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认识大明星(三)

当我看到学校板报上的分配名单的时候，我已经惊讶得无以复加！开学了，学校班级重新调整，我、婉路、杜德跃被分到一个班。这本来就够叫人惊奇的了，新转来的欧阳水E竟然也转到了我们班！——晕菜！自从上次杜德跃对我做出那么过分的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理过他。现在倒好，都分一个班里来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不发生点什么摩擦的火花都难。还有那个欧阳水E，她可不是个什么好惹的主儿，凶神恶煞的，又误会我跟杜德跃，估计我以后都会没有好日子过了啦。呜~~~凄惨！为什么？世界为什么如此不公？我亲亲爱爱的徐子捷为什么就没有跟我分到一个班？造化弄人啊！我四处搜索着徐子捷的大名，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在我隔壁班！哇，幸好幸好！在隔壁班耶，也就是说以后我们还能经常见面？！哇哈哈~~~心中顿时又充满了希望，这是不是表示着，老天还是眷顾我们的呢？就在我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嘿嘿，易拉罐，看来老天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呢！我们又能在一起啦！”早晨的阳光在杜德跃的脸上跳跃着，英俊得让人目眩。几天不见，他又帅气了很多，只见他的头发已经换了一个造型，中间的呈笤帚状竖起来，两边都修剪得很短很短，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白色的皮肤。头发颜色也换了，不是原来的栗色，而是时下最流行的亚麻色。耳朵上洞洞加了一个，戴着一只可以串联上下两个耳洞的耳钉。宽大的T-shirt，松散随意地套在身上，嘻哈型的牛仔裤，配上跳跃的运动鞋，还有一个骷髅头的粗银链子挂在了胸前，整个一前卫少年的装扮。“怎么？几天不见，是不是想我了？”杜德跃看见我一直盯着他瞧，马上趁机戏弄我。“……”我不说话，真是的，一想起上次那件事，我便气不打一处来。我打算一辈子都不要跟这种痞子无赖讲话了！太过分了，难道在他的眼中我就是那么轻浮的女孩？可以随便就和自己不喜欢的男孩子亲亲？我斜了杜德跃一眼，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宝贝，你不要不理我嘛，你不理我我会很伤心的。难道你没看出来这几天下来我憔悴了很多？你怎么忍心这样折磨我？”杜德跃脸上堆着笑，追上我，大大咧咧地揽住了我的肩膀。伤心？憔悴？真是笑话！是傻子都看得出杜德跃健康快乐得不得了！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显示着他的青春气息。和他走在一起，时不时能看到有女孩子对他望过来，而他居然也很可恶地回人家以微笑。我挪开杜德跃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前面冲！我真不打算开口说话，我为什么要开口说话？只要我一开口，就又会被杜德跃嬉笑的脸庞以及他歪门邪理的话语给顶回来。到时候除了会把我气得脸红脖子粗，还会怎么样？我才不会让他有气我的机会。那个脸皮比猪皮还厚的家伙，又跑上来揽住了我的肩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若无其事地，邪邪地对我笑：“易拉罐宝贝，不要不说话好么？我现在真的好心痛啊，揪着心的痛啊，不信你来摸摸我的心！”说着他伸手拉住我的手就往他胸口那边放，一点儿都不害臊。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当然我选择了前者。我挣脱开手瞪着杜德跃，大吼一声：“滚！”“嘿，好！看来宝贝你还是心疼我的嘛，终于肯说话了？！”杜德跃扬起眉看着我，一脸得意的坏笑。“无赖！”我哼哼的，鼻子里都喷出了火。“啊哈，说了两个字了！”“你变态啊！”我翻着白眼，真的是拿杜德跃这个家伙没辙。“这次是四个字，破记录了！宝贝，一鼓作气，超过五个字大关吧！”杜德跃哈啦哈啦地笑，漆黑的眼睛里闪过几许深邃。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里面涌动着许多陌生的脸孔。他们正嘻哈着互相聊天，攀谈，开心于新的结识。在这些面孔中，我寻找到了婉路忧郁悲伤的脸庞。她现在正静静地坐在一张课桌前，双手支撑着下巴作思考状。也不知道婉路这小妮子是怎么回事，最近老是奇奇怪怪的，约她去玩也不答应，叫她她也不理人，还老是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我思索着——哦，记起来了，好像是从我去拍镜头那次开始。我不就是没有帮她弄到欧阳冰A的签名嘛，有必要这样生我的气吗？其实想想那也怪我，本来后来是有机会的，可就是因为我嘴馋，只记着喝咖啡去了，就把签名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也难怪她会生气。“易拉罐，我要跟你同桌！”站在我身后的杜德跃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翻着白眼瞟他：“想得美！”我是坚决不会答应这惨绝人寰的事情的，补习的时候就已经让他这小人诡计得逞，坐在了我的旁边。现在又想……那可不行！本来和他同桌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人各不相干，只要大家和平共处，倒也相安无事。