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的回忆

1884年，费边社在伦敦成立；1884年，美国自由女神像安装竣工；1884年，东条英机出生；1884年，香港工人举行游行示威，抗议英国与法国镇压中国爱国运动……1884年，晋经风还没有出生，而当时人水帮的夫人——晋红铃却在忍受了无比的痛苦和折磨之后，诞下一双婴孩。老爷给他们起名“荣轩”和“人诚”。晋荣轩是哥哥，虽然和弟弟人诚是双胞胎，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却几乎完全不同。哥哥总是阡陌，不爱说话，遇见事情沉着冷静，而且无论是人品还是成绩都让人赞不绝口。而弟弟，性格活泼，说的露骨一点就是从小就调皮捣蛋，说话总好象在大声嚷嚷一样。尽管是两个性格迥异的兄弟，之间的血的羁绊还是让他们互相珍惜与爱护着对方，几乎不分彼此。两个双胞胎兄弟，样貌上几乎毫无差别，然而，有差别的却是那冷漠的人心。在晋家，这个当时已经算是豪门的家庭，家教却比什么来的都严苛。几乎包括晋夫人在内的所有家人都无比疼爱着生性乖巧的荣轩，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长子，因此一直把他当作继承人培养着，同时却几乎完全忽略了人诚的存在。就在这样差异的待遇下，两个孩子健康的成长，直到他们二十岁，晋老爷去世前的那段时间。春心荡漾的花样青年，那短暂而美丽的青春永远是那么美好，就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里，荣轩遇见了他这辈子唯一珍爱的女子——莹妮。那是一个如此美妙的女子，她的歌声好比森林中的百灵鸟，而她那纤细娇弱的身材和花一般娇好的美貌，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一种爱怜。就在她与荣轩邂逅之后没多久，晋老爷变因为病痛而离开了人世。同年，荣轩不顾弟弟人诚的极力反对，与莹妮结为了夫妻，一年之后，他们顺利的生下了一个美丽的男婴，这对羡刹旁人的夫妻，仿佛天做之合，但是在晋人诚的眼里却是如此罪孽的一对儿！任谁都看的出来，晋人诚是因为一直贪恋和爱慕着自己的嫂子，才会渐渐的对自己的哥哥耿耿与怀，再加上从小就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使他积怨颇深，而这样的贪恋和怨恨，最后却导致他亲手将自己的兄弟送上了不归之路！晋人诚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他以为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他的丑陋行经，但是一股留言却早就在晋家传开了！晋夫人悲痛万分，尽管面对这个杀人凶手的儿子，但是晋老夫人却无力将他送进大牢！因为现在的晋人诚，是晋家香火唯一的继承人！于是，晋老夫人只好忍痛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埋葬，并切不准任何人再提起荣轩，为的只是保杀人犯的周全！是啊！要是你是母亲，你的一个儿子杀死了另外一个儿子，你会怎么做呢？！而就在莹妮守寡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晋人诚突然兽性大发，他以为自己真正拥有了整个晋家就可以掌管一切，因此，一个月黑星稀的晚上，晋人诚玷污了自己的嫂子，之后他们生下一个孽种！而这个孩子，真正使晋老夫人走上了疯狂的道路！她再也无力承受自己儿子的罪孽了，她亲手将莹妮连同她那罪恶的孩子一起赶出了家门，为了不使家丑外扬，她还一再派人去暗杀这对母子。最后得到的是母子双亡的消息，她的疯狂这才罢休。而荣轩当日留下的那个男婴，唯一继承了荣轩血迈的孩子，却奇迹般的很受到人诚的疼爱，看着那孩子一天一天张大，人诚几乎倾尽了全部精力去爱护和照料他，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而晋老夫人更是对那孩子宠爱有佳，每当看到他，就好象看到了自己那命苦的儿子一样。“……晋经风，那个荣轩唯一留下的孩子，就是你！那当日那个并没有被赶尽杀绝，后来却被杜升平救回去抚养的孽种，就是现在的三！”曹先生如此说着，熄灭了手上的烟蒂。“尽管人诚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而且可以说……还是你的杀父仇人，但是，他是真的疼爱着你的！”此刻，晋经风在听了曹良容的描述之后，心里一阵波澜起伏，他并不是不敢来面对这样的的结果，只是这结果对他来说实在太残酷了！父亲……并不是自己真正认为的父亲，而那父爱，究竟是虚伪还是真实呢？曾经如此崇拜的父亲；曾经像一棵大树一样可以给自己依靠的父亲；曾经奋不顾身的保护着自己的父亲，却是杀死自己亲声父亲的凶手！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晋经风不明白……到底真相是什么？是知道后的切肤之痛？还是人们时刻追求的真理？难道无知才是幸福吗？晋经风甚至开始有些痛恨自己的好奇心了！“不要自责了，经风，你有权知道这一切！”曹良荣如此说着，按了安晋经风的肩膀，眼神中突然划过一丝怜悯，“我答应过你，今后会助你一臂之力的！虽然这样做确实很对不起你大哥——斯姆，但是我也相信你会成为人水帮继承人中最好的选择！所以，你放心好了！”“曹叔叔……”晋经风低着头，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确切的说是他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尽管真实是痛的！但是还是谢谢你告诉了我真相，我会依旧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保持阡陌，这样的事，我想还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的好！”“我明白！”这时候，晋经风走出了曹良荣的房间，此刻的他，很冷静。他径直的走到了楼下，客厅里，家人还有仆人们晚饭之后闲暇之余正在聊着天，而晋经风的到来，他那默然的表情却突然让客厅里变的安静了下来。“经风，你怎么了？一脸严肃的样子，恩慈她现在好些了吗？”晋老夫人依旧是那张慈爱的笑脸，或许只有在看到荣轩的遗孤的时候，这张笑脸才是真正真实的！“奶奶……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继承晋家的产业和人水帮的一切事务！”“什么？！”晋老夫人还没有开口，第一个发出惊叹的却是晋经风的哥哥——晋斯姆！