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宗教而言沉重的信仰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如同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黑暗启示录】拥有着黄色郁金香骑士团的骑士和几位帝国赫赫有名魔法师护送的队伍,在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在恺撒帝国二六七一年的某个半夜来到了神圣帝国北方的巴尔干半岛前不远的多瑙河城外,这座被三大公国赞美为“蓝色的多瑙河”,像一条蓝色飘带蜿蜒在西方大地上。康斯罗纳揭开帘子,看到格外冷清的街道,没有白天的喧闹,却多了几分宁静,他不清楚,三年时间,缪斯*梅弟奇,这个自誉为从出生起就应该被拖入异端裁决所的另类会带给他多大的惊喜。“教父说,一个信徒,可以为了理想而虔诚,目标而远大,但是绝对不能沾惹上消极这魔鬼,否则那一袭袭华丽的外衣会离你越来越远。”康斯罗纳,抬头望向星空,眼神无比坚毅。车队来到了多瑙河城内一处叫做蓝色玛瑙的庄园里,不同于帝都大部分庄园的高大宏伟,给人的第一印象不外乎奢侈到极点,如今这座庄园属于巴尔干行省的玛尔多伯爵,这位伯爵以经营珠宝闻名于恺撒帝国各地,据说帝国上层接近七成的贵族夫人,无不佩带这个家族的首饰。在恺撒帝国奢侈品的字典里,没有“盈利”的词语,奢侈品品牌天生就不是为“盈利”而生,打造一个奢侈品品牌更多的是出于一种纯真的“商业梦想”,它经营的是一种“梦想”而不是一个“产品”。塑造一个顶级的奢侈品品牌,时常会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感喟,选择了奢侈品之路,就注定要“不食人间烟火”,但是却也有例外。“庄重、实用、不显浮华”是对谁最好的形容?是玛尔多珠宝,这个诞生已有近300年历史的恺撒珠宝品牌,一直静静地享受着“奢侈”的美名,而它的几款“幻蓝”蓝宝石,尽管它十数年来产量不过万只,但一直保持着极为稳定的可观盈利,原因就在于它的天价。奢侈品品牌已经远远飘移了需求曲线之外,无论市场遭遇何种浩劫和价格起落,它依然可以独善其身,富豪和贵族们对它的价格早已麻木,他们更看重它自身“奢侈”的品位和稀有的自豪感。然而,驾驭奢侈品品牌的人时常面临着很大的**:他必须克制住自己,不让产量膨胀太快;他必须不断地追加产品改造的升级投入,让产品精益求精;他必须能够在万人倾羡中维持自我,不要过度的品牌延伸;他必须能够忍耐,或者满足现实稳定的毛利率,即使在短时间内他可以通过扩张迅速轻而易举地攫取高额利润……克制、忍耐、满足、专注、投入……一个个看似简单的词语,却让无数曾经无限“奢侈”的品牌痛苦迷失,最终被迫退出了奢侈品品牌的高贵神坛,而玛尔多珠宝却始终屹立不倒,足见他的恐怖内涵。一身华丽郁金香长袍的康斯罗纳缓慢下车,在庄园门口迎接他的玛尔多伯爵则是个四十多岁,却又不失儒雅的男人,华贵奢侈的外衣,浓细的眉毛,修长且洁白的双手,极具云游诗人气质,显然和这座充满暴发户风格的庄园格格不入。这位即使在恺撒帝国上层也颇为富裕的贵族对康斯罗纳这位身份显赫的奥古斯丁继承人表现出犹如觐见帝国皇帝的谦卑与恭谨。丝毫不像是一个伯爵贵族所因有的骄傲,导致康斯罗纳起初面对他的时候,以为他只是蓝色玛瑙庄园的一个身份卑微的管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场即使在帝都贵族上层也极其少见的盛宴。绚丽的银色餐具,品色多端的菜肴,各色各样的贵族,象征着尊贵和权利的米黄色餐布,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所有人的眼球。绕是见惯大场面的黄色郁金香骑士和几位德高望众的魔法师,都惊讶不少,一道道特色菜肴在端上餐桌的时候,激昂的号角和伴奏旋律,回旋于大厅之中,这种豪华阵容,让所有宾客都食欲大增,只不过对于康斯罗纳而言则兴趣乏乏。现场的空气中逐渐弥漫起yu望的气氛,贵族式虚伪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