可是杜德跃他偏偏不是这样的人。上课的时候一刻也不忘来捉弄我，一下扯我一根头发，一下又摔烂我喜爱的漂亮钢笔，或者无聊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些惹人生气的话，让我在上课的时候气红了脸但是又只能憋着不能发作。其实这些我都还受得了，最可恶的是——自从他不知怎么偷看到我的日记以后，就天天装出那像用了十几年的破收音机般的声音把日记翻来覆去地念，普通话又不标准，特别是念到写有徐子捷那段的时候就会可恶地加上表情，声音也变得极为怪调，还手舞足蹈的，惹得旁边那些调皮的男学生哄堂大笑，丢足了我的脸面。你们说，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让人气愤，更让人恼怒的呢？！“哦，这绝对不会是想象，宝贝，我一定会跟你同桌的！”杜德跃傲气冲天不可一世，一副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架势。这种衰人，咱们别理他。我潇洒地一甩头，跑到了婉路的面前，然后用手推推还在发呆的婉路：“婉路，好高兴我们分在一个班哦，我们还做同桌怎么样？”婉路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哀愁和惊慌，她嗫嚅着：“对……对不起，我已经找到新同桌了……”“可是婉路，你不跟我同桌我怎么办？我不管嘛，我不管，你同桌是谁，我跟她换好不好？”“不行！”婉路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好像我是什么坏人一样。接着她马上很抱歉地摇摇头说，“真的对不起，菁菁，做人要讲信用的，我都已经答应别人了。”我挽住了婉路的胳膊，撒娇道：“婉路，我的好婉路，你就帮帮我嘛，你要是不帮我，杜德跃那个坏蛋就要跟我同桌，我无路可走了啦！”我担心地向后望望，看见杜德跃斜靠在教室门口，视线一直停留在我们这边。当他看到我望向他的时候，马上扬起手对我打了个响指。隔着那么远我都能看到他嘴角上挂着的可恶微笑。“真的不可以，菁菁你找别人吧，我帮不了你。”婉路愧疚地别过脸，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们不是好朋友么？我们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么？你怎么能撇下我？告诉我婉路，你的新同桌是谁？她到底是……”“是我！”还没等我问完，从后背传来了一个声音，煞是耳熟。我讶异地回过头，看见了一个嚣张得意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她——欧阳水E，居然会是欧阳水E？！我不敢相信地摇摇头看着婉路，“开什么玩笑！婉路，你告诉我她是骗人的，这不可能！”“不……她说的是……真的……”婉路低着头不看我，双肩在微微颤动着。“哈~~~真好笑啊，这是个笑话，婉路你不知道么？你难道不知道么？”我吼，一只手重重地往婉路的桌子上一拍。“我……知道！”“知道你还……”我又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婉路你是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是你的好朋友啊，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时候一起吃饭一起游戏，睡同一张床，甚至连洗澡都是一起的！现在就因为我没有给你拿到欧阳冰A的签名，你这样背叛我！欧阳水E也重重往桌子上拍几拍，响声引来无数的白眼球，“拜托，别以为就你会拍！你现在站这里拍桌子是怎么回事？你凶李婉路又是怎么回事？跟谁同桌是她的自由，你在这里吼什么吼！臭丫头。”我气得透不过气来，感觉胸口好压抑好压抑，眼睛也酸酸涩涩的。我好想冲上去和欧阳水E大闹一场。可是那有什么用呢？是婉路自己选择的，我就是赢了欧阳水E又能怎么样？我放软了语气：“婉路你别这样，没要到签名确实是我的错，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去帮你弄，只求你不要不理我！你知道的……你都有很长时间对我爱理不理了……”说着说着，我的眼泪涌动，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哎呀，这下好了，没人愿意跟你同桌了。易拉罐，看来还是我委屈委屈，来收留可怜的你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杜德跃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了我的身边。“哼，我才不要跟你同桌！”我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德哥，那我呢？”欧阳水E眨巴着眼睛插了进来，露出一副可爱小兔子的模样。这臭丫头还真会装，“有你在我就不跟李婉路同桌了。”“哈哈~~~那我就左拥右抱，一边坐一个！好幸福啊！”杜德跃眯起了眼睛笑起来，露出了贪婪的表情，活像一只大尾巴狼。“去死！”——我说。“你敢！”——欧阳水E说。接着我和欧阳水E在同一时刻爆发，两个大大的拳头打在杜德跃的脸上，一人一边！“啊……痛苦啊！请求上天赐给我两个温柔点的丫头吧！”我一把拉起婉路的手，说：“婉路我们该谈谈了，我们出去谈谈吧！”“不要，马上就要上课了……”婉路用力抽回了她的手，留下我空落落的拳心，只有虚风从中间穿过。“婉路！我们必须得谈谈！”我再次抓住了婉路的手，不容分说，拉起她往教室门口走。