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会安息的。”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晋经风回过头去,一个医生打扮的年轻男人站在他身后,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安慰般的微笑。晋经风呆望着他几秒,突然反问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会安息,而不是枉死呢?”“我想您也发现曹先生脸上的微笑了吧,他看上去很满足的样子,我听太保说曹先生的尸体是在教堂阁楼上发现的,而晋小姐也是在那里坠楼的,所以我想应该是曹先生因为什么原故自杀,因而很满足的露出了笑容,晋小姐在得知自己的未婚夫自杀,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于是也跟着跳楼殉情……哦,对不起,我多嘴了,这只是我一相情愿的猜测。”“也许你是对的,姐姐也许真的是跳楼殉情。但我却觉得司英哥应该不是自杀的才对,我认识的曹司英……并不是那种会因为任何事而轻生的人……对了,你是医生吧?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是你最后为司英哥治疗的吗?”“是的……子弹射中心脏,发现曹先生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想帮他把身体里的子弹去出来,可是子弹太深,太保先生们让我不要骚扰亡灵……恩,我叫杨桀,是新来的医生。”“是家庭医生吗?我叫晋经风,是……”“是小少爷吧,”杨桀突然打断,“您真是仪表堂堂,从进门的时候就是最惹眼的一个。”“我想去他们遇害的阁楼看看。”杨桀指指角落的楼梯,“哦,在那里,从那个楼梯一直向上走……对了,小少爷,您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曹先生不是自杀?最后发现他时,他手上可拿着枪啊!”“……因为他的伤口附近没有火药。如果是自杀,用枪堵住胸口时,伤口旁边应该留有火药黑色的残渣。如果没有火药的焦痕,子弹又很深的话,只能说明他是被人枪杀,而且那个人应该站在他附近开的枪,然后再把手枪塞进他手里,装成自杀的样子,应该是这样吧……”“这……”杨桀一时无言。席望月看到晋经风转身要离开,突然叫了起来,“经风,你要去哪里?”“我去阁楼上看看,”晋经风望着坐在以便伤心欲绝的曹良荣,“望月,麻烦你照顾一下曹叔叔。”“好的。”于是,晋经风顺着角落的楼梯向楼上走去,席望月担心地望着身边的曹良荣,心中满是同情,“曹先生……请节哀……”这时,曹良荣突然站起身来走向自己儿子的尸体,当看到自己儿子那好象睡着一样躺在那里,却永远无法醒来时,曹良荣忍不住呜咽起来,全身颤抖地缓缓蹲下身子,从曹司英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礼盒,里面装着儿子要送给自己媳妇的结婚戒指。曹良荣握着礼盒的手紧了紧,黯然地对身边的太保道,“阿琨,叫木匠来给曹家做一口棺材。”那个叫阿琨的太保呆呆地望着曹良荣,一动也不敢动。================================================================================================窗外的天空依旧飘着雨,不过已经薄了许多,更像是雨雾。雨水顺着阁楼上那扇唯一开启的窗子飘了近来,打湿了窗边一排木制的柜子,而晋蒂就是从那个窗子摔下去的。阁楼内有一个黑色身影在左右晃动,配合这样的气氛,他倒更像是一只黑色的幽灵。晋经风来到阁楼门前,扭了扭门把,发现门被锁住了,于是他取出一个细铁丝,用他的“老办法”撬开了阁楼的大门。听到门那边有声音,阁楼里的黑色身影便一窜,钻进了靠东墙的一个木柜子里,只留一条缝隙窥视着外面的一切。晋经风打开大门,一股呛人的土气便扑进鼻子里。因为天气阴霾的缘故,房间里显的很黑,从那扇敞开的窗外时不时吹进一阵冷冷的风,让人不寒而栗。晋经风打开阁楼的灯,阁楼内终于有了些明亮与温暖。之后他向那扇敞开的窗户外面望去,只看见楼下的小巷和对面低矮的房屋,雨水不一会儿便淋湿了晋经风的脸。他把头伸回来,突然,发现脚边那一滩几近凝固的血液,那正是曹司英中枪倒地后留下的血,顺着血迹向门边望去,只见一排杂乱无章的泥脚印,而这脚印并没有鞋底固有的花纹,而且看上去似乎平稳有力,“看尺码,应该是个男人。”晋经风心想着正准备起身,这时,一个牧师打扮的男人顺着楼梯拐进了阁楼里。看到晋经风在阁楼内时,牧师显得有些吃惊,“我听到下面的先生说您到阁楼来了,咦?晋先生,您是怎么进来的?门应该是锁着的呀。”晋经风站起身来,“我自有办法,您是牧师吗?”“我是圣马修斯教堂的大牧师,我叫欧阳展伦,您好,晋先生……”晋经风走近欧阳展伦,“好年轻的牧师先生,我叫晋经风,是新娘的弟弟。”“啊……请节哀……”晋经风轻轻拨弄了以下欧阳展伦的头发,“你的姓很特殊,你是混血吗?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不……不是吧,”欧阳展伦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么请晋先生尽快离开这里吧,一面恶魔降临,玷污了圣光。”“玷污圣光吗?看来你真的很虔诚呢。”“神的子民永远属于神。”欧阳展伦的话音刚落,突然身后一阵响声引起来两人的注意。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小男孩从靠东墙的柜子里钻了出来,撒腿就向楼梯口奔去,晋经风和欧阳展伦都吃了一惊。“喂,你是……”晋经风急忙跟上去想叫住那男孩。那男孩回过头来,清秀的脸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死盯着晋经风,那眼神顿时让晋经风觉得有些意外的悚然。还没等晋经风拦住他,那男孩便一阵风似地奔下楼,没了踪影。“那孩子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欧阳展伦惊奇地望着晋经风,“不过才五、六岁,没有**看护吗?”“不知道,他好象一直都待在这里的样子,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晋先生,还是快走吧,逢魔时刻就要来临了,到时候染血之地一定会有恶魔出现的。”晋经风应了一声跟着欧阳展伦离开了阁楼,然尔在他心里,始终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慢慢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