一个三尺深的坑,取一个瓦罐将碎骨倒进去,再灌进九个童子混合的尿液,将这三张灵符烧成灰也混入其中,最后以土掩埋,如此等明日午时一过,才能够彻底治死那妖道!”刘宏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好,我这就出去找小孩接尿!”说完结果白骨宝塔便跑出去了。再说那纪嵩,与那掳来的女子如胶似漆,水火交融,真是要把自身都融化了,与对方合二为一,那女子也是厉害之极,浑身柔弱无骨,香软滑腻,口舌手脚并用,把个纪嵩连采阴补阳的功夫都不得施展,到得晚上接连泄了九次元精。他每泄一次,身上的皮肉便收缩几分,血液却愈加的滚烫,欲念逾强,到了后来,已经是皮包骨头,却仍不自知,第九次泄完之后,全身皮肉全部消化,只剩下一具白骨,哆哆嗦嗦,颤个不停,仿佛仍在**。那女子把从他那里吸来的元精吐出,炼化成气,将骷髅从头到脚喷扫一遍,那骷髅顿觉舒爽,停止颤抖,就如**过后,只剩下喘息,在他胸腹之间,现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形式古朴,烁烁放光。女子知道这东西能够自动护主,不敢鲁莽大意伸手去抓,只是用吸来的精气吸引,很快那铜镜便自动从骷髅胸腹之间飞了出来,被女子接在手中。“呸!”女子对着那骷髅啐了一口,转身一变,化作一个美少年,穿墙而走,看到了等在门外的齐星衡,立即下拜,双手捧着铜镜献了上去。齐星衡接过宝镜,用手掂了掂,略带着伤感的说道:“这便是那昊天镜了,不知那妖道用什么法子,竟然将他练得与元神、身体合二为一,无论受到任何有危险的攻击,都能够自动护住,就连天山蒋钰锋也奈何不了他。冯吾,你在我天罡地煞图之中修炼这么长时间,魔功通玄已经不次于域外天魔,也只有你才能够用元阴吸阳的办法将这宝物从那色鬼身体里摄出来,这次却是委屈你了,当初我曾要你在天罡地煞图中接客十万,现在一切果报全消,我也不再收你进太极图,你自去吧!”“齐仙人!”冯吾跪在地上,很是诚恳地说,“冯吾生具雌雄合体,男女不分,少时多遭歧视,后来随师兄阴阳叟修道,也是多为通道作践不齿,遂自甘堕落,破罐破摔,堕落魔道。后来为齐仙人擒来,禁在图中,观仙人在图中设下的欲界、色界、无色界三天,感悟良多,又观仙人练功行事,方悟得我当初是得人身行魔事,如今可得魔身而行人事,这为魔、为人、为仙,不在自身、不在功法,只在一念之间。”冯吾叩头不止,“冯吾愿永世跟随齐仙人,不离不弃,端茶送水,以尝点化之恩。”“你不恨我?”冯吾摇头:“齐仙人捉得我来,不伤我元灵,已是大恩,若是落入其他正道中人之手,我此刻多半是魂飞魄散了!只是肯定仙人收录!”齐星衡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做一个童子吧,可以道友称呼,什么时候你想走皆可。”又说道,“如今万仙齐集扬州城下,我还得尽快赶回去,那刘宏手中的白骨宝塔三更之后等他用完,你替我取回,之后便赐予你。”说完一顿足,血光闪烁之间,便消失不见。却说远在万里之外的东海一个小岛之上,一个与纪嵩生得一模一样的道人坐在洞中,口中鲜血喷出,狼狈不堪,脸上现出狰狞之色:“我不管你是谁,敢于暗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想要立刻收拾洞中法宝赶过去报仇雪恨,却又不敢,“哼哼,我非是怕你,只是怕封神大劫,我已经记住你的容貌声音,等封神大战之后,必要将你魂魄摄来,用尽诸般酷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正说着,忽然脸色大变,原来他看到水晶宝镜里面,刘宏偷偷进来用铁锤杂碎**的骷髅,不禁又惊又怒,须知他因怕封神惨死,不敢出洞,又不忍一身道术白练,就用自己的一根肋骨,混合精血弄了个假身出去云游四海,寻找各地绝色美女。因为十二点之后是天地之间一阳生之时,只要挨过了这个时辰,他就能凭着通天彻地的道术,吸收天地灵气,借一阳生之势重新生出皮肉,明天早上起来又恢复如初,哪知此时却出了变故。刘宏把那骷髅一根根骨头砸得稀烂,撞进白骨塔之中,如此纪嵩便不能再使用任何道术隔着万里施法,只能任由他捧着白骨塔跑到乱葬岗中,那里早挖了一个三尺深的坑,坑中放着一个坛子,刘宏把碎骨倒入坛中,纪嵩这边急忙施展法术,碎骨开始闪烁金光,正要用阴火将刘宏烧死,忽然一泡童子尿倒下来,刺啦一声,升起腾腾白雾,纪嵩浑身浑身剧痛,再一次口喷鲜血,摔倒在地!九个男童的童子尿集合在一处,灌入坛中之后,把碎骨泡起来,刘宏烧了齐星衡所赐的三张灵符,把符灰也撒入坛中,最后用土掩埋。纪嵩这次中了齐星衡的落星秘术,此乃上古巫族神法,第一天皮拖,第二天肉烂,第三天筋碎,第四天骨碎,第五天五脏六腑全部溃灭,第六天七魄消亡,第七天三魂破散,纪嵩元神受封神榜保护,只受了五天酷刑,熬过七日,被封神台上封神榜召唤,飞往蜀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