可是这时候欧阳水E伸开胳膊拦在了我的面前，一副刻薄的嘴脸，“放开李婉路，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哎，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野蛮女啊。人家都不要你们的友情了你还在那里纠缠不休，你到底要不要脸啊？”“关你什么事？给我让开。”我咬紧了牙齿，吼叫声使得喧闹的教室魔术般安静了。所有的同学都望向我，还有一些好事者开始向我们这边聚拢。“不让！”欧阳水E昂着头看着我，得意的表情，“哈哈，伤心了吧，像你这种臭丫头，老天连友情都不会施舍给你。”“让不让？！”我死死地攥紧了婉路的手，这么多年的友情，我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啊？如果不让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不——让！”“水E，让她们去吧！”杜德跃笑着过来打圆场，“人家的事情你插什么手呢？”“可是李婉路现在也是我的朋友了……”“我叫你让她们去！”杜德跃还是笑，但是语气已经凶了起来，这比一个人暴跳如雷的大喊大叫要有效多了。马上，欧阳水E便乖乖地退开，虽然她还是一脸不服气的表情。我把婉路拽到了学校后的篮球场上，这一路婉路都是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地任由我拉着走。篮球场上有很多人，有打篮球和羽毛球的，还有做别的运动的。我选了一个靠边的地方坐下，扯扯婉路的衣角示意她也坐下。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这几天有做错什么事了，可是我想了很久很久，始终还是没有想出来。“说吧，”我看着婉路的眼睛，“你对我有什么不满都说出来吧。”“没有，没有不满……”虽然婉路的眼睛是看着我的，但是空洞无神。一看便知道她有心事，她在隐瞒我。“撒谎！没有不满，你这几天怎么会对我一反常态？婉路你知道我很笨的，我一直都很笨的。我大大咧咧的性格，可能很多事我做错了自己都不知道。但你是我的好朋友啊，你不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我？”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我已经都失去爱情了，不能再失去友情了，以后我要是难过了，要是烦躁了，要是想找个人陪了，那我该怎么办？“不是的……你什么也没做错。是我错了。”婉路眼睛也湿湿的，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欧阳水E那臭丫头威胁你？嗯？婉路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揍她！”我的手握成了拳头。是的，一定是这样的，除了欧阳水E那臭丫头挑拨我们的感情，还会有其他原因吗？真是的，那个臭丫头什么事都做得出，不知道她是不是为难了婉路，威胁了婉路。“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是个好女孩呢！我觉得我跟她蛮合得来，也许她比你更适合做我的知己！”婉路鼓足了勇气看着我，大声地说。她很少会这么勇敢的，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变得这么勇敢，说出一大堆那么令人伤心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刻我苦着脸哭都哭不出：“婉路！你在说什么傻话？一句‘我觉得我跟她蛮合得来，也许她比你更适合做我的知己’就可以把我们十几年来的友情全部碾碎吗？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我伤害你了？亦或是我不关心你了？”“没有，没有，没有，都没有！”婉路疯狂地摇着头。我知道上面那些话是她聚集了所有的勇气才能说出来的。她总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如果不是被逼到无路可走，是不可能说出那样伤害我的话来的。可是她还是说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做人真的很失败？！“既然都没有，那我们就还是好朋友吧！我不能无缘无故地接受你的绝交。婉路你知道的，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婉路，赔笑道，“好嘛，我们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今天下午我就去帮你要签名，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这就算是我对你的赔罪，好不好吗？”“我们做普通朋友吧。”婉路低下头，不看我。“什么普通朋友啊，朋友还分等级？要做就做最好的。对了，婉路你有没有看到我拍出来的杂志封面？靓吧，上面还有你的偶像欧阳冰A。等今天下午我去一趟‘仁和’公司拿一本杂志样本，再帮你要欧阳冰A的签名……”“不要再对我炫耀了。”婉路迅速地抬起头，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拖出淡淡的泪痕，“你不就是想证明你漂亮，你迷人，你讨人喜欢吗？我懂，我都懂的！”我讶异地说，“婉路……你该不会是……在嫉妒我？不可能，你不会的，你不是那种人……”“为什么我不会？我就会，我就是嫉妒你，我嫉妒你嫉妒得发狂！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你站在了我的旁边，我所有的光辉都被你遮盖了。我只能站在你的阴影处，望着你受人仰慕。”婉路一边说，一边流下大把大把的眼泪，刚毅的表情全然替代了平时懦弱的样子，“跟你在一起我很自卑，也很压抑。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我也会有虚荣，会有自尊，我不想再过这种没有阳光的日子了。跟你在一起我会发狂，会崩溃的，所以菁菁，我求你放过我好吗？”“跟你在一起我会发狂，会崩溃的，所以菁菁，我求你放过我好吗？”——这句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把我的心轰炸成了碎片。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无形之中，我伤害婉路那么深。我泪如泉涌，“对不起，对不起，婉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打我吧，骂我吧，只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对你形成了一种依赖，再也离不开了……呜~~~以后我伤心了难过了，谁来陪我安慰我……”“对不起，我再也不能为你做任何事了……我……要去上课了，再见！”婉路突然站起来，还没等我作出反应她已经急速地奔跑开来，一颠一颠的瘦小身影在我眼中的雾气里慢慢蒸发掉。“铃铃铃——”一阵突兀的上课铃声划破了蔚蓝的天空，也划破了我黑洞洞的心口，瞬时，鲜血淋漓。我呆坐在原地，看着那些奔跑着的人群，稀稀拉拉地朝教室里跑去，留下一片空旷。“再见”……“再见”……婉路你是在对我们的感情说告别吗？还是我们的感情还有修复好的那一天？我扑倒在石凳上，无声地哭了。不会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连婉路都讨厌我，连婉路都不喜欢我……是我太惹人厌了吗？我真笨，为什么我就没有察觉出来呢？欧阳冰A是她的偶像，一直都是，可是我却和欧阳冰A做出那么亲昵的动作，我还在她面前炫耀，我真是个坏女孩！连婉路那么温顺的人都会受不了我，天哪，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受得了我了！我坐在马桶上不停地流着眼泪，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可恶太不应该。很快，卫生纸的一大半已经遭受到我眼泪和鼻涕的袭击了。“铃铃铃——”很快一节课就过去了，我躲在厕所里痛苦了一节课。怎么办？接下来的课我还要不要去上？我真的不敢面对婉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失去她了，我失去了我最最要好的朋友，呜呜~~~“水E子，你怎么跟李婉路那种胆小如鼠的丫头交朋友啊？真是的，我一看她老是探头探脑的心里就不舒服！”哗哗的水声，伴随着一个粗犷的女中音响着。“哎，你以为我想啊，我也是没办法啊。那个臭丫头，又胆小又懦弱，像只灰溜溜的小老鼠，全身上下没一点儿气质，叫她给我作陪衬我都嫌不配！”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欧阳水E那臭丫头的声音。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是啊，我说……”“砰——”的一声，厕所门被我一脚踹开，我跳出来大叫：“不准你们说婉路的坏话，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她，你们凭什么那样说她？”正在对着镜子照，手里拿着粉饼盒的欧阳水E第一个转过头来，讶异地看着我。还有……还有另外五个女生，全部都是既时尚又前卫的装扮，也全部在对着镜子化妆呢。有涂唇彩的，有夹睫毛的，有画唇线的……现在她们全部都转过头来看着我。这里面除了欧阳水E算得上是美女，其余的都是要多丑有多丑，还没有婉路一半好看，也敢站在这里大放厥词。“哎呀，有笨蛋来出头了。哈~~~人家都不要你这个朋友了，你还在这里挺身而出，我该说你是单纯可爱呢，还是该说你蠢气草包？！”欧阳水E狠狠地盖上了她手上的香粉盒，装进了斜挎着的包包里，然后一步步朝我逼近。“你忘了上次在迪厅里我给你的教训了？信不信我还会揍你？别和一群丑丫头在这肮脏的厕所里谈论婉路，你们这些丑八怪！”我瞪着哭得红肿的眼睛，要不是因为哭太久而眼睛酸痛，我真想用眼光杀死她。欧阳水E一听到“迪厅”两个字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她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臭丫头，别以为你赢了那么一次就多了不起了。别忘了那次我是一个人，而这次……我们是六个人！哈哈！”欧阳水E笑得非常夸张。“你们……你们……”我惊慌地朝后退了几步，妈呀~~~这下死惨了啦！我一个对六个，这哪儿是她们的对手啊？呜~~~谁来救救我啊！子捷，婉路，杜德跃，你们快来救救菁菁吧！菁菁就快死不瞑目了。呜呜呜~~~我还没有来得及对子捷说我爱他，我还没有来得及对婉路说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让杜德跃带我再去看一次雪，我还没来得及……我的意志力快要崩溃……子捷，杜德跃，婉路，妈妈，林逸……一刹那的错觉，我好像看见他们全部对我笑，争着抢着把我抱在怀里，然后我也笑了起来，那么多那么多的关爱让我笑得好幸福……看着渐渐围拢上来的六个人，我的眼前慢慢地黑了……我闭上眼……轻飘飘的身体，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旋涡里